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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難測人心難測
齊夢

第2章 借壽

「老婆,你把擺件撿回來的?」看老婆始終隻字不提,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老婆瞥了我一眼,微微嘟嘴,佯裝生氣。

「我還沒說你呢,好好的幹什麼把我的擺件扔了?要不是我及時發現,差點就撿不回來了。」

老婆神態自如,看不出一絲異樣。

「為什麼要在床頭擺我和你爸的屬相,不是我和你的?」我倚在沙發上,表情嚴肅。

老婆一怔,隨即眼眶微紅,「老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無非是覺得你和我爸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你看不上我的心意也就罷了,不用扔到垃圾桶裏踐踏!」

我在心裏預想過無數遍回答,卻沒想過這種答案。

看老婆哭得梨花帶雨,瘦削的肩膀因抽泣而微微聳動,我心一軟,剛剛設想好的應戰策略全線潰敗,愧疚自己莽撞多疑。

「老婆,別哭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這個舊了想給你買個新的。」我湊過去把她擁進懷裏。

老婆在懷裏輕輕掙脫著,賭氣道「我也舊了,不如把我也換新的吧。」

我好言好語哄了許久,才肯消氣。

03

三日之約到,我勸慰自己錢都花了不去也退不了,鬼使神差般地坐到大師麵前。

「最近是不是感覺很疲憊?」

「感覺還行。」

我敷衍著,沒說實話。

我近來確實總覺得累,為此兩周前還去醫院做了個全麵檢查,但是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你被借了十年陽壽,身體肯定會有些疲憊。」大師不理我的回答,盯著我的眼睛問道,「那一蛇一兔為何還在床頭?」

我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周身一涼。

大師說,那對擺件裏有一對符咒,是我在供養著那屬兔之人延長壽命。

大師掐指一算:「你應該供養他兩年多了,若是十年陽壽用盡時,你會更虛弱。」

嶽父?屬兔?兩年多?這麼多巧合在我的腦海中炸裂,摧毀了那僅存的理性和對物質世界的堅持。

「這符極凶,幾無可破。」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記得我要將那擺件再次扔掉時老婆衝上來阻攔。

爭執中擺件掉在地上,黃色符紙上朱砂畫符觸目驚心。

「你害我?」我不可置信地質問老婆。

「老公,你聽我解釋,這就是平安符,是保平安的!」老婆鄭婉婉扯著我的衣袖驚惶失措。

「別再演了,我都知道了。」

平安符?我冷笑著,我怎麼可能還相信這種鬼話。

我不顧鄭婉婉的哭喊,甩開她的手衝出了家門。

坐到車裏時,手還是抖的,我從沒想過每天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妻子竟一直在讓我給她爸續命!

我一直以為鄭婉婉是愛我的。

我年輕時有些不靠譜,仗著家裏條件還不錯就愛瞎折騰,可鄭婉婉從沒嫌棄過我。

我開網吧她就下了班來幫我收銀,我開便利店她就深夜幫我理貨,我開洗車場她頂著大太陽每天來給我送飯。

即便我每次都是賠錢,她也從未有過怨言。

我當時就想一定要娶她為妻,即使我媽看不上她。

鄭婉婉家條件不好,她媽很早就去世了,她爸一個人把她養大,後來查出了癌症,治病花了不少錢。

後來見鄭婉婉懷了孕,我媽也不好阻攔,我們就奉子成婚了。

為了給即將出生的寶寶一個穩定的生活,我找了一份還不錯的工作。

隻是沒多久鄭婉婉便小產了,當時她傷心欲絕,每天不吃不喝,以淚洗麵。

我請假在家陪了她半個多月,才度過了那段難過的日子。

我從沒想過和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的妻子會在結婚當天為我擺上符咒,在每個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一點一點地侵噬我。

背叛的憤怒和生命消逝的恐懼一時間竟難以分清誰占了上風。

在車裏不知坐了多久,思緒才漸漸清晰起來。

我得破了這符咒,不管花多少錢,我得把命要回來。

第二天一早我到銀行準備取些錢備用。

「先生,您的賬戶餘額不足。」櫃員禮貌地將身份證遞回我手上。

「不可能!你再仔細看看!」

我這幾年收入不錯,平常家裏也沒什麼大的開銷,雖然卡一直放在鄭婉婉那我很少過問,但是賬戶裏少說也得有三十來萬。

「先生,我們的係統不會出錯,您的卡裏餘額確實不足五萬了......」

腦子嗡的一下,我的錢去哪了?

