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主義的男友向我求婚那晚,我聽到了他和朋友的對話:
「你真的要娶江明妍,不繼續等夭夭了嗎?」
男友漫不經心地開口:「不娶,用來刺激她回國而已。」
他朋友問他,如果他青梅竹馬的心上人沒回來怎麼辦。
男友吊兒郎當地攤手:「那當然是逃婚咯。」
可結婚那天,逃婚的人成了我。
後來,我的婚禮上,丈夫親自敬他一杯酒:「多謝長輩當年逃婚去追前女友,不然我還娶不到妍妍這麼好的妻子。」
無數人嘩然的眼神中,他卻驀然紅了眼,哀求:「能不能再逃一次婚?跟我一起。」
1.
「當然是逃婚咯,我又不愛她,要不是看她願意給我花錢還會做飯,我才懶得跟那保姆在一起這麼久。」
簫讓的語氣輕鬆,仿佛逃婚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我心臟猛縮,手忙腳亂掛斷電話,不敢再聽。
屏幕上的眼淚還沒擦幹,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就接踵而至。
「剛剛那段錄音是簫讓的發小周野親自發給我的,圈裏人都聽過。」
「你真沒用,和簫讓在一起整整十年,居然還沒讓他愛上你。」
短短兩行字,落在我眼裏卻格外刺眼。
明明前兩天,蕭讓剛向我求婚,我以為我熬過了漫長的十年愛情長跑,就要的來一個圓滿的結局。
可原來,一切都隻是幻想。
心如刀割。
屏幕仍舊不斷震動,對麵發來一個微博賬號:
「這是簫讓小號,看完後來酒吧接他,他喝醉了。」
「你難道不想趁這個機會問他到底愛不愛你嗎?」
思緒回神,我顫抖著點開微博賬號。
頭像、壁紙和每天發布的微博配圖都是同一個女孩。
握著手機的手突然變得虛浮無力。
剛和蕭讓在一起時,我一直缺乏安全感,也曾幼稚地要求他把朋友圈背景換成我的照片宣示主權。
蕭讓滿口答應,可沒過兩天,他就怒氣衝衝地指責我,說他換上的朋友圈背景被朋友嘲笑幼稚讓他丟臉。
和我爭吵後,他第一時間換掉了朋友圈背景,再也沒換上過。
心臟越發酸澀,我滑動頁麵,翻看其他博文。
博文很多,從十年前一直發布到現在。
基本都和林夭有關。
蕭讓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孩一般,幻想自己和林夭一起穿情侶裝,染情侶發色...做種種幼稚的情侶小遊戲。
他說:「隻要林夭在一起做這些事,一定很幸福。」
我捂住胸口,心臟疼得快要炸開。
目光瞥向桌麵上孤零零的情侶茶杯,苦笑出聲。
我一直以為是簫讓是性格驅使,讓他討厭幼稚可愛的東西,所以才不願意和我一起用情侶茶杯,穿情侶裝。
現在看,他不是覺得幼稚,而是覺得我不配。
他的深情和偏愛從來不屬於我。
不知道麻木地看了多久時,焦急的手機鈴聲將我驚醒。
蕭讓的朋友打來,催促我去酒吧接喝醉的簫讓。
我本想拒絕,開口時,卻想起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你難道不想趁這個機會問他到底愛不愛你嗎?」
陷入愛情的人總是固執地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也不例外。
我渾渾噩噩地出門,瞥到門口嶄新的情侶拖鞋時,心臟再次抽痛。
屬於簫讓的那一份仍舊嶄新,連吊牌都沒拆,被他丟在最角落。
就像我對他付出的感情,被他輕易無視。
我自嘲笑出聲,將情侶茶杯和拖鞋一起扔進垃圾桶。
趕到酒吧時,我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情緒後才推門進去。
下一瞬,我就愣在了原地。
簫讓喝得伶仃大醉,枕在林夭的腿上昏睡。
見我來了,她解釋道:
「小讓哥哥喝醉了就是喜歡黏著我,你別往心裏去。」
我極力控製心中翻湧的情緒,伸手去拉蕭讓起來,扶他出門。
但剛碰到他,就被狠狠推倒在地。
簫讓躲開我,朝林夭的方向無助大喊:
「夭夭!你別不要我!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