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回到家,剛進門就看見一對母子坐在客廳。那男人穿著廉價西裝,油膩的劉海貼在額頭上,正搓著手衝我笑。

"爸,媽,這是誰?"

那婦人滿臉諂媚:"這不是聽說林小姐和星耀鬧掰了嗎?我侄子在橙光娛樂當經紀人,雖然是小公司,但勝在靈活啊。隻要林小姐願意簽,保證給最好的資源!"

我渾身一震,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打著這種主意。

"來人!把這兩個不要臉的趕出去!"媽媽勃然大怒。

那婦人見保安過來,急了:"別這麼快趕人啊!林夫人,您也知道現在圈裏都傳您女兒耍大牌,這名聲都臭了。人家星耀還要捧個新人壓她一頭,這前途可怎麼辦啊?"

"我看不如簽我侄子的公司,雖然是小公司,但好在能繼續在圈裏混。您說是不是?"

"是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林小姐的。"那男人眼神下流地在我身上打量。我心中湧起一陣惡心。

我抬手給了那男人一巴掌。他捂著臉叫囂:"你、你敢打我!"

"她打你是輕的,就你這種人,就算把你的舌頭割了也是活該!"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我渾身一僵,回頭看去,霍雲禮正站在門口。

他臉色陰沉地走進來,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感。那對母子被他的氣場嚇得連連後退,最後癱坐在地上。

霍雲禮一字一句道:"林清是星耀的藝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如果讓我再聽到你們打她主意,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一揮手,那兩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客廳裏一時間安靜得可怕。

霍雲禮轉頭對我笑:"沒事吧?"

看著他臉上關切的表情,我恍惚了一瞬,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事事維護我的霍雲禮。

可下一秒,他從包裏拿出一張請柬遞給我:"下周三是夏柔的發布會。清清,如果你想來的話..."

我聽見父親倒抽一口冷氣。那請柬燙著金邊,上麵並列印著霍雲禮和夏柔的名字。奇怪的是,我的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我接過請柬,平靜地說:"最近有點忙,可能沒時間去。"

霍雲禮皺眉:"忙什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爸媽在幫我聯係新東家。"

我要找一個新的開始。

霍雲禮原本緊繃的表情突然放鬆下來。他以為我隻是在跟他賭氣,以為我最終還是會留在星耀。

我目送他離開,慢慢閉上眼睛。

時間緊迫,爸媽最後聯係到了一家新興的經紀公司。雖然公司規模不大,但老板據說很有想法,對音樂也很有見解。隻是為人有些孤僻,不太愛說話。

巧合的是,我的簽約發布會竟然和夏柔的發布會撞在同一天。

那天下著小雨,我坐在保姆車裏趕往新公司。路過星耀大樓時,外麵已經架起了紅毯,無數媒體守在那裏。

我知道那是夏柔的發布會現場。她大概穿著我的那些歌曲,踩著我的星路一步步走向閃光燈。

忽然傳來一陣躁動,我透過車窗看見霍雲禮牽著夏柔走上紅毯。他西裝筆挺,她光彩照人。

車流緩緩向前,在等紅燈時,我們的車正好和他們擦肩而過。隔著玻璃,我和霍雲禮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媒體的閃光燈瘋狂閃爍,卻拍不到這一刻的真實。

保姆車繼續向前開去,很快,星耀大樓就消失在了後視鏡裏。雨刷有節奏地擺動著,就像是在為我的舊生活畫上句點。

那天的發布會上,霍雲禮站在門口等了很久。久到主持人不得不提醒:"霍總,再不進去就要誤了吉時了。"

霍雲禮皺眉:"怎麼沒看見林清?"

主持人愣住:"什麼?"

霍雲禮的眼神陰鬱,臉上帶著一絲瘋狂:"她那麼在乎星耀,知道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一定會來的。也不知道這會兒躲在哪個角落裏哭..."

主持人臉色發白,尷尬地說:"可是...可是林小姐今天在滄海娛樂簽約啊。那個發布會應該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