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摟著小明星進出酒店時,我正在為了新劇在酒桌上吐得昏天黑地。
臨暈倒前給男人打電話隻是一句,「不是離婚別找我。」
後來小明星討要名分,他從我手中拿走那枚屬於我的戒指。
我如願地向他提了離婚,傅衍卻慌了神,想將那枚戒指戴回我手上。
他說是永遠屬於我的。
「傅衍,臟了。」
戒指重新滾落在地上,是他求著我不要離婚。
「小江,再喝點,這個角色就是你的了。」
我強忍著惡心接過男人的酒,他順勢將那雙油膩的手貼到我身上。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衝到了廁所。
一旁的手機隱隱作響,又是傅衍。
每天無數遍的緋聞傅衍他還真是吃得開。
#傅氏總裁傅衍夜會小明星#
#傅衍追求新人#
傅衍他追人倒是稀奇,我擦了擦嘴角的汙漬。
酒桌上,導演的手時不時地擦過我的腿上,他笑眯成一條線。
「小江,你放心,這個角色一定是你的。」
「嘔」
離開那令人作嘔的包間,我實在忍不住。
而手機還在不停,是校友群內有人聊起了傅衍。
「傅衍跟江梨沒在一起嗎?」
「誰不知道江梨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傅衍今時不同往日了,甩了江梨很正常。」
我掛起一個嘲諷地笑,恢複了些力氣給男人打了電話。
江梨啊江梨,傅衍怎麼會接你電話呢。
許是酒勁,那一天我倔強地打了無數個電話。
直到傅衍受不住,他說,「江梨,不是離婚別給我打電話。」
那晚雨下得很快,與我的淚水融合在一起。
傅衍這個人真跟以前不一樣了,冷血無情。
第二天,我的頭昏昏沉沉,一旁的枕頭沒了溫度。
我早已經忘記傅衍多少天沒有回家,多到我隻能在娛樂新聞,雜誌封麵見到他。
傅衍新養的小明星我知道,剛出道沒多久,之前是女團的,隻不過沒什麼名氣轉行當了演員,而傅衍為了林絨屢次登上熱搜。
可是世家公子的興致總是來得突然,傅衍的三心二意不是假的,他快到可以一天換好幾個。
我從來不擔心傅衍被別人絆住了心,像傅衍這種人隻要你注視著他的眸子就是滿眼深情,可是他不會給自己留下軟肋。
我堅信林絨不會是傅衍的例外。
「王姐,是明天進組嗎?」
我不是什麼大牌明星,在圈內混了三年,隻是混了幾個大製作的女五。
經紀人王姐有些猶豫,「江梨,情況有變。」
「是……換人了嗎?」
我猜到王姐的猶豫,像我這個咖位這種事情很正常。
我下意識地打開微博,果真看見本來要進組的劇換了演員。
而好巧不巧就是林絨。
傅衍他明明知道。
我跟傅衍原本不是這樣的,他也曾說我可以隨便開口要個角色。
他給過我很多劇本,都是一等一的製作。
傅衍甚至拿過我看中的劇本嫌棄角色太小,配不上我。
可是後來,他厲色地打壓我,將我拚命爭取到的角色給了別人。
傅衍變了,在他心中我是惡毒的女人。
我索性壞到底,我逼迫傅衍回家。
他見我沒什麼好臉色,不耐地扯了扯領帶,陰鷙的目光瞥向我。
我和他明明是夫妻,中間卻像隔了條長河。
「江梨,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直麵著他,開口便是質問。
「傅衍,你為什麼要把那個角色給她,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
男人一言不發地走到浴室,我心涼了涼。
他並不知道我為了這個角色做了多少努力,傅衍不待見我,傅氏有意打壓。那個角色跟我不一樣,自信灑脫,是我最喜歡的角色。
選人時,我麵試無數遍,他們都說我是裏麵演技最好的,隻不過背景差了點。
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我不是看不透,我強忍著惡心遊離在酒桌上,身上被他們碰過的地方我揉搓了無數遍。
我出入娛樂圈是因為傅衍,他跟我保證,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他說簽他的公司,他護著我。
我試圖說出我跟傅衍已經結婚,而他們像是聽到了笑話。
「江梨,喝醉了吧,要真跟傅總結婚了還至於求到我們麵前?」
「現在人傅總摟著的就不是林絨,而是你江梨。」
傅衍不承認就沒人相信我和傅衍還存在一段隱秘的關係。
水聲停了,傅衍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他將我壓到床上,語帶譏誚。
「江梨,你不就想這樣嗎?」
他粗暴地禁錮住我的手腕,不顧我的阻止,隱隱燈光下,傅衍嘲諷的弧度更甚。
事後,傅衍施舍般地扔給我一張合同。
「你不是想演那部劇嗎,別說我沒幫你。」
我垂下眸子看清了合同上的字,是那部劇裏最不討喜的角色,更甚至是之前那個角色的婢女。
傅衍他,是想羞辱我,想讓我給林絨做配。
王姐問我要不要接,要是以前的江梨是有傲骨的,可是現在我需要錢,外婆躺在醫院還需要我。
進組那天,王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招惹林絨,她現在是傅衍跟前的紅人。
我微微一笑,她太看得起我了。
傅衍對林絨的上心程度遠超我想象,進組第一天親自陪同。
「林絨,導演多關照。」
太熟悉了這句話,最開始時,傅衍也會這樣,陪我熬大夜,偷偷跑去導演麵前讓他多關照我。
我雙目有些赤紅,林絨更是當麵撒著嬌,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我。
我親眼看著傅衍低下頭,在林絨的額頭落下安撫的吻。
他淡淡地看向我,眸中神色如常。
我和林絨的一場戲就是一起,我伏低站在林絨的身旁,角色不討喜,那些難聽的話不斷,最後是林絨略帶正義地扇了我一巴掌。
可明明劇本裏沒有,有的也隻是林絨的口頭告誡。
導演在一旁叫好,無人理會我的狼狽。
「小絨,疼嗎?」
傅衍的聲音並不遮掩,他捧起林絨打人的左手,輕輕揉按著手心。
「我覺得還不行,幹脆直接用腳踢,這樣你的手也不會疼。」
我的臉上沒什麼感覺,林絨那一巴掌不重,在傅衍看來太過輕。
「傅總,這可能會影響……」
導演的話還沒說完,傅衍隻是輕輕掃了一眼。
看吧,傅衍才是掌管生殺的神。
那場戲從早到晚,傅衍不喊過就永遠不會過,那些人看我的目光逐漸帶著同情,他們都說我得罪了傅衍才會換到這個角色。
我無數次從地上跌倒,身上大大小小的印子,我顫栗著身子看向男人。
寒風刺骨,我漸漸沒了知覺。
最後還是林絨喊了聲累,這場鬧劇才停止。
傅衍才不得已張開那金貴的嘴,「今天就這樣。」
王姐帶我回去收拾一番,洗澡時才發現身上多處青紫。
「王姐,幫我拿一下衣服。」
門被推開,我伸出手卻被一股力道拽了過去。
是傅衍,他毫不客氣地打量我。
目光落在我腿上淤青最大處,他惡劣地伸出手重重按壓,直到我吃痛地倒吸一口氣。
我下意識扯過一旁的毛巾,遮住前胸,卻引來男人的壞笑。
他壞心思地扯開,「江梨,你有什麼我沒看過。」
「江梨,要是受不了就離婚吧