我讓櫃員打了明細流水,發現錢大部分都被取現看不出去向。

我不停地翻著明細,發現去年有一筆十萬元的轉賬,收款人分明是嶽父的名字!

嶽父去年買了一輛新能源車,說是常去醫院化療還是有輛車比較方便。

我曾順口問了一句嶽父哪來的錢買車,老婆說可能是她爺爺留在老家的房子賣了分了點錢。

現在想來,是我的錢沒錯了。

不僅害命還把錢都轉移走?鄭婉婉,你可真是個狠人啊!

想著自己這些年掏心掏肺地對她,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叉!

04

我掛失了名下所有的銀行卡,和公司財務也說了下個月開始工資都打到我的新卡上。

我給好哥們浩子打了個電話,大概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讓他先給我轉點錢過來。

在我簡短的描述中,隻聽到對麵不停地「臥槽」,仿佛喪失了語言表達的能力。

過了許久,浩子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沒看出來嫂子這麼牛批!表麵柔弱小白花,實際狠辣食人花!」

「誰是你嫂子?都這樣了還嫂子個屁!」

「是是是......哥,錢我給你轉過去了啊,你啥時候去看大師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現在沒什麼不能承受的了......」我剛想說人在經曆了紛至遝來的衝擊後會變得意外的淡定。

「我想讓大師幫我也看看。」

「滾!」

果然這淡定並沒有維持太久。

我第三次坐到大師麵前,求他幫我把被偷走的陽壽奪回來。

「逝者不可追,覆水難收回,不可破。」大師無奈地搖了搖頭。

「借東西總得征得主人的同意吧?我不想借啊......那可是我的壽命啊......」我拉著大師的手不放,求他再想想辦法。

「所以我才說是偷。」

我一下子癱在椅子上。

「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場法事將你孩子的怨靈送走,助他早日投胎。」

「你說什麼?」

「你家中有一怨靈久久遊蕩不肯離去,應是剛幻化出人形便被邪祟所衝夭折了,所以心有不甘不願離開。」

我當即想起了我那四個月便流產了的寶寶,大師說的是我的孩子嗎?

「你說什麼邪祟所衝?」

「那麼凶的法器常年擺在你和你老婆床頭,嬰兒自是難以順利出生。」

我的孩子也是被他們害的?!不光謀財害命還要讓我斷子絕孫......

真他嗎!

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為自己也為我那未曾謀麵的孩子。

我請大師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我的孩子早日投胎,希望他下輩子能夠平安健康地長大,別再遇到鄭婉婉這樣狠心的母親和我們這樣破碎的家庭。

現在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了,離婚。

這樣充斥著謊言與計算的婚姻實在沒什麼維持的必要。

我推開家門時,鄭婉婉正坐在沙發上出神,一對小鹿眼微微紅腫,一看就是哭過。

才幾天沒見,她憔悴了不少,原本就纖細的腰身更似紙薄,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我以前最受不了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每次她眼眶一紅,用那委屈的似怨非怨的眼神瞧著我,便是再大的火氣我也會繳械投降。

可是這次我隻想心疼我自己。

聽到聲響鄭婉婉抬起頭,看到我的瞬間空洞的眼神裏有了一絲光亮,急忙奔過來拉住我的衣袖。

「老公,你回來了!你怎麼這麼多天都不接我的電話,你去哪裏了我很擔心你。你聽我解釋......」

「鄭婉婉,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你用我給你爸續命的事了,我也知道家裏的錢都被你悄悄轉走了。」我打斷了她的話,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老公,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那真的是平安符......」

「鄭婉婉,別演了!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

我忍無可忍,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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