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長得很可愛,哪怕她讓我裝狗叫給她聽我都願意。
我以為這是正常得玩耍方式。
後來我將阿姨做到的小蛋糕送到她的房間,卻在門口聽見她和好朋友的肆意嘲笑。
“誰願意把她當姐姐啊,還不是看她願意當狗才和她玩!”
“要不是爸爸不願意給我買小狗,我才懶得搭理她,她跟著她媽來不就是知道我們有錢想要嗎,窮人都這樣!”
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入耳朵,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我端著盤子哭著下樓,見到媽媽後不管不顧得撲向她的懷裏。
“媽媽,妹妹不喜歡我,她隻是把我當成狗玩,我不要和妹妹玩。”
蛋糕滾落到地上,媽媽一把將我推開扇了一巴掌。
“你心思怎麼這麼齷齪,為了爭寵居然造謠妹妹,今晚不許吃飯好好反思自己,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被扇得摔落在地上,捂著臉不可置信。
我的媽媽居然不信我。
後來的我學乖了,不會在媽媽麵前哭訴。
全家人都帶著妹妹去玩的時候,我就會在家乖乖寫作業。
妹妹不高興了,我就會想辦法哄她高興。
在我第一次考到年級第一,興衝衝地將成績單拿給媽媽看的時候,媽媽卻將我的成績單撕個粉碎。
“考個第一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沒看到你妹妹因為考了第三自責到哭嗎,落井下石的東西滾遠點!”
我這才看見妹妹坐在媽媽身邊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拉著媽媽的衣袖。
“媽媽別這樣說姐姐,姐姐能考第一真的很厲害,是我不爭氣......”
聽完妹妹的話後媽媽臉色越發陰沉。
“還不快滾,以後不許拿著成績單出現在我麵前!”
我好像不管做什麼都沒辦法討得媽媽歡心。
妹妹隻要一哭就可以獲得媽媽的所有的疼愛。
盡管我在這個家裏如履薄冰。
我也曾有過一絲快樂。
或許是繼父於心不忍,在妹妹生日這一天分給了我一塊蛋糕。
媽媽也因此對我有過一絲好臉色。
我小心翼翼得吃著第一份屬於我的蛋糕,哪怕它並不完整。
但我認為這是我生活開始好起來的開始。
後來,妹妹邀請我玩捉迷藏,我第一次進入到妹妹的房間。
妹妹的房間是一間巨大的公主房,比我的華麗漂亮許多,她笑嘻嘻得帶著我一起躺在床上,玩累了我們一起沉入夢鄉。
我是被媽媽抓起來打醒的。
媽媽臉色慍怒,我還沒完全睜開眼就挨了一巴掌。
“說,妹妹去哪裏了!”
就連繼父也站在一旁,他的臉色陰沉可怖,眼底是藏不住的厭惡。
我捂著臉,下意識望向床上。
幹幹淨淨,隻有我一個睡在上麵的痕跡。
“明明我和妹妹一起睡的呀。”
媽媽蹲在下來抓住我的衣領,語氣凶狠。
“你平時愛裝模作樣還不夠,現在還搶占妹妹的房間,阿姨說了今天家裏隻有你和妹妹,你把妹妹怎麼了!”
我沒來得及回話。
阿姨急促的聲音傳來。
“不好啦,舒韻被關在雜物間啦!”
妹妹被繼父抱在懷裏出來時渾身是傷,看到我之後哆嗦了一下,語氣顫抖。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別打我了......”
我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明明睡著之前我什麼都沒做!
為什麼要裝作一副是我打的樣子!
我踉蹌著上前,被媽媽狠狠得推開,她居高臨下得看著我。
“阿姨,將她丟出去。”
那一天,我拖著摔傷的腿,帶著無盡的委屈一瘸一拐地離開。
我的心臟病卻在此刻發作,還沒走出小區就暈倒在路上。
我居然活下來了。
鄰居王姨不知道我家情況,將我送回家時批評了我爸媽。
“孩子有心臟病還讓她到處跑,怎麼做人父母的!”
他們不在乎。
我的媽媽滿臉失望,指責我為什麼不死遠點。
原本的房間被改成妹妹的玩具間,而我住進了當初關住妹妹的雜物房。
他們不允許我出現在他們眼前,稍有冒頭就打罵。
我想,我的媽媽真的恨死我了。
當初的我就不該出生。
思緒一點點回籠,家裏大門傳來急促的鈴聲。
鄰居王姨神情悲痛,手裏捧著一個盒子。
我的呼吸一下急促了,或許是心有感應,我能感受到屬於我的氣息在盒子周圍縈繞。
裏麵是我的骨灰。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她將我帶回了家。
我們家和鄰居王姨家有經濟往來,媽媽看到阿姨的臉色後關心詢問。
王姨平日對我很好,她一輩子未婚未育,曾說過想要一個我這樣的女兒,我隻會在她麵前笑嘻嘻得回複我已經有媽媽了。
此刻的她眼眶通紅,顫抖著將盒子遞給媽媽。
“孩子去世了,這是醫院叫我拿的骨灰......”
“醫院和我說孩子媽媽不願意拿,我不信,我給你拿回來了......”
媽媽臉色陰沉得看不出喜怒。
“你在亂說什麼,我女兒活得好好的......”
王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裏,沒有發現媽媽話裏的不對勁。
“這個是子清,我親自去領回來的,不可能有錯。”
媽媽一下急了,她眼眶通紅,聲音顫抖。
“不可能,你胡說,她都沒有心臟病,你就是詛咒她,滾開!”
她將盒子奪過,重重得砸在地上,盒子瞬間被砸開,巨大的粉末在空中飛舞。
王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