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架了,三天,整整三天,無人關心,無人搭救!
我是阮琪,陸家的養女。
被綁架之前,我活在虛假的溫情裏,天真地以為自己也是陸家的一份子。
現在看來,真是可笑至極。
當我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躲在陰溝裏,靠著雨水和垃圾堆裏的爛水果活下來。
而當我終於逃出來了,迎接我的,卻是閃光燈的無情轟炸和記者們尖銳的提問,他們像一群禿鷲,恨不得撕碎我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
我狼狽不堪,雙腳磨破,血肉模糊。
我的心,早已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裏死了。
逃出來的那一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陸家,再也不要回去!
“阮琪小姐,陸少讓我來接您。”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費力的抬起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我麵前,一身黑色西裝,眼神銳利,是陸霆的保鏢隊長,段丞。
他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走吧。”
我嘶啞著嗓子說,每走一步,腳底的疼痛都像針紮一樣。
我緊緊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段丞一言不發的跟在我身後。
車子停在陸家別墅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段丞跟了上來,在我身後說了一句:“陸少在書房等您。”
我推開書房的門,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撲麵而來。
陸霆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抬頭看著我,眉頭緊鎖。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頭發一絲不苟,和此刻狼狽不堪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眼神裏,有驚訝,有不耐,還有一絲......嫌惡?
“這就是你逃回來的樣子?”
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不想解釋,也無從解釋。
“抬起頭來。”他命令道。
我緩緩抬起頭與他對視。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在我身上劃過,讓我渾身不舒服。
“嘖。”
他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真是丟人現眼。”
我咬緊嘴唇,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我知道,在他眼裏我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玩物。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你以為你逃回來,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嗎?”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你太天真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
我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我不會再奢求任何東西。”
他似乎對我這平靜的反應有些意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輕了一些。
他放開我的下巴,轉身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紅酒。
“去洗幹淨。”
他將酒杯送到唇邊,輕抿一口:“別臟了我的眼睛。”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我身上的汙垢,也洗去了連日來的疲憊。
我拒絕了保姆的幫忙,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從鏡子裏可以看到,我瘦了很多,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我要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