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醫院主攻的就是呼吸科方麵,有著從無敗績的手術史。
不少哮喘患者慕名而來,而我的丈夫就是醫療團隊的帶領人。
胸口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啃噬,我癱軟在地上,走廊裏明明亮堂堂的可我感覺自己身處黑暗。
“救我......”
上一世,我突發哮喘,第一時間給呼吸科專家的丈夫打去電話。
他剛開始說在忙,讓我自己解決,還是在聽說我懷孕後,才終於願意派救護車來接我。
可就是這前後的一個小時,雨寒也哮喘發作,因打他的電話無人接聽死在家中。
我的手術結束後,顧遠喬就消失了。
一周後他才出現。
住院的一個月裏,他二十四小時守在床前。
他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每天都是層出不窮的營養餐。
甚至辭去院長一職,隻為更好的照顧我跟孩子。
我以為是我的真心得到了回應。
卻沒想到,他在我出院的那天給全家人下藥。
就連自己的生母都不放過。
而我,被他用藥物保持清醒,拖到了後院裏,雨寒的墓碑前。
他毫不猶豫的將手術刀刺入我的小腹,將未成型的嬰兒生生剖出。
“都是因為你跟這個野種,雨寒才死了,我跟她的孩子也死了!是你們害死了他們!”
顧遠喬咬牙切齒的撕扯那團肉,眼眸猩紅的看我:
“你還不知道吧?我有弱精症,有孩子的概率那可是萬分之一!而我就隻碰了你那一次,怎麼可能一次就中!”
“反而是雨寒,在我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於成功了!”
“可因為你肚子裏野男人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
他掐住我的脖子,手指慢慢收緊。
“去死吧!去給雨寒陪葬,這是你欠我們的!”
上一世的痛太刻骨銘心,光是想到就痛得我渾身顫栗。
“醫生,我兒媳婦懷了孕,出了事那就是兩條人命。”
婆婆跑向最近的一個醫護人員,抓住他的手死死不放。
“你們快救救她吧,不是說醫者仁心嗎?”
那人猶豫的看向秦放。
秦放聽到像是被戳中要害,一下就暴走了。
他拽住我的頭發往手術室的方向拖,我腹部被光滑的地麵擦掉一層皮。
太難受了。
我咬破嘴唇,用最後的力氣摳他的手。
他吃痛把我甩在牆壁上,頭磕上冰冷的牆壁,我渾身一哆嗦。
肚子痛得痙攣,眼前一黑,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
“不是讓我救你嗎?那怎麼帶你去手術室不肯呢?”
“你是心虛沒懷孕,還是說......”
秦放蹲下來,手摸上我腹部,猛地一摁:“孩子不是顧院長的!”
我想打掉他的手,可被他輕而易舉鉗製。
秦放在我腹部一頓摁,我疼得感覺他把手伸進去用力撕扯我的子宮一般!
眼前黑了一次又一次,我恨自己不能昏過去。
這樣就不用遭受非人折磨。
“檢查過了,根本沒有胎心。”
秦放站起身,消毒濕巾用力擦拭手指:“我都說了,這從頭到尾就是她為了爭風吃醋自導自演的一部戲!”
他嫌惡的把消毒濕巾砸在我臉上:“我是醫生,你有沒有懷孕我一眼就看得出,從你出現的那一秒我就知道你在演戲!”
“當年就是因為你那些肮臟手段,雨寒姐跟顧院長分開後就得了抑鬱症!”
“現在雨寒姐好不容易情況好轉,你玩假懷孕這招,是想逼死她嗎?!”
周圍又是罵聲一片。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小三!”
“可不嗎,拆散人家庭的賤貨東西。”
我像垃圾一樣被扔回地上。
渾身都在痛,絕望隨著窒息感蔓延至全身。
真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忽然,小腹下墜感轉為暖意。
一股暖流順著我的大腿根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