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個00後男秘書。
我不滿老婆和小秘書形影不離,多次勸諫。
老婆卻把桌子一拍瞪著我:“人家剛畢業一孩子,你怎麼思想這麼齷齪。”
然後更是變本加厲,甚至夜不歸宿,美其名曰忙項目。
就連老婆的家人也勸我格局大一點,別影響老婆的事業。
我連夜聯係了離婚的白月光來我的工作室幫我。
老婆闖進工作室一頓質問:“你是不是想近水樓台和她舊情複燃?”
我頭也不抬地懟回去:“人家孩子都有了,你能不能別這麼齷齪?”
我和老婆因為她的男秘書吵架了。
老婆為了安撫我隔天就帶我上了三亞的飛機。
在三亞前兩天我們都挺開心。
老婆褪去了這兩年在職場修煉的一身戾氣,恢複了溫柔小意。我們好像回到了談戀愛的時候。
第三天淩晨剛和老婆溫存完,老婆就被電話吵醒急著要回上海。
我一臉詫異,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塌了的事情。
結果老婆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趙烈陪客戶簽合同喝了酒,又吹了風,現在有點發燒。
我一臉詫異,老婆要扔下我去慰問她感冒的綠茶跟班。
看我站在原地一臉黑線,老婆緩下手裏的動作,生硬的給我一個擁抱:“老公,孩子既然叫我一聲姐,那我就得為他負責。他是為公司生病,算是工傷。這種時候我怎麼能不在他身邊?”
我張張嘴剛想說什麼,老婆不耐煩的吼起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能不能心胸寬廣一些?”
我擺擺手,老婆興高采烈的打車去了機場。
我氣到無力爭吵,默默改簽了機票結清了費用。
2
老婆是外企副總,趙烈是老婆新招的助理。
這半年來,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
一開始老婆剛坐上副總的位置就一直抱怨身邊沒有自己人。
所以當老婆興高采烈把趙烈的簡曆拿給我看的時候,我看到趙烈學曆高背景好,也為老婆找到了得力幫手而高興。
隻是趙烈畢業兩年已經有三家公司的經曆,我覺得小夥子不夠穩重。
老婆卻看著剛給趙烈做好的工牌,滿意的說:“年輕嘛,總是要多試試才知道自己要什麼。”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事情好像沒有那麼單純。
老婆從每句話不離趙烈,到後邊我說什麼都要加一句“趙烈就不會像你這樣,......”
我心疼老婆每天兩個小時通勤辛苦,給老婆添置了一輛新能源。
老婆車當天就把鑰匙給了趙烈。
麵對我的質問,老婆理所當然的說:“我也就上下班用一下,其他時間趙烈可以開著給公司創造業績。他業績好了也就是我的業績好了。”
於是趙烈每天開著我買給老婆的車接送老婆上下班。
我苦口婆心讓老婆和男下屬保持距離,否則在公司裏這種八卦不脛而走影響不好。
老婆不以為意,甩開我的手上了趙烈的車,敷衍著說晨會要遲到了。趙烈一臉奴才相,升上車窗留下一句“姐夫那我們就走了”,獨留我在風中淩亂。
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老婆卻越來越不耐煩。最後還來了一句:“人家剛畢業一孩子,你的思想怎麼能這麼齷齪。”然後摔門而去。
我看著老婆生氣打翻一地的飯菜,聽著樓下趙烈殷勤地喊著姐,我怒火中燒,死綠茶一副唐老鴨的樣子,扒開心指不定比下水道都臟。
老婆可能也覺得這次事情做過了,晚上回來就說要休年假去旅行。
我默契的沒有提白天的事,隨著老婆的安排去了三亞。
3
我默默退了三亞的房。
這半年來終是心灰意冷了。
可是念及十幾年和老婆的點點滴滴,心裏還是舍不下這麼多年的感情。每次想著忍忍算了,但是一次一次的忍耐換來的卻是老婆的得寸進尺。
回程的飛機一落地,我看到一條久違的朋友圈。
“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好在歸來不是獨行俠。”
我心中泛起漣漪。
朋友圈是我中學時代的白月光白倩倩發的。
聽說當年她校園到婚紗無縫銜接,剛畢業就懷孕生子做了全職太太。
我們當時這些毛小子還唏噓了好久,也是因為這個,我被老婆獨立自強的新女性人設吸引,很快也步入婚姻。
同學們聽說倩倩回來專門準備了接風宴。
我也準時赴約,隻想看看當年心心念念的人現在怎麼樣了,也算全了年少時的遺憾。
倩倩還和十幾年前一樣好看的要命,好像嫁人是假的,孩子也是別人生的。
我多喝了兩杯,回了回神的功夫,倩倩就在我麵前站定。
“聽說你結婚了,不知道你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有空領我認認門唄,畢竟同學一場,當年我可拿你當親哥哥一樣。”
我半醉半醒間恍惚回到了中學時代,確實那個時候倩倩叫我們這幫兄弟都是哥哥長哥哥短的,我們私下裏還為誰是大哥爭風吃醋。
想起老婆這些天一直給趙烈送湯送飯,忙的人都瘦了一圈,我便隨口應下來。
“好呀,周末就帶你去見嫂子。”我端起酒杯輕輕和倩倩碰了碰杯。
周末正好是我和老婆相識十周年紀念日,我早早定了私廚和鮮花,在家布置了一番。
老婆和往年一樣不耐地推脫:“搞這些有什麼用,虛無的浪漫主義,一點不實用,浪費時間。要是趙烈肯定會給我捏捏膀子,至少也說句辛苦了。”
我忍住心裏的憤怒,不想給特殊的日子留下不好的回憶。
我好說歹說讓老婆放下筆記本換了條裙子。
老婆卻拿起電話:“小趙,你姐夫做東,一起來家吃個便飯吧。”
老婆見我麵露不悅,解釋道:“孩子一個人在外地不容易,又生了場病,做領導的理應關心下屬。也就添雙筷子的事你別太小題大做了。我這也是籠絡人心的技巧。”
我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拿起手機給白倩倩發了個定位。
