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奶奶病重,我第九十九次哀求團長丈夫陪我回家。
他卻為了青梅的生日讓我再等等。
我終於死心,獨自坐上了回鄉的火車。
奶奶葬禮過後,我向單位提交了調職申請,決定前往西北支援國家建設。
第一天,我將丈夫送我的情書全部燒毀。
第三天,我收拾了家中所有屬於我的東西,全部丟掉。
第五天,我默默將離婚申請放在桌子上,坐上了離開的火車。
從今往後,山高路遠,再也不見。
一個月後,在西北的戈壁上,我卻看到了一身軍裝的賀擎明。
或許是西北的風太烈,亦或是沙子迷了眼,我竟然看到他眼中有淚意閃現。
......
奶奶的葬禮已經辦完了,我望向村口,那裏依舊沒有丈夫的身影。
寄出去的信件仿佛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七天前,老家傳來消息,說奶奶病重。
我急急忙忙的去找丈夫,可當我趕到軍區時。
卻見丈夫正攬著青梅的腰,親密的同她說著話。
握著信件的指尖微微泛白,邁動的步子也遲疑起來。
奶奶的病從半年前到現在一直反反複複,臨死前最後的願望,便是想見見自己的孫女婿。
為此,我已經哀求了他九十八次,想要讓他陪我回趟老家。
但他為了青梅虞倩,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我。
第一次,他說:“倩倩要搬家,沒時間。”
第二次,他說:“倩倩今天休假,我要陪她逛街。”
......
第九十八次,他說:“倩倩怕黑,要我接她下班。”
現在已經是第九十九次,想著奶奶,我還是走上前,哀求他陪我回家。
“擎明,老家傳來消息,奶奶......”
話音未落,便被丈夫急聲打斷:“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無理取鬧,奶奶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生病,今天倩倩過生日,你就非要跟她爭是嗎?”
不等我再說,他便帶著虞倩一起走了。
想到這,我嘴角漏出一絲苦笑。
看著沒有人來到的村口,坐上了回京的火車。
到達軍區後,我先向單位提交了調職申請,自願前往西北駐邊醫院,支援邊疆戰士。
等交完報告回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推開門,賀擎明的臟衣服堆滿了客廳,汗臭味四處彌漫。
疲憊感爬上心頭,壓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下一刻,家門被大力推開,丈夫焦急的走進來。
“沈皖,你有新衣服嗎?倩倩的衣服被劃破了。”
“你要是有新衣服,先給她一件。”
我強打起精神,語氣淡淡:“沒有。”
自從我嫁給賀擎明,便沒見過新衣服。
賀霆明眼中的不耐一閃而逝,沒再多問,自顧自的在衣櫃裏翻找,眉頭卻越皺越緊。
最後實在找不到衣服,他拿出針線,準備補衣服。
昏黃的燈光下,身穿軍裝的男人眼神認真,不太熟練的縫補一件連衣裙。
婚姻五年,他不在乎我為什麼沒有新衣服,卻能挑燈為虞倩縫補衣服。
這時家庭座機的鈴聲響起,是西北那邊的來電。
我偏過頭,不再看這一幕,開始認真和那邊的領導溝通。
中年漢子的聲音微啞,語氣裏是掩不住的驚喜。
“你真的願意來這邊嗎?條件可能會比較艱苦。”
我堅定的回答:“願意。”
渾渾噩噩二十年什麼都沒留下,現如今,我總該為自己活一次。
去邊疆,為建設祖國做出貢獻,也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
“好,那你準備一下,五天後我們就離開。”
賀擎明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問道:“願意什麼。”
問我話的時候,賀擎明的視線,依舊在他手中的衣服上。
我如實告訴他剛跟西北那邊的領導通完話。
聞言,他隻是哦了一聲,拿起補好的衣服,便又要去找虞倩。
我知道,他聽到了,隻是覺得我說的話不重要。
就像我在他心裏,一樣不重要。
隻是這次他走到門口,卻意外停頓了下來,對著我解釋了句。
“倩倩剛離婚,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別多想。”
我有些訝異,卻沒有說什麼,隻點點頭。
“好。”
他再次看了一眼後,轉身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電話。
默默倒數著自己離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