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祁炎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總是偷偷看那段視頻。
可我並沒有像其他女人那麼在意,其一是因為,誰還沒有個白月光啊。
其二是因為,他的白月光,那段視頻裏的女人是我,哪有跟自己吃醋的道理。
不過我倒是常因為他這個不知名的白月光找茬吵架,哄哄我,送我點禮物,也就原諒他了。
直到祁炎開始有些行為反常,喝醉的時候在發小群裏發了一句話,
「如果我早知道會找到她的話,當初不會和顧夕結婚。」
我眯了眯眼,他的白月光找到啦?那我是誰?怎麼還鬧起真假白月光了?
我在機場安檢通道徘徊,看到那個急匆匆趕來的身影,收起笑容趕快排隊。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祁炎對著我一臉誠懇的道歉,求我別生氣了。
我板著臉朝他發出了死亡三連問,
你哪裏錯了?你怎麼錯了?你怎麼會做錯呢?
完事還得補充一句是老娘錯了。
祁炎三孫子似的又說那套話
今天不該背著我去相親的酒店;
不該總想著遇到神秘白月光;
跟我老實交代了這個秘密求原諒。
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去那個酒店,總盼望著白月光可以出現,彈鋼琴。
祁炎獻媚似的遞給我一個禮盒,而那是我想要了很久的項鏈。
一臉苦相的求我回家。
我的眼睛一亮,板著臉裝沉思。
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原諒了他,答應回家的條件是讓我再看一遍那個視頻。
我口中的視頻,自然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彈鋼琴的那段視頻。
每次我都一臉嫌棄的看,甚至出言挑釁視頻裏的女人一點都不好。
看他總是出言維護,又害怕我生氣,委委屈屈的樣子,我心裏暗笑。
然後我會恨恨的刪掉他手機裏的視頻。
不過他COPY了很多份,過不了幾天又會出現在手機裏。
到家後老公去洗澡了,我托著項鏈傻笑。
這一招我幾乎是屢試不鮮,每次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禮物。
等老公洗完澡,我把他手機投屏,播放他白月光的視頻。
畫麵中的女孩穿著一襲長裙,看起來唯美極了,手指在琴鍵上翩翩起舞,美的就像是一個精靈。
我把項鏈帶上,繼續問送命題,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祁炎雖然朝我說你好看,但是目光卻鎖定在視頻裏彈琴的口罩女孩背影。
我也沒吃醋,反正兩個人都是老娘我。
我打算過幾天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公開這個秘密,
那個視頻中的女孩,就-是-我。
我想著在那天會給祁炎準備好的驚喜,以及他會滿臉驚訝的樣子,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我和祁炎是相親認識的,因為家族聯姻在一起。
當年相親那天,我很早就來到家裏酒店。測完體溫後在大堂等我父親。
看到大堂中央的鋼琴,想起了有關自己白月光鋼琴師兄的日子。
鬼使神差地去了台上彈奏出了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費加羅的婚禮。
可我彈完之後居然聽到了一片掌聲,而我回過頭,就發現有好多人都在看著我。
不過幸好我帶著口罩,匆忙鞠躬後就跑開了。
卻沒想到居然成為了祁炎的白月光。
為了一個背影如癡如醉,也是隻有他了。
在酒店頂層套件換了套正式點的服裝,從一個運動風女孩,變成了大家閨秀。
這才跟父親下去相親。
第一眼看到祁炎的時候,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讓我感覺是個可愛的鐵憨憨。
我對他第一印象不錯,不像很多聯姻的人,顯得非常世俗與心機。
最後我們結婚了。
婚後他被我抓到鬼鬼祟祟的看視頻,我以為他在偷看小電影。
威逼色誘下,他才紅著臉跟我說了暗戀不知名白月光的事情。
當時我氣炸了。
讓他把那個騷貨狐狸精的視頻投屏給我看。
很奇怪,這個騷貨彈琴的背影跟我怎麼那麼像啊!
這個狐狸精不就是我嗎?
回想當初把自己罵了的經曆,還是挺搞笑的。
演了一天追妻飛機場的戲,我累了。
祁炎太監似的在旁邊伺候著,適時的遞給我杯熱水。
我出言挑釁是不是還想那個狐狸精呢?
祁炎有些緊張地對天發誓沒有,隻想我一個人。
還有一周,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了,到那個時候我會告訴他。
過了幾天,晚上要睡覺的時候,祁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隨後坐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看見他的臉都白了。
「怎麼了?」
我還沒有碰到他的臉,他就立馬下了床,匆忙地穿上大衣。
「夕夕……我現在有一個急事,就先離開了,你自己好好睡覺吧。」
說完後,就直接離開了。
我看著他如此匆忙的背影,愣住了神。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祁炎這樣緊張的樣子,以往哪怕是涉及幾個億的合同,都是麵不改色。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這樣慌張?
我沒有多想,直接躺下睡了覺。
祁炎好像變了。
自從那天晚上離開後,他變得注意自己的形象,甚至用上了男士香水。
這是他之前從來不會的,可現在的他,幾乎追求完美。
而且我明顯感覺到,他加的班也比之前多了。
我終於忍不住,抱著胳膊看著他問他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祁炎的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隨後表示什麼事都會告訴我,
我們共同生活了幾年,作為妻子,我還是能把控丈夫小心思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夕夕,你想多了,我真的很忙,你想要什麼我晚上給你帶回來好嗎?我現在就先出去了。」
祁炎就像是心虛似的,不敢看我的眼睛,直接離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裏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祁炎回來的時候醉醺醺的,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我皺了皺眉,脫了鞋和衣服,伺候他睡覺。
他半夢半醒的嘟囔著,
「老婆,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呢?」
我一頭霧水,在家裏的當然是我?
「你們這群王八蛋……還要不是你們……當初勸我別找了……我會錯過……自己的白月光嗎?叛徒……現在人找到了……老子也不是單身貴族了。」
祁炎喃喃地說完這些話,隨後就睡著了,我看著他的手耷拉下來,將手機扔到了地上。
祁炎的白月光找到了?
我心裏一陣疑惑,將手機拿了起來,正好看到了他的死黨給他發來的消息。
「你居然找到了!也虧得了你找了她這麼多年,不過你也就別多想了,好好和顧夕過日子就行。」
我看著這段字,久久回不過神來。
我確信那段視頻裏的人是我,那祁炎口中的人又是誰。
所以他這些天,都是去見那個人嗎?
「好了兄弟,別想了,你說和她做個朋友,有一段柏拉圖式的感情,可你甘心嗎?既然這樣的話,就當做是沒有見過她。」
祁炎的兄弟群還一直發著消息,我卻久久回不過神。
那個人,到底是誰,又是誰想要冒充我的身份走近祁炎。
我默不作聲,隻是把祁炎扶進了房間。
祁炎第二天一早又出門了,他這些天出去的越來越頻繁,甚至不愛和我過多交流。
然而這一次,我跟了上去。
祁炎很快上了車,幾乎是等不及似的,直接疾馳離去,我開車跟在了他的身後。
果然,他將車停在了酒店門前,緊接著有一個女孩笑著走出來。
這個女孩穿著和我當初類似的衣服,有著同樣的發型,祁炎看著她滿臉愛意。
我眯著眼睛,想要看清那個女孩的臉。
祁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隨後遞給了她一束花和一個禮盒,女孩嬌羞地笑了,而在這個時候,她轉過了頭。
我眯著眼睛仔細看去,卻在看清她臉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