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然掩住嘴,輕咳幾聲:“青山哥哥,你不要生氣,姐姐一定是氣我搶走了你的愛,不是故意不見哥哥的。”
她的聲音虛弱,聽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這一下把沈山青心疼的不行,忙輕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然兒,你就是太過心善,她本就是正妻,理應做到恭順大方,怎麼還敢埋怨你?”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我苦笑一下。
“佩兒姐姐,我今天釣了好大一條魚,今晚烤給你吃!”
“向陽真是厲害,正好姐姐今天摘了好些果子...”
女兒和佩兒的聲音由遠及近,在看到戛然而止。
一向冷靜的佩兒慌亂的將向陽往身後藏,可已經來不及了。
沈山青一把將向陽從身後拽出,不知輕重的拉扯讓向陽的手臂馬上紅了一片。
“向陽!你別碰她!”
佩兒想阻攔,可沈山青一個眼色,幾名隨從便強行按著佩兒的手臂,逼迫她跪在地上。
沈山青掐著向陽的臉:“抬頭給我看看。”
女兒的眉眼與我一模一樣,臉型則像極了沈山青。
饒是柳依然也認出了,這是我與沈山青的孩子。
看著沈山青遲疑的表情,柳依然眼睛微眯,接著故作驚訝的開口:“這難道就是當年姐姐紅杏出牆才有的孩子?姐姐竟然沒有聽從山青哥哥的話將她打掉,竟然還生下來了!”
柳依然的話讓我警覺起來。
果然,本來還在思索的沈山青聽了她的話後,臉色肉眼可見的慍怒起來。
他是習武之人,本就手勁極大,眼下他被激怒,五根手指立即陷進女兒的麵頰裏。
“疼,嗚嗚嗚佩兒姐姐,我好疼!”
女兒不過五歲,又被佩兒細心照料,哪裏吃過這種皮肉之苦?
佩兒看著向陽在沈山青的手間掙紮哭喊,立即心疼的紅了眼。
“沈山青,你這個畜生!向陽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忍心這樣傷她!”
聞言,沈山青的手捏的更緊,幾乎要戳破向陽的小臉。
“果然是柳憐心的朋友,連說謊時的嘴臉都一模一樣。”
“這不過是個野種,也配當我的孩子?”
沈山青隨手一甩。
向陽像一塊破布一樣,被扔到牆角,臉上五個鮮紅的血窟窿,不停的流著血。
佩兒嘴中傳出悲鳴,硬是掙脫了束縛,連滾帶爬的將向陽護在懷裏。
“向陽,你怎麼樣,別嚇姐姐!”
“姐姐,我沒事...”
向陽麵色蒼白,為了不扯到傷口,隻能從牙縫裏擠出話語。
“少裝了,不過是幾個小傷口,到底是個野種,裝可憐的樣子和你媽媽一樣。”
“柳憐心,最後一次機會,馬上滾出來,不然我不介意用這個野種的血,來治然兒的病!”
沈山青一口一個野種的叫著。
將我那一顆本就四分五裂的心,徹底擊成粉末。
多麼荒唐,口口聲聲說要愛我一生的人,如今竟然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沈山青幾次叫喊,卻見我依舊沒有現身,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再次從佩兒手中奪過向陽,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劃傷向陽的大腿。
瞬間,鮮血從刀口中噴湧而出。
向陽不過五歲,哪裏承受得住這種刮肉之痛,忍不住哭嚎起來。
佩兒從來自強自尊的她,此時為了向陽,竟然不惜跪在地上一遍遍的磕頭求著沈山青。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的心如刀絞,哪怕用盡了力氣去拉扯沈山青拿著刀的手,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如空氣一般穿過。
向陽幾乎將嗓子哭啞,佩兒的額頭也磕出一片血痕。
沈山青則麵不改色的斥責下人:“還不快接了這小畜生的血給然兒煮藥!若是耽誤了,你們都別想活!”
下人忙拿了瓷碗,接在傷口處。
剛到半碗,眼看著向陽血流的變慢。
沈山青不耐煩的輕嘖一聲:“小畜生,你真是和你的娘一樣沒用!”
說著,他大力的在傷口處擠壓了一下。
血順著他的力度再次湧出。
向陽也終於忍受不住,昏死過去。
下人接了血,隨行的醫師立即生火,混著天材地寶,將向陽的血做藥引子,熬出了濃濃的一碗湯藥。
沈山青眼中帶柔,親手把藥一口一口的給柳依然喂了下去。
柳依然像一隻貪婪的狐狸般,把藥喝的底都不剩。
“山青哥哥,這果然是姐姐生下的野種,我現在覺得身體好多了,又可以多陪著哥哥幾個月。”
柳依然貼在沈山青懷裏,語氣中卻帶著遺憾:“隻可惜,要是姐姐肯出麵救我,我就能徹底養好身子,永遠陪著哥哥了。”
柳依然的一番話聽得沈山青無比動容,同時更痛恨我不肯出來救他心愛的女人。
於是他大手一揮,十幾名侍從把院子圍得嚴嚴實實。
他在柳依然臉上深情一吻:
“放心吧依然,我怎麼舍得你隻陪我幾個月?”
“柳憐心那個賤婦一日不現身,我就用這個野種的血,繼續給你續命。”
“柳憐心,我知道你躲在這裏偷看,你最好早點出來,否則別怪我對這個野種動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