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成哀又來給成渝送桂花糕,看到他時,他的右眼已經瞎了。
我招呼他過來,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他害怕地不停哆嗦,也不敢回話,這時背後響起妹妹的聲音。
[伯母問你話呢,你回就是,不說話算怎麼回事!]
聽到妹妹的話,他像一隻驚弓之鳥,抖得更厲害了,牙齒打著顫艱難的回複道。
[回,回伯母,是哀兒蠢笨,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
妹妹看我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走過來一把抓住成哀的頭發,好讓我看清他黑洞洞的眼眶。
[要不是他自己腦子蠢,走路不長眼睛,又怎麼會撞到刺刀上瞎了眼睛呢!]
我看著那黑洞洞的眼睛,心裏有些不適,妹妹卻越發高興了起來。
她嘴角壓製不住的笑,很是興奮:[姐姐,哀兒又蠢又笨,跟成渝天壤之別,教育方式自然不能一樣!]
[你看我昨天剛教訓完他,今天他就早早起來給哥哥送桂花糕了!]
說著她一把揪住成哀的頭發,不顧成哀痛得齜牙咧嘴,生生將腦袋上扯下一大塊頭皮,露出紅紅的皮肉。
成哀痛的站都站不住,可手裏的桂花糕卻端得穩穩的。
[姐姐,這就是我的育兒經,你和姐夫就別插手了!]
她湊近我耳邊得意地說:[不僅如此,我 日日用狗鏈子栓著他,不聽話就棍棒伺候,你看他如今多聽話!]
[可見這孩子天生賤種,就適合賤養!]
[前幾日,我已經派醫官給他做了結紮手術,日後絕不會再生出如此賤種,玷汙東海門楣!]
我大吃一驚,捏住茶盞的手顫了顫。
成謙正好回來聽到她這話,不自覺皺起了眉頭,正想說些什麼。
妹妹卻搶先開口:[此事三皇子是知道的,不然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左右不過是條低賤黑蛇,最重要的還得是成渝,他這個弟弟要是能給成渝當牛做馬,也算是他的榮幸,姐姐你說呢?]
妹妹說著說著就越發得意起來。
她自以為將我們一家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早早就開始幻想日後認親的場景了。
見我們沒有回話,她自顧自的拿起帕子給成渝擦劍。
許是覺得這劍太過低級,她嫌棄的將劍扔在一邊,獻寶似的從空間戒中拿出一柄上古神劍。
[這可是我們鮫人族的至寶清風劍,乃是上古神劍,唯有成渝這樣的天資才配用!]
我妹妹是鮫人族嫡出的小公主,從小受盡寵愛,她就是要天上的明月,父皇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摘給她,能拿到清風劍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我雖是金鮫卻母不詳,被鮫人族收養後得了個公主的名號,不比妹妹與父皇親近。
看到這劍,成謙原本想要指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攔住成渝:[這禮物太過貴重,成渝還小若是弄壞了,豈不是壞了你的一片心意。]
成渝也點了點頭:[姨姨,母親說得對,這禮物過於貴重,還是給弟弟留著吧!]
誰知道妹妹竟然勃然大怒:[你弟弟?他怎麼配用這樣的好東西!]
說完她把成哀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又重重摔在地上,用劍指著成哀的脖子,因為力道沒控製好,又或許根本就是故意,總之成哀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跡。
[說!是不是你想要神劍,才讓你哥哥這麼說的?你這賤種果然滿肚子壞水!]
成哀滿眼淚水望著妹妹,身體忍不住顫抖:[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