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丈夫第99 次將屬於我的文藝彙演,送給他的青梅後。
我終於死心,準備遠赴邊疆去當誌願者。
卻沒想到丈夫發現我的申請書後,堅決不同意。
我沒哭沒鬧,主動拿著放棄聲明讓他簽字。
丈夫簽字後,第一次低聲哄我:
“過幾天,那場彙演肯定給你。”
我點點頭,默默收起聲明。
卻沒告訴他。
他簽的不是誌願者放棄聲明,而是我倆的離婚報告。
......
臨開場前三個小時,我再次被通知,彙演名單已將我除名。
我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後台。
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特派員,我已下定決心遠赴邊疆,這次誌願者的名額給我一個吧。”
特派員目光訝異,他扶了扶眼鏡,委婉拒絕:
“小胡,你也知道邊疆苦寒,好多常年駐紮將士都扛不住。”
他歎一口氣。
“人人都不願意去的活,怎麼偏你上趕著。”
我搖搖頭,眼裏透著堅定。
“我能吃苦,也不怕苦,隻是想為國家出一份力。”
特派員聽到這話,臉上滿是動容。
“好,那你準備一下,咱們兩周後出發。”
回到大院時,彙演已經結束,陳青的車就停在門口。
我整個人這時有些暈乎,一踏進屋門就差點被絆倒,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
陳青應聲看來。
可他隻是皺著眉,指了指正門口的布袋子。
“雨桐彙演擦傷了手,不宜沾水,你給她把衣服洗了。”
我強撐著精神回答。
“陳青,我不是你的兵,而且我身體——”
“也不舒服?”陳青率先講了出來。
他冷笑一聲。
“楚卿,你是文工團團長,難道隊員受傷你不應該負責她的後續生活?”
“而且要不是你不安心,沒有好好檢查舞台,雨桐怎麼會受傷?”
瞬間無數委屈湧上心頭。
王雨桐是在一年前被陳青推薦進文工團的。
自從她進團後,我就再也沒有上過台。
每次我辛苦排練完,臨上場前都會被通知除名。
而每次彙演完,王雨桐都會因為各種舞台紕漏生病。
陳青則從來不聽我的解釋,始終相信著王雨桐。
如今已經是第99次了。
我真的累了。
不等我說什麼,陳青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別裝不舒服了,你記得趕緊洗了,不然雨桐要沒衣服穿了。”
聽著這話,我沒有回應。
心裏卻越發苦澀,他不關心我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卻擔心王雨桐沒有衣服穿。
見我沒有回應,陳青擰著的眉頭加深。
想說什麼,可看著我的樣子還是沒有開口。
隨後他蹲在地上,打開布袋子,開始掏衣服準備自己手洗。
結婚多年,他從未為我洗過一件衣服。
可自從他將青梅王雨桐從老家帶到團裏後,這樣的事情卻發生了無數次。
我偏過頭,不再看這一幕。
一時間房間安靜下來。
冷不丁地,陳青開口了。
“下午小王跟我說,看見你去找特派員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
陳青這人從來都是揣著答案,問問題。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他說。
“當邊疆誌願者的事情我不同意。”
陳青麵無表情說完,提著布袋子走進洗衣房。
“為什麼?”
“這麼多年,我還不了解你,除了跳跳舞,收拾收拾家裏,你還能做什麼,你吃不了那些苦的。”
“而且在這待著不好嗎?”
聽著他的話,我突然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原來在他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沒用,吃不了苦的人。
想著這麼多年的感情,我更覺得自己可悲,無聲落淚。
休息片刻,等我再出去時,屋子已經空無一人,隻剩桌子上一大瓶黃桃罐頭。
從前身子不舒服的時候,我爸就會給我吃黃桃罐頭,一瓶下去全都好了。
後來和陳青結婚,他也學著我爸的樣子給我吃黃桃罐頭。
隻是多年過去,我再也沒吃到了,本來以為他忘了...
我一邊吃,眼淚一邊掉。
“這罐頭真苦...”
陳青回來時,我已經恢複了精神。
將誌願者放棄聲明遞給他。
他臉上這才帶了點笑意。
“唰唰唰”一連幾頁,不到五秒全都簽了名字。
“這一段時間你辛苦了,過幾天雨桐身體好點了,那場彙演我肯定讓你演得盡興。”
我沒有說話,隻沉默著點點頭。
陳青卻從背後擁住我,第一次低聲輕哄。
“我不是不讓你去,隻是你知道的,我跟雨桐都離不開你的照顧,而且那地方那麼苦,我舍不得你受苦。”
“晚上我有事就不回來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很快身後溫熱消散。
“嘎吱”聲響起。
陳青出門了。
而那個方向,正是王雨桐宿舍的方向。
我沒有挽留,隻是拿出夾在誌願者放棄聲明中的離婚申請報告。
在心裏默默說道。
再見了,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