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震驚出聲,裴弘卻開始喋喋不休。
“你就這麼小肚雞腸嗎!現在就因為這個,孩子也不要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當初就不該娶你,你被你那早死的爹媽早就慣的不成樣子了!”
我被裴弘罵了個狗血淋頭,難以置信曾經自己深愛的人有這麼一天會這麼肆意辱罵自己,甚至拿我父母去世這件事傷害我。
“弘哥,消消氣。”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聲,跟昨天電話裏的別無二致。
是裴弘的助理,柳穎。
我看著她相當自然的把隨手買的果籃放在我的床頭櫃上,隨後麵露指責開口。
“耿姐,也不壞弘哥這麼生氣,你這確實有點太過兒戲了,怎麼能那麼輕易就做了流產,放誰都是會生氣的。”
我看著她故作擔憂的麵龐,隻想作嘔。
因為我的診斷書就在床頭,他們卻不看一眼,上來就是我自己打的胎。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這時,我的醫生也進來,從剛才裴弘在病房裏沒關門的罵了我半晌時,周圍就已經斷斷續續距離了很多醫生護士。
“什麼輕易做了流產?不是因為外力撞擊導致的脫落嗎。”
我的醫生皺眉進來,她昨天是看見我打電話和流淚的,頓時對裴弘沒什麼好氣。
“什麼外力?!現在流產還說的這麼專業嗎。”
裴弘見醫生來者不善,顯而易見的臉也拉了下來,醫生下一句更是毫不客氣。
“不懂不會主動問嗎?在這不分青紅皂白罵我的病人半天,她失去孩子她不難受?外力撞擊就是肚子正好被鈍器傷到導致流產。”
隨著醫生的解釋,裴弘和柳穎都一愣,隨後裴弘回過神來,嗤笑出聲。
“正好鈍器傷到肚子?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耿芯給了你不少錢吧,你倆串通一氣,在她故意打胎之後給自己洗脫責任。”
“你…!”
醫生顯然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人,頓時瞪著他,裴弘見她無話可說,更是印證了心裏的猜想,轉頭望向我。
“耿芯,其實你早就不想跟我過了吧?”
聽見他的這些言論,我正對上他的眼睛,當即怒吼出聲。
“裴弘!你怎麼能說出我故意打胎這麼畜生的話?!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當初白對你好了!那些錢不如去喂狗!”
一時間,我頓時脾氣也上來了,直接和他吵起來。
裴弘似乎第一次見我發這麼大的脾氣,也直接大吼出聲。
“你還說我?!你好意思說我嗎!蛇蠍心腸!自己的孩子都能打掉,還有什麼是你耿芯做不出來的?!”
我簡直嗤笑出聲,氣勢上絲毫不弱。
“我蛇蠍心腸?那也比你拋妻出軌強!”
此言一出,裴弘一愣,連帶柳穎也麵上一瞬愕然。
“你說誰出軌?!怕是你出軌了,反過來誣陷我吧!”
對此,裴弘當然否認,甚至直接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不等我應聲就惱羞成怒。
“你也別他媽跟我吵了,耿芯,你不就是想離婚嗎!那就離婚!”
聽見他喊出這兩個字,我頓時閉上了眼睛,隨後睜開,隻有堅定。
“離就離!”
“都冷靜一下!別吵了!”
這時,我們的吵架陡然被一個聲音打斷,我們往門口一看,兩個民警打扮的人進了病房,隨後目光投向我,從包裏拿出一個證物袋遞了過來。
“耿小姐,你昨天被搶的挎包找到了,嫌疑人目前已經被捉拿歸案,對當時搶了你的包還蓄意推倒你導致你進醫院這件事,供認不諱。”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裴弘更是直接愣住,我神色木然接過包,一旁的民警又拿出了一遝材料,衝著裴弘開口。
“你是受害者的丈夫吧?在這簽字確認一下。”
裴弘頓時懵了,他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是被搶劫,而我也真的是被推倒才流產。
他一時沒有接警察的材料,而是難以置信衝著我開口,嗓音都變了調。
“你…你真是摔倒了?!”
望著裴弘不可置信的目光,我一字一句重複。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