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晚黎手抖得厲害。
盧晚黎知書達理,傳統保守,她的初夜,都是保留到結婚那晚給的傅斯淮。
她以為,傅斯淮是和她一樣的。
可她沒想到,早在婚前,傅斯淮就受不了柏拉圖早早嘗了鮮。
甚至還將她與外麵不入流的小姐相比較,嫌棄她呆板無趣。
她一直以為,雖然她和傅斯淮的婚姻結局不怎麼樣,但至少他們的愛情是神聖的。
可如今,她就像個被人玩轉的傻子!
“老婆,剛剛是誰啊?”
傅斯淮從浴室走出來。
盧晚黎倏地擦掉了眼淚,蓋上禮盒。
“沒什麼,快遞。”
當晚,盧晚黎和傅斯淮分被子睡了。
傅斯淮沒說什麼,可還是隱約感受到了一些異樣。
似乎,盧晚黎在逐漸遠離他。
他說不上來的心慌。
第二天早上,盧晚黎和傅斯淮用完早餐,雙雙都匆匆出了門。
隻不過,盧晚黎是要去醫院,而傅斯淮要去哪,盧晚黎不知道。
半個小時後,盧晚黎到了醫院,徑直去了婦產科,辦了手術手續。
而當她拿著單子去手術室的時候,卻在轉角遇到了白蓓蓓。
此時的白蓓蓓一隻手捧著自己的肚子,一隻手拿著一張B超單。
臉上滿是初為人母的喜悅。
盧晚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蓓蓓手中的單子,胎兒已經隱約有了形狀。
白蓓蓓揚了揚下巴,一臉得意。
“盧小姐,我懷孕了。
這回,你想不讓位,都不行了。
斯淮是不會留著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的。”
多麼諷刺,她即將要失去孩子,而白蓓蓓,卻有了孩子。
盧晚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躺到手術台上的。
在開始前,她主動選擇了不打麻藥。
她要記住這次刻骨銘心的痛,徹底斷絕日後她和傅斯淮的任何可能。
手術一分一秒地進行著,盧晚黎死死咬著嘴唇,痛得汗濕了全身。
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孩子正活生生地從她身體裏剝離。
可她全程沒有喊一句痛。
結束後,她麵色慘白地從手術台上下來,顫抖著出了門。
剛做完手術的她,每走一步都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路過旁邊的產科診室時,她看見了傅斯淮。
傅斯淮正坐在白蓓蓓旁邊,凝著眉聽著胎心。
眼裏滿是初為人父的溫柔和期待。
盧晚黎瞬間就明白今早傅斯淮腳步匆匆是為誰而去了。
那一瞬,盧晚黎幾乎是落荒而逃,動靜驚動了診室裏的傅斯淮。
傅斯淮回頭,可走廊外空蕩蕩,什麼人也沒有。
傅斯淮不會想到,他在超聲室聽著孩子的心跳時,盧晚黎正在隔壁獨自經曆一場狂風暴雨,親手結束了他們的一切。
盧晚黎獨自一人回了家,發現周老師已經發來短信,告知她出國就職的手續已經辦好。
還有最後三天,她就會徹底離開這個地方,徹底離開傅斯淮,徹底離開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