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非要納妓女為妾,我拚命阻攔,他因此對我懷恨在心。
女兒和窮書生暗生情愫,我把她關在房裏,給她定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她幾年不回家看我。
後來,我病重,一兒一女聯合我那個寵妾滅妻的丈夫,把我扔進了莊子裏,不給我請大夫。
任由我凍死在茅草屋裏。
再睜眼,回到兒子嚷嚷著要納妾那天。
這一次,我這個當家主母撂挑子不幹了。
......
兒媳宋念寒低低的哭泣聲傳來,訴說著兒子祁熙辰的荒唐事。
我才知道自己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兒子非要給妓女贖身,納她為妾的那天。
他雖跪在地上,腦袋卻高高揚起。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任何不妥。
他口口聲聲說:“蘭兒乃將門之後,她之所以落入那等地方,完全是被奸人所害。況她品性高潔,一向隻賣藝。為何不能替她贖身?”
我看著一旁泣不成聲的兒媳。
說道:“這件事合該你的正妻做主。既然她不願意......”
我話還沒說完,祁熙辰便搶話說道:“母親,她嫁進來兩年了,一直無所出。我沒有休了她,都算對她不薄了。她有什麼資格擋著不讓我納妾。”
兒媳聽聞此,哭得更傷心了。
兒子的這門親事不是我給他掙來的。
是他爹祁銘當年為了攀附禮部尚書,讓兒子娶了禮部尚書的侄女。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們早已經私下訂好了,還交換了訂親禮。
按照我的預期,兒子至少要和一個二品官員的嫡女結親。
而不是什麼不知名的四品官員的女兒。
我雖然對這門親事不甚滿意,但兒媳自從進門。
我觀其言行,知道她懂得分寸,知書達理,也便收起了那些偏見,對她多有關照。
可兒子不喜歡她,成婚二年,幾乎不宿在兒媳房中。
我也是知曉的。
既如此,如何懷子呢?
而那個妓女蘭兒,若真是將門之後,既落得煙柳之地的下場,必是主家犯了了不得的過錯。
那便更不能接進府中。
上一世,我拿出了當家主母的威嚴,堅決反對兒子這樣做。
逼得他跟妓女斷了聯係。
把兒媳往她跟前推,還親自選了幾個遠親家相貌出挑的庶女給他做妾。
可他因為此事,一直對我懷恨在心。
才會有後麵的種種忤逆和不孝之舉。
......
思及此,我說道:“你說的對。既然你不喜念寒,那便放念寒另尋佳偶吧。”
“母親!”兒子和兒媳一同吃驚地看著我。
兒媳的臉上除了吃驚,還有期待。
可見她這兩年受了多少委屈,早就想離開我兒子了。
“母親這是何意?是讓我休了她嗎?”祁熙辰麵露不解,“可我祁家自治家以來,從未有休正妻的舉動,這不是落人話柄嗎?”
“不!”我微笑搖頭,“不是讓你休妻,而是和離。讓念寒帶著她的嫁妝回到娘家,你呢,也要另外給她相應數量的財產,算是賠禮吧。”
祁熙辰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母親,為何要我賠禮?明明無法誕下子嗣的是她呀?母親為何替她說話?”
“嗬嗬,你二人成婚以來。你也就在新婚當天宿在了念寒房中,其餘時間不是在妾室房裏,就是在外麵鬼混!
“如今,你又要納妓女為妾。錯,就在你!念寒的父親雖隻是四品,可他叔父是禮部侍郎,連你父親都要禮讓好幾分。真要追究起來,單單隻是做這些,可遠遠不夠!哼!”
祁熙辰眼珠子轉了幾轉,當下便同意了。
“沒問題,母親!我可以賠償她。那母親是不是同意讓我給蘭兒贖身,接她進府了?”
我讓人把兒媳扶下去。
之後才說:“熙辰,你也過了二十了。在朝為官已一年有餘。咱們家也該分家了。”
“母親,這......”
“分了家。你願意娶誰,任由你自己做主。”
“真的嗎?母親,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