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周暴雨小區被淹,老公說女兒大了,將救援位置給了小叔子兒子。
女兒嗆水身亡,我哭鬧不休,找他要個說法。
他冷漠開口:“張可一個丫頭片子,哪有立業重要,那可是我們張家的根。”
直到我沒打招呼回家,撞破老公和弟媳在我床上坦誠相見。
我才明白過來,他是用我女兒換他親兒子的命。
我找二人質問不成,反被打傷腰椎高位截癱。
二人將我扔在年久失修的老宅自生自滅。
我受盡折磨不甘死亡時,奸夫淫婦霸著我的拆遷款逍遙自在。
再醒來,我正抱著女兒焦急等待救援。
1
“張可已經大了,可以再等等。立業還小,先去救立業。”
張長遠一邊焦急地大喊,一邊將要抱女兒的救援人員推去弟妹李雨那邊。
期間還不忘狠狠瞪了要喊回救援隊的我一眼,並使勁將我往後推了一把。
上輩子瀕臨死亡的無奈和無助再次席卷全身,我無力地癱倒在地。
看著懷中哮喘發作的女兒,我掙紮起身飛速跳下洪水,拉住救援人員,請他先轉移我和女兒。
張長遠追過來,一把將我拖倒水中:“餘歡,你發什麼瘋?女兒哮喘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沒聽立業哭的嗓子都啞了。”
“都怪你女兒,要不是她哭起來沒完,立業也不會被惹的哭鬧不休。晦氣的東西!”
我聽著張長遠惡心的話語,感覺埋到脖子的洪水也沒那麼臟。
這樣一個自以為是、重男輕女的普信男,我上輩子怎麼就對他死心塌地,從不懷疑呢?
最後不僅讓女兒痛苦離世,還將娘家巨額拆遷賠償便宜了這對狗男女。
那時,女兒在醫院靠呼吸機與閻王搏命,他陪著李雨帶著立業吃喝玩樂,逍遙自在。
老天開眼,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我要新仇舊恨一起算,就是以命抵命也要拉他們下地獄。
我不顧洪水淹了口鼻,緊追救援隊不放,固執地指著女兒的方向。
救援人員將我撈上救生船,我跪下請求:“救救我女兒,她哮喘發作,再不去醫院她會死的。”
“立業隻是哭了一會兒,他沒受傷的。”
張長遠遊過來,仗著身高優勢拽著我衣領左右開弓,一個個耳光抽得我頭暈眼花,嘴巴直流血。
“餘歡,你一個臭賣菜的懂什麼?立業嗓子都哭不出聲了,怎麼不嚴重。”
“立業傷了嗓子怎麼辦?”
“你這樣鬧下去,立業哭壞了你就滿意了。必須先救立業。”
邊說邊將我往下拉,說我占了李雨的救援位置。
我借力跳下救生船的同時將張長遠踹倒洪水中,等他掙紮起身時我已經推著救生船來到女兒身邊。
張長遠明白眼下搶不過我,幹脆奮力遊到李雨母子那邊,小心翼翼地接過立業耐心哄著。
剛上救生船,女兒發作得更厲害了,呼吸越發急促,幹咳不斷。
我能感覺到她四肢開始麻木,麵部抽搐,全身被冷汗浸濕。
我的心像被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又漲又疼。
我怕我和上輩子一樣,眼睜睜看著女兒離開。
我把女兒盡可能放平,我跪在她身邊,一邊給她順氣,一邊祈求上蒼。
救援人員沒等我催,已經加足馬力。
隻要快點趕到醫院,女兒就可以擺脫上輩子的悲慘結局。
突然救生船急停,我和女兒差點被甩到水裏。
沒等我回頭,張長遠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李雨和立業還在等著,你們怎麼能走?”
邊說邊再次用使勁來掀救生船,表示不帶上李雨娘倆便把船掀翻,大家一起死。
2
我哭著求他:“長遠,可可再不搶救就沒命了,附近其他救援一會兒就到,讓立業等一小會兒好不好?”
他繼續使勁搖晃著船身:“少嚇唬我,要麼帶著李雨和立業,要麼誰也別想走。”
我看向李雨的方向,她正抱著立業得意地看著我。
上輩子我隻顧擔心女兒,完全沒注意此刻的李雨。
這次我清清楚楚地理解了她眼中的挑釁從何而來。
救生船來到李雨母子這邊,她說怕臟了衣服,雙眼含水地瞅著張長遠。
他二話不說將李雨母子抱上救生船。
想想我自己手腳並用往船上爬時真是狼狽啊。
好在不管怎樣,救生船終於動起來了。
我都回來了,女兒也一定可以的。
我一遍遍叫著:“可可”,告訴她不要睡,再堅持堅持。
眼看著女兒呼吸越來越急促,臉憋得發青。
我心急如焚,請求救生員再快點。
“她是死了嗎?”
