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晚黎沒想到,傅斯淮會注意到這件小事。
“我收起來了。”
“為什麼?這幅畫花了你好幾月時間,不畫了嗎?”
“嗯,最近身體不舒服,不想繼續畫了。”
“那就好好休息,老婆,身體最重要。
我什麼都不要,也不用你成為大畫家,隻希望我老婆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傅斯淮走到她麵前,在她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
盧晚黎下意識撇開臉,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思緒遠去。
他好像真的很愛她,可憐惜是真,背叛是真,貪圖欲海的刺激也是真。
傅斯淮走後,盧晚黎回到臥室,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收拾出來,打包好。
又將傅斯淮曾經送給她的禮物,全都丟進了一個紙箱子,送給了別墅的保潔阿姨。
最後她聯係了律師,將她這段時間搜集到的傅斯淮的出軌證據全部發了過去,擬定了離婚協議書。
一切處理好後,已經到了傍晚,盧晚黎約了閨蜜唐棠,出了門。
街上,情人節的氛圍濃厚,情侶們手牽著手,臉上滿滿的幸福。
盧晚黎仿佛看見了十九歲那年的情人節,大雪紛飛。
傅斯淮從外地趕回來,摟著她,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他幾乎凍僵了,可懷抱卻很暖很暖。
一陣冷風襲來,盧晚黎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和唐棠在外灘附近找了一家安靜的西餐廳吃飯。
唐棠主動開啟了話題,“阿黎,傅斯淮呢?他這個粘人精難得在這麼重要的節日不粘著你啊?”
“讀書那會,他每年情人節都一定要和你過的。
我記得有一年,他身在國外,還不遠萬裏飛回大洋彼岸,趕在零點前回來陪你。”
“今年他不陪你,肯定是給你準備什麼驚喜禮物去了。
快告訴我,讓我也羨慕羨慕~”
盧晚黎抿了口咖啡,靜靜看向窗外。
“今年,他在陪別的女人過情人節。”
唐棠驀地愣住了,瞪著眼睛,久久沒回過神來。
盧晚黎沉默著,微笑著。
卻毫無察覺到指尖早已被滾燙的咖啡燙紅。
她的心,已經如死水般沉寂、冰涼了。
忽然,唐棠的視線略過她的側臉,看向後方某個位置。
她瞳孔驟然放大,倏地伸手指向盧晚黎身後。
“阿黎,那個男人,是不是傅斯淮?”
“旁邊還坐著那個小三!”
盧晚黎猛地回頭看去。
在西餐廳的角落,門半敞開的包廂。
白蓓蓓捧著剛收到的卡地亞項鏈,滿臉驚喜。
抱著他是又親又蹭,整個人都快貼到傅斯淮身上了。
“哇,我看中好久的,你怎麼這麼懂我!”
她嬌俏一笑,徑直跨坐到傅斯淮的腿上,向前伸出脖子。
“主人,幫人家戴上~”
傅斯淮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輕嗤一聲,笑眯眯地將一隻手探進她的襯衫前,一隻手探進包臀裙裏。
“賤狗,果然最適合戴項圈。
好調教。”
白蓓蓓嬌嗔一聲,雙手掛在傅斯淮的脖子上,“幹什麼啦,在外麵呢。”
“怎麼?
玻璃窗前都上過,假矜持什麼呢?”
他一邊吻住她的鎖骨,一邊往下遊走。
白蓓蓓麵色駝紅,神情迷醉。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拉開與傅斯淮的距離,“斯淮,是我好看還是你老婆好看?”
傅斯淮停了動作,上下打量了白蓓蓓好幾眼,嗤笑一聲,又惡作劇般重重掐了一把。
“她沒你這麼騷。”
雖然早就在白蓓蓓的微博裏見過他們交纏的樣子,可第一次親眼撞見兩人糾纏在一起,盧晚黎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她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看,眼眶通紅。
直到好一會兒,盧晚黎才恍惚聽見唐棠叫她。
回過頭來,看見唐棠關切的眼神。
她拉起唐棠,走到了餐廳外,給傅斯淮打去了電話。
那邊的傅斯淮看見了盧晚黎的來電,猛地推開腿上的白蓓蓓,惡狠狠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