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還未痊愈,我就繼續回到廠裏工作。
成功轉正是我最後的執念了,我不能因為一點小傷而錯過機會。
就在我認真工作之時,廠裏突然響起一陣吵雜聲,緊接著,檢查員帶著領導主任們朝著技術區的方向湧來,把同樣正在工作的肖宇淮喊進了辦公室。
當天下午,廠裏就發出了處分通知,說是有人舉報了肖宇淮家庭出身有汙點,需要進一步核實檢查,暫取消了他的轉正機會。
肖宇淮的父母在世前,曾是投機倒把的汙點人員,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基本隻有我家裏的人才知道。
我也好奇,到底是誰舉報了他。
到了當天晚上,路依瑤和齊菲就找到了我,質問我為什麼要舉報肖宇淮。
“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爸媽和我們幾個,宇淮哥說曾看見你偷偷去過廠長的辦公室,這事隻有你做得出來。”
齊菲紅著眼睛,質問的語氣裏帶著怒意。
路依瑤抬頭盯著我的眼睛,滿眼的失望:“齊昭,我從未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人,承認別人比你優秀就這麼難嗎?你為什麼要陷害宇淮。”
最後的質問,是以肯定句結尾的。
所有的證據都齊齊指向了我,像是某種注定一樣,我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定了罪。
我張了張口,喉嚨卻被瞬間湧上來的幹澀死死堵住,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不想解釋什麼,當然,她們也不會聽。
為了幫肖宇淮拿到轉正的機會,路依瑤利用團長父親的身份,走關係幫他拿到了直接轉正的名額。
廠裏的轉正人員名單貼在公布欄上的那天,與我交好的工友神色匆匆地跑來找我:“齊昭,不好了不好了!”
他深深歎了口氣,欲言又止,話語間盡是惋惜和痛恨:“你的轉正名額被人替下去了,聽說是上麵有人找了什麼關係…”
他後麵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清楚了,隻感覺整個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我努力了那麼久的轉正名額被人輕而易舉的替換了。
而替換我的人,正是肖宇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