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做為陪付之珩白手起家的助理,從生活鎖事,到工作文件,溫顏一手包辦。
兩人形影不離,為了方便工作,溫顏甚至搬來和他一起住。
此時此刻,溫顏坐在沙發上,一邊用平板挑選七天後她婚禮的婚紗款式,一邊跟人打電話溝通細節。
應酬歸來的男人見溫顏沒有主動迎接自己,為自己拿換下來的外套,反而坐在沙發打電話,不免有幾分詫異。
可還是能依稀捕捉到“婚紗”,“婚禮”這幾個字眼。
付之珩站在玄關處,微微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不耐煩,忍不住提醒溫顏道:“你在幹什麼,沒看見我回來了嗎?”
溫顏放下手機,掀起眼皮睨了付之珩一眼,隨即道:“沒幹什麼,我知道你回來了。”
男人聞言眉眼染上不悅,繼而理所應當地脫下外套遞給溫顏。
他已經習慣了溫顏的照顧,之前他一回家,溫顏就會主動接過衣服去洗。
可如今,溫顏神色淡淡的拒絕了:“洗衣機就在那,你想洗可以自己把衣服放進洗衣機裏洗。”
溫顏一向乖順,也從來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突如其來的拒絕讓付之珩那雙帶著幾分醉意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探究地看向溫顏。
他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對,可總感覺有什麼地方變了。
可溫顏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付之珩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高定的必須要手洗。”
“那就送去洗衣店。”
接二連三的吃癟讓付之珩怒氣值飆升,燥鬱地扯了扯領帶,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今天是發哪門子神經?”
溫顏張了張唇,覺得和他嗆聲沒意思,其他又沒什麼好說的,索性直接回了房間。
進入房間後,溫顏聽到付之珩似乎在門外跟誰打電話。
本不想理,奈何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差,她隻是漏了條門縫,付之珩的聲音便清清楚楚從門外傳了進來。
付之珩溫潤的嗓音透著高不可攀的傲慢:
“我剛才回家,發現溫顏已經在挑婚紗了,她是不是看到直播采訪,覺得我會在三十歲娶她啊?”
“我說那些不過是為了應付記者,不過我答應熙熙七天後要娶她倒是真的。”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溫顏真相。
付之珩冷笑一聲,英俊的臉龐在譏嘲聲中更顯薄情:
“用了十幾年的免費保姆你舍得隨意就丟?真要丟,那也等到七天後我和熙熙結婚再說。”
“萬一溫顏發現了怎麼辦?”
付之珩哼笑一聲:“我瞞的很好,她發現不了的,再說就算她發現了那又能怎麼樣,她那麼喜歡我,我勾勾手指就能哄好的舔狗,能鬧到哪去。”
“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可別說漏嘴......”
後麵的話溫顏已經不想再聽下去,回了房,隻覺得一顆心像是泡在了寒潭中,冰冷刺骨。
原來她在付之珩心裏,是勾勾手指就能哄好的舔狗。
隻怪自己沒有早早看清,明知他不會娶自己,還是跟在他屁股後麵追了十二年。
這十二年,她跟他表白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
其實每一次,他在用各種理由拒絕自己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他不愛自己,更不會娶自己。
幸而,她這個舔狗早就覺悟了。
還有七天,她就會徹底離開他,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