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今天是你那張專輯的發布會,你怎麼現在還在公司啊?”
我詫然:“什麼?是今天嗎?”
“是啊,周總改日期了,你快去吧。”
我心想,可能是周淮安最近事情太多,忘記了告訴我。
於是著急忙慌化了個淡妝,從衣櫃裏翻出一件還算精致的長裙就打車到了現場。
抵達發布會現場的時候,周淮安已經上台了。
我聲音止不住地顫抖:“所以你根本就沒打算告訴我今天是發布會是嗎?”
“但是周淮安,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把我的專輯給了徐瑤。還讓保安暴力攔住我,不讓我上台!”
周淮安若有所思後,語氣也稍弱了下來:“保安不是我安排的,可能是瑤瑤。她總是這麼調皮,你別跟她計較。”
嗬嗬,調皮。
這種把原創作者的作品占為己有,還攔著原作者禁止發聲的無恥行為,在他的眼裏竟然是調皮。
而他似乎總也抓不住重點。
我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把我的專輯給了徐瑤!”
周淮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你的機會還有很多。但瑤瑤的生日一年隻有一次,你讓讓她怎麼了?”
我擰眉:“這是讓的問題嗎?這是赤裸裸的剽竊!”
周淮安表情憤:“用你的專輯是看得起你!”
他的這句話,就猶如一把鋒利的鋼刀,直直把我釘死在地板上。
以前,周淮安,是不會對我說這麼過分的話的。
曾經的周淮安會為了我隨口說的一句想吃西城的煎餅果子,就直接拖著發燒的身體在冬日的寒夜裏親自驅車40公裏給我買。
生怕涼了,一路上都裹在自己的懷裏暖著。
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紀念日,他都會認真為我準備禮物和驚喜,儀式感滿滿。
更是在半年前,精心為我策劃了一場夢幻的求婚儀式。
特意請了頂級的設計師為了設計了一款獨一無二的鑽戒。
當他把那個鑽戒鄭重其事戴在我手上的時候,我覺得我擁有了全世界。
但這一切,都在五個月之前,徐瑤回國之後,煙消雲散。
周淮安變得不那麼在乎我的感受,他的心開始往徐瑤那邊傾斜。
徐瑤說想跳舞,他就投擲重金為她請最貴的老師。
徐瑤說想彈琴,他就千裏迢迢飛去澳洲,親自為她挑選最好的琴。
再後來,徐瑤說相當歌星,周淮安毫不猶豫就簽下了她,甚至把公司的一切資源都為她一人讓路。
但是徐瑤在音樂方麵一竅不通。甚至可以說是五音不全。
一經出道,就被網友詬病。
但是周淮安和徐瑤好像並不在乎,周淮安依舊把所有最好的資源都往徐瑤的身上堆。
現在更加喪心病狂,赤裸裸地開始剽竊。
我緩緩睜開眼,直視著他的雙眼:“今天在發布會上,主持人問你和徐瑤的關係,你為什麼不澄清?”
周淮安幾乎是脫口而出:“有必要嗎?我也沒有認同啊。”
我嗤笑著:“沒有否認就等同於默認,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他沒說話,隻是默默點燃了一根煙。
我幽怨地看著眼前這個我愛了7年的男人:“周淮南,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周淮安沉默了良久,摁滅煙頭雲淡風輕地說:“那又怎麼樣?你別忘了,我是老板!”
丟下這句話,周淮安就摔門出去了。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夜不歸宿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禁自嘲。
原來在他的心裏,我也隻不過是他公司旗下的一個小藝人而已。
在這裏,我是沒有權利維護自己作品的版權的。
我甚至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一整晚我都蜷縮在沙發上,被沉重的回憶和酸澀的眼淚裹挾著。
被我視若珍寶的7年的感情,在周淮安那裏還抵不過徐瑤的一個皺眉。
我突然就不想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