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丈母娘趙芳琴聽了醫生的話，還以為罪魁禍首是我，對我破口大罵。

“秦時，你是人還是畜生呀？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就那麼難忍嗎？詩琪什麼身體情況你不知道嗎？”

她一邊說一邊瘋狂地拍打著我，反而讓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麻煩你發瘋之前搞清楚狀況，是誰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給我好好看看你寶貝女兒，今天是和誰搞到大出血被送來醫院？”

我點開手機上喬詩琪發布的視頻，懟到趙芳琴的眼前。

“李......李文，怎麼可能，他倆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而已，醫生會不會你們診斷有誤，我家女兒怎麼會做這種違背道德的事？他們隻是約著一起去爬山。”

“對，就是爬山過度勞累詩琪才大出血的，醫生肯定是這個原因對吧？”

趙芳琴幾次打斷欲言又止的醫生，情緒激動的樣子，簡直就差把欲蓋彌彰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病人的私生活我們管不了，你們簽一下字我們進行下一步的搶救。”

趙芳琴看著我傷心麻木的樣子，生怕我不給她女兒簽字搶救，轉頭朝我惡狠狠地威脅道：“秦時，我們詩琪就算真的出軌了又怎麼樣？你別忘了，當年她詩琪她爸和她哥是怎麼死的，你是殺人凶手！”

趙芳琴很清楚，殺人凶手四個字足以拿捏我，畢竟他們已經這樣，拿捏了我快二十年。

簽完字坐回急診室門口，那種窒息感再次襲來。

時間回到18歲那年夏天，我和朋友去漂流，因為突然爆發的山洪把我們都衝落了水，水流得太急，會遊泳也沒用，我喝了好多水，在水裏不停地翻滾，直到失去意識。

我在醫院醒來後趙芳琴揪著我的衣領不停地扇我耳光，指著我破口大罵。

說我讓她沒了丈夫和兒子，她丈夫和兒子因為救我再也沒有上來，我就是個殺人凶手。

我跪在地上給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後悔我不應該去漂流，懺悔因為我兩個人沒了性命。

父母親替我一次又一次地道歉後把喬詩琪和母親接到城裏來，給他們母女倆買了房子，和趙芳琴共同撫養喬詩琪。

即使是我上大學期間，每個周末也都會去看喬詩琪，她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讓我心疼極了，我承諾會像她哥哥一樣照顧她，每個月我的生活費我都偷偷拿給她，有時她不夠用我還出去做兼職。

我隻是想多做一點彌補，內心愧疚少一點，也希望她能開心一點。

後來也許是被我照顧習慣了，大學畢業後喬詩琪提出要嫁給我，和我做永遠的家人，我想都沒想就和她把證領了。

婚後我對她也是百般縱容和照顧，偶爾因為她和李文走得太近而吵架，也是以我的退步結尾。

沒想到我這一退，就把兩人推到一個被窩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