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昭昭放下那支竹簽以及竹筒的時候,她便在上麵做了標記。
許昭昭是植物係異能者,自然是可以提取植物的特性為己所用。
就在剛才,她已經將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附著其上,無論是何人碰到,總會沾染。
而且,這種香味即便是淡了,三日內,也是不可能全消下去的。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她做的手腳,即便是旁人聞不到了,她也是可以通過自己的手段知道的。
能想出這等歹毒主意的人,還真是聰明。
許昭昭思來想去,這幾日一直在府外蹲守的人,應該是在針對自己了。
許昭昭甚至都不需要派人去查,她自己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株桃樹前,腳底是鬱鬱蔥蔥的青草,無人察覺間,便已經將諸多的消息傳遞至許昭昭耳中。
她現在的能力還較低,不能直接與草木共享視界,但是可以通過它們來傳遞消息。
比如說,她現在就知道是何人清理掉了那幾支竹簽,又是何人將那個竹筒直接扔進了爐火之中。
不起眼的小沙彌呀?
嗬嗬,那她得去好好會一會才是。
“不好意思,這裏香客不能進。”
許昭昭抬頭,正是這個小沙彌想要害她。
小沙彌見對麵的香客不說話,也不退,不由得有些疑惑,抬頭一看,方知竟是自己要算計的那位許家小姐。
小沙彌年紀小,此時又與正主遇上,臉上便有幾分不自然。
許昭昭卻微微勾唇:“小師父,我們又見麵了。”
不知何時起,小沙彌覺得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很舒服,很放鬆。
“小師父,說說吧,為何要害我呢?”
小沙彌此時已然雙眼無神,目光空洞:“我是棄兒,自幼被孫家所救,後來無意中得了師父的眼緣,便入寺為僧。前幾日,夫人特意尋上門來,說是要為侄女尋一場富貴,這才換了簽子。”
富貴?
這富貴給孫家,孫茜要不要?
護國寺的地盤上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人人皆知護國寺後山有一大片的藥材,且皆為名貴。
許昭昭看到這些藥材的確都很難得,尤其是看到了年份不淺的人參後,更覺得這護國寺中底蘊深厚。
她也不急,就是慢慢溜躂,趁人不備,便能借機抽取調這些藥材的生機,當然,她也不會都抽完,總得給這些藥材留下醫用價值才是。
許昭昭的植物係異能比較特殊,隻要她能存儲到足夠多的植物生機,或者說是植物能量,那麼她就可以利用任何植物的特性,能殺人,自然也能救人!
孫家算計她這一次,她可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樣的鬼話,聽聽就算,她向來都是秉承著報仇盡量都不隔夜的。
許昭昭現在異能受限,所以隻能側麵出手。
從護國寺回來的那天,許昭昭的手裏就多了一盆平平無奇的......草。
芍藥和丁香覺得自己都沒看錯,就是一株再普通不過的草。
沒兩天,孫家就亂成了一鍋粥。
許琳不過是去老夫人那裏坐了坐,回到家裏後,便發現自己的貼身婢女竟然爬了老爺的床!
這讓許琳如何能接受?
許琳仗著娘家勢大,這些年在孫家也算是一直被捧著敬著,如今自己的男人和丫環合起來讓她沒臉,那豈能善罷甘休?
“孫慶陽,你對得起我嗎?我為了你們孫家辛苦籌謀,你倒好,轉頭就把我的丫環給睡了,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妻子?”
堂堂侯府姑奶奶,這撒起潑來,也是無人能敵。
孫慶陽的臉上頂著幾道淺紅的抓痕,麵有難色:“夫人,這,都怪為夫多飲了幾杯,這才釀成錯事,還請夫人莫要生氣。咱們孩子都有好幾個了,我心裏頭自然是將夫人放在首位的。”
縱然是舍不得俏丫環的青春美貌,可是在真真切切的權勢麵前,孫慶陽也不得不低頭。
許琳仍然無法消氣:“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打!”
丫環此時已經心如死灰,不該因為貪念一時的富貴便勾引老爺的。
現在很明顯自己是被舍棄的那一個,她知道再怎麼求救也無用。
“慢著!”
沒想到,出聲阻攔的,竟然是孫家老夫人。
婆母來了,許琳再膽大妄為,也是要給幾分薄麵的。
許老夫人雖然也知道這個兒媳惹不得,但是兒子被一個女人給羞辱成這般樣子,她心裏頭也不舒坦。
“母親,您怎麼來了!快上坐,來人,快去給老夫人沏茶。”
孫慶陽扶著老夫人坐定,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許琳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地上跪著的丫環,轉身怒氣衝衝地坐下。
“你們都先退下吧。”
老夫人將一眾仆婢喝退,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環,示意身邊的婆子將她也扶下去。
“兒媳婦呀,母親知道這件事情讓你傷心了,也知道是慶陽做錯了事。隻是眼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呀。”
“母親?”許琳如何聽不出老夫人這是要保住那個小賤人?
那可是自己的婢女,自己都處置不得了?
“你也莫急,左右不過一個奴籍,能囂張到哪裏去?你如今是正經的許家主母,那丫環的賣身契還在你手裏頭捏著吧?你想處置她也不急於這一時三刻的。如今我孫兒正在潛心讀書,莫要因為這起子小事再讓他跟著分心。”
孫慶陽的嫡長子正在埋頭苦讀,有意參加今年的鄉試。
若是能得中,那便是未及冠的舉人老爺了,那可是值得大賀的!
許琳心思跟著一動,想到勤奮又出息的長子,心頭的怨氣總算是消了三分。
孫慶陽則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許琳向來管的嚴,他手上又沒有多少得用的銀子,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得了一個年輕漂亮的丫環,如何肯輕易地放手?
如今有老夫人出麵,倒是能保下那丫頭一條命了。
“母親說的是,不過淮之如今在書院呢,家中瑣事,不差人告訴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