深夜剛下工的我意外卷進一場車禍。
警察將我帶回警局調出我的檔案露出意外的神色。
“名校畢業,怎麼穿著廠服。”
名字是我的,照片卻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原來我高考沒有失利,而是被人頂替了。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
“沒事,我不會讓她發現的,你已經順利完成學業了,況且她也接受了現在的生活。”
我老公徐世澤的聲音從書房傳出。
原來這件事還有他的手筆。
我憤怒地衝進去找他對峙,卻被他從高樓推下。
“對不起蕎予,這是我欠瀟瀟的。”
若是能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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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睜開眼,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五臟六腑還隱隱作痛。
“蕎予?蕎予?班主任來了。”
身旁的人推了推我,我這才發現周遭已經變了樣。
不再是冰冷無人的街道,空氣已經變得灼熱,背後沁出一層汗。
單薄的校服貼在身上,傳來令人不適的觸感。
我這是......回到高中了?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笑眯眯地看著我。
“蕎予,你應該考得不錯,有沒有想去的學校。”
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問題。
我勾起嘴角,臉上露出一副糾結的樣子。
“想去新東方學做菜,又想去藍翔開挖掘機。”
“老師,你說那個比較好啊。”
聞言,教室頓時靜了下來。
高中三年我的名字就釘死在學校的光榮榜上,誰都沒想到我會是這個答案。
“蕎予你瘋了?”
同桌趴在桌上,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不解。
我看著她臉上的擔憂,沒有說話。
每天陪著我學習,無時無刻不在關心我的人怎麼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的人生。
王依瀟——也就是我的同桌此時臉上的焦急不是作假。
如果按照我說的來,她最後也沒什麼學校上。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學習都沒機會嗎?你不能這麼浪費你的成績啊,你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噢,所以呢?你也說了是我的人生。”
王依瀟沒見過我這麼冷漠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怔愣,張著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
“夠了,沒見過你這麼不知好歹的人,瀟瀟說錯了嗎?”
徐世澤一巴掌拍在我的桌上,聲音大得整個教室都能聽見。
我抬頭看著他滿臉的憤懣,恍然大悟一般。
上一世剛剛高考完他就跟我表了白,在我最傷心的時間一直陪著我。
我這才跟他在一起這麼久。
可是我記得當時是想去查的,是他一直攔著我。
“蕎予,沒事的,高考滑檔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後我們還有機會。”
可是我報誌願的時候極度自信,第一誌願填上後就沒填後麵的。
在他日複一日的勸說下,我也接受了自己誌願滑檔的事實。
我想複讀,可是徐世澤攔住了我。
“蕎予,我爸爸說今年不讓複讀了,上麵查得嚴。”
他爸爸就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於是我沒有懷疑,放棄了這條路。
沒有學上,我隻能進廠在流水線上磋磨青春。
原本纖細白皙的手被磨起繭子,大大小小的傷口橫在上麵。
常年作息不規律我的臉也變得無比的滄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了好幾歲。
那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會驚醒,夢到自己考上了喜歡的大學。
可是醒來隻能看見出租屋臟汙的天花板。
現實給了我狠狠的一巴掌。
一想到那時我悔恨的心情,我就恨不得給他們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