張立業指著女兒,眼神懵懂但話語歹毒。
我當他童言無忌,全然不做理會。
李雨話語裏帶著竊喜:“還沒死,不過快了。”
原來她知道我女兒有多危急,同為母親的她卻心安理得地消耗我女兒的生命時鐘。
我看向張長遠,他正一臉心疼地替李雨披衣服,給立業戴帽子。
絲毫沒有製止李雨的想法,更別提怪罪了。
我們娘倆不在他眼裏。
上輩子就是李雨母子的故意拖延要了女兒的命。
而造成此種後果的罪魁禍首,是我老公的有意縱容。
眼看救生船距離醫院越來越近,這輩子我女兒有救了。
醫院門口張長遠率先跳下船,我還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要快點接女兒下船。
不料他卻在醫生麵前將我和女兒死死擋住。
指著李雨母子語氣焦急:“請先幫這對母子檢查一下,孩子一直哭,大人也打了幾個噴嚏。”
邊說邊將李雨母子抱下船,推向一邊等候的護士。
然後回頭將我死死摁在懷裏,用胸口壓著我嘴巴不讓我出聲。
見我掙紮的厲害,可能怕引起醫生注意,他湊過來低聲敷衍:“餘歡,他倆先檢查,還有別的醫生,讓可可再等等。”
“你平常也很疼愛立業不是嗎?他感冒你也不忍心吧?”
我去你疼愛,去你的不忍心。
我女兒都快沒命了,我還管別人的孩子打了幾個噴嚏,是不是感冒。
被李雨母子塞了滿懷的護士提出疑問:“不說是一位哮喘發作的小女孩需要急救?”
李雨動動身子遮擋護士視線:“護士,沒看什麼小女孩,你先看看我兒子......”
我掙紮出一點縫隙,帶著憤恨和不甘一口咬在他胸口。
鐵鏽味瞬間隔著衣服灌了滿嘴,吐了口血水嘶啞開口:“護士,我在這兒,是我女兒,已經昏迷了......”
幸好路上我提前打了急救電話,女兒吸上了氧氣,瞬間嘴唇就有了血色。
我配合醫生推著床送女兒急救,李雨拉著我胳膊:“嫂子,立業剛著涼了,你知道他早產,抵抗力差不能著涼發燒的。”
“也不是沒有別的醫生,讓可可等會兒找其他醫生就好,非得讓立業生病你就開心了?”
邊說邊哭,活像我給了她多大委屈一樣。
張長遠立馬過來,將我拉一趔趄又泄憤似的踹了一腳:“我跟你說了先看立業,你是想讓我們張家絕後嗎?”
說完直接不再避諱我,將李雨摟在懷裏哄著。
3
我一直自認婚姻還算幸福,可我共同生活5年的丈夫,現在正在我麵前摟著親弟妹你儂我儂,還要我女兒用命給她兒子讓路。
可我現在委實顧不上這錐心的背叛,女兒還等著救命。
我拜托醫生趕緊推女兒進搶救室。
見我沒反應,李雨直接來到急救床前,裝模作樣地摸著女兒臉:“我可憐的孩子,你一定要好起來,要不然你媽會說是我害死你的。”
她鬆手後,女兒臉上一個深深的指甲印。
沒等我動手,護士實在看不下去了,將她推開:“你要真想她好起來,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
說著推著病床跑起來。
我懸著的心,剛落到嗓子眼,李雨又拉著搶救醫生:“王夢,真的是你呀?我李雨,咱們高中一個宿舍的。”
醫生顯然早就認出來了,淡定地回她:“我是王夢。”
我咯噔一下,生怕下一秒李雨攀交情,加上蠻纏把女兒的搶救醫生搶走。
李雨將搶救醫生拽住:“王夢,憑我們的交情,你先看看我兒子,他是早產剛剛還著涼了。”
醫生回頭冷冷地看著她:“憑你高中夥同別人往我被子潑冷水的交情嗎?”
“還有,我是急診醫生,隻看快死的病人。”
話雖不中聽,但我女兒確實快死了。
隻要沒耽誤女兒救治,她罵我都行。
李雨被醫生噎得說不出話,張長遠抱著立業追了過來。
“醫生,先救可可,先救可可。我帶立業去找其他醫生。”邊說邊衝李雨使眼色。
女兒終於成功來到搶救室,我全身脫力坐在地上。
精神高度緊張的突然放空,讓我一時聽不到聲音。
醫生一遍遍喊張可家屬簽字搶救,張長遠置若罔聞,還故意拉著李雨擋住我。
我回神仿佛聽到女兒名字,手腳並用爬起來要過去。
張長遠拉住我說他過去問問,回來告訴我聽錯了,女兒正在接受搶救。
護士第三次出來終於發現呆愣的我,劈頭蓋臉一頓罵:“喊你幾遍為什麼不過來簽字,你女兒的命不要了?”
我手腳發麻地簽完字,回頭看到張長遠正著急地拉著一位醫生糾纏,說立業又打了兩聲噴嚏。
趁他不注意,我在邊上隨手抄起個凳子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聲嘶力竭地吼道:“張長遠,你和自己親弟弟老婆搞一起我可以不管,可你要害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拉著你們陪葬。”
被我當著一眾家屬又打又罵,大男子主義的張長遠臉色漲紅,呼吸急促。
失了麵子的他梗著脖子衝我吼道:“弟弟臨終前要我照顧好小雨和立業,你當時答應得好好的,現在發的哪門子瘋?”
他照顧得挺好的,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我看著張長遠,從來不知道在我麵前木訥嘴笨的他,如此巧言善辯。
我胡亂抹了把臉,擦了擦被他打到流血不止的嘴巴,盯著他質問:
“張長遠,結婚5年,我可曾對不起你?可可難道不是你女兒?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要你執意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