趙烈狗腿子一樣來得賊快,健步如飛,一點都不像“大病初愈”。
一進門就圍著老婆轉來轉去,先是誇老婆穿的裙子知性優雅,再誇老婆連拖鞋都能穿出紅毯的架勢,美得老婆嘴都咧後腦勺了。
我指揮私廚在廚房忙得團團轉。
老婆坐在沙發上不住和趙烈打趣:“看你姐夫這個樣子,像個老管家,一身的油煙味,也不知道當年我看上他哪了。”
趙烈一臉諂媚:“能被姐看上那是姐夫的福氣,去哪找像姐這麼優秀又能幹的老婆。”
我心裏一團悶氣,又被潑了冷水,整個人都在不住地發抖。
叮咚。
一聲門鈴,我趕緊起身開門。
倩倩一身淡淡的香水味好像給整個屋子的烏煙瘴氣都驅散了。
4
我把倩倩讓進家裏,老婆立馬站在我身邊打量著倩倩。
“小茹,這是白倩倩,我高中同學。”
老婆一聽白倩倩三個字,炸毛一樣狠命掐著我的胳膊。但出於副總的素質,還是保持體麵的說:“你就是白倩倩,久仰大名。”
我和老婆結婚的時候就交代過自己談過幾個女朋友,連幼兒園的曖昧對象也沒落下,當然心裏有好感的白倩倩也交代過。
老婆這頓飯吃得如臨大敵,不僅反常的要坐在我身邊,還多次拒絕了趙烈獻殷勤夾菜倒水。
白倩倩席間也沒多說什麼,倒是聊了兩句自己的女兒。
倩倩說孩子小離不了人,便早早離席。老婆也給趙烈打發了個無關要緊的差事,不到兩個小時就草草結束了飯局。
趙烈像個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姐,明天早晨我給你帶早飯,你等我哈。”
老婆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打發走了趙烈和白倩倩,老婆一巴掌砸在桌子上,年前老婆生日送的玉鐲子也拍碎散在地上。
“張力你什麼意思?今天是我們相識紀念日,你為什麼要叫些不相幹的人來?”
“你還知道是我們的紀念日呀?白倩倩是不相關的人那趙烈呢?”
“那能一樣嗎?我對趙烈就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你和白倩倩說的清嗎?”
“我和白倩倩也就是單純的老同學,你和趙烈有多清白我和白倩倩就有多清白。還是說你和趙烈本身就是不清不楚的?”
老婆被我一句話噎住,開始耍賴皮:“老公,你怎麼總是不相信我?那這樣好了,今天開始我和趙烈保持距離。我能做到你做的到嗎?”
我不想再和老婆胡攪蠻纏,默默收拾了殘局,算是默認了。
老婆也算是收斂了一些,上下班也不要趙烈來家裏接她帶早飯。晚上回家也早了一些。
既然老婆有心改變,我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
結果不到兩個禮拜,老婆說要加班,我就在工作室忙一個新項目。
一向上班就失聯的老婆不知道怎麼了,半小時幾十通奪命連環call。
我接到電話的的時候對麵一度極其混亂,老婆好像喝多了,一直在喊我沒良心,趙烈接過電話挑釁一樣說:“姐夫,小茹姐今天應該回不去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隨後就是一陣忙音掛斷了電話。
雖然聽見趙烈這小子的聲音就不爽,但是還是擔心老婆出什麼事。
老婆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公司和老婆常去的飯店也沒有老婆的蹤影。
我一下子慌了神,一夜無眠坐到天亮。
5
早晨我聽到門有響動,看見老婆疲憊地開門回來。
老婆妝已經花的不成樣子,頭發亂亂的。身上的裙子也皺皺巴巴的。
“你去哪了?”我忍住內心的燥怒問道。
老婆自顧自的換了衣服,就要進浴室。
我衝到老婆麵前,再次問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
老婆把浴巾一扔發起脾氣來:“問問問,這麼大人了就知道疑神疑鬼。我累了我想休息。”
老婆推開我進了浴室。
我坐在沙發上,回想這半年來老婆的變化,這種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我默默收拾東西準備搬到工作室去。和老婆十幾年的感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得好好思考一下這段感情的歸宿。
還沒收拾完,就聽見浴室裏老婆“哎呀”一聲。
習慣性的我衝進浴室,老婆摔在一邊動彈不得。
這回老婆老實了。老婆脛骨和橈骨骨折,輕微腦震蕩。
老婆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衝著我呲牙笑。
我看著老婆五味雜陳。她這個樣子我怎麼放的下心。
不等我回過神,就聽見一個男聲帶著哭腔衝進病房:“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趙烈伏在病床邊,哭的梨花帶雨。旁邊的病床紛紛側目,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老娘。
“我就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我才剛離開你三十分鐘,你怎麼就打上石膏了?”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趙烈表演,轉身想離開。
老婆卻喊了一聲:“老公,你等一下。”
我已經記不清上次老婆輕言細語地喊我老公是什麼時候了。
我回身走到老婆病床前,拉拉老婆的手:“你安心躺著吧,公司我給你請假。”
我離開病房的時候,趙烈已經一屁股拉過床頭的矮凳,坐在邊上不知道給老婆說些什麼,逗得老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