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顧母卻沒半點著急,反而每天樂嗬嗬的,像是家逢喜事。
他們瞞的並不是很好,哪怕是和和她日日一起洗衣的同伴都知道鎮上的孟姑娘身邊似乎常常多了個男人。
日日在民宿同進同出,宛若璧人。
那天下著大雪,顧父的中藥又快喝完了。
顧母拉住了凍的發抖剛剛洗衣回來的蘇晴,吼著:“賤蹄子,去鎮上買點藥。”
錢放到她手上,一分不多,連路錢都沒有。
“外麵下著雪,大雪積的很厚,走不過去。”
“娘,能不能多給點錢,我好坐驢車過去。”
顧母卻啪的一巴掌狠狠打上了她的臉。
“賠錢貨,怎麼就不能走過去了,你之前不就是走回來的嗎?”
“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想多拿我家的錢?”
顧母拿著掃帚直接把蘇晴趕了出門。
門關的瞬間,她還穿著一身薄衣。
蘇晴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一個時辰才走到中醫館。
剛剛拿完藥,又聽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夫,我來拿一副保胎藥。”
顧回舟笑的像個傻子,“我愛人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大夫,孕期得注意些什麼啊!”
那大夫捋了捋長胡子,笑著恭喜。
“多久了?”
“我倆同房一個月了,今早我愛人才和我說的。”
明明下著大雪,蘇晴卻覺得晴天霹靂。
他或許是太高興,哪怕蘇晴就在他身邊,他也沒有察覺。
直到出門,他臉上的笑也沒下去過。
拿著藥出門,蘇晴已經滿臉是淚。
已經哭不出聲音了,但心卻在不斷被撕碎。
那一日,她便開始發高燒。
燒到沒辦法起身,卻被顧母直接裹著涼席扔在了柴房。
她張著發裂的嘴唇,“娘,我得喝藥了。”
她渾身虛弱,打開了柴門,卻聽見顧母在和顧父說話。
“這賤蹄子要是這麼死了就好了,就不用當壞人趕走她了。”
“到時候讓咱兒子娶城裏那丫頭也簡單多了。”
顧父躺著點了點頭,臉上掛著笑。
蘇晴強撐著到了廚房,拿剩飯填飽了餓了三天的肚子,喝了快滿滿一壺的水。
顧母聽到了動靜,才趕過來。
前麵放著滿滿一桶的衣服,一整盆的碗筷。
“能動了就把這些天沒幹的活幹了,再把家裏打掃一遍。”
蘇晴不敢反抗,忍著不適幹完了活。
趁著顧母在午睡,她抓緊拿出了繡花針在那練習著。
紡織廠年後開工就開始公開招聘,日子不遠了,當務之急是提升她的技藝。
趕著生病,已經耽誤幾天了。
她本身技術不錯,題材也已經定好,但卻始終構思不好構圖。
雙麵繡本來就困難,構思是最難的。
她拿出招聘單,不斷鼓舞著自己。
再努力一點,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她正繡的專心,卻沒見顧回舟卻回來了。
時逢整整一個月,顧回舟看著春風滿麵。
“又在打發時間呢。”
她被嚇得一激靈,差點紮到了手指。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顧回舟捏著她的臉,聲音帶著寵溺:“老婆還在家裏,總不能一直在外麵呆著吧。”
“晴兒,我好想你啊,最近過的怎麼樣?”
一個不小心,讓顧回舟看到了招聘單。
他看到了招聘兩個字,搶過來拿起來認真讀著。
“晴兒,你想去紡織廠工作嗎?”
她盯著顧回舟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端倪,卻什麼也看不懂。
“我是怕你太累了,想分擔點開銷。”
或許是語氣不對,顧回舟意識到了不正常的地方。
他回想起最近蘇晴確實會經常性的刺繡,簡直有些著魔的地步了。
他帶著些慌張,“晴兒,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當然不會了。”
但誓言,永遠隻在愛的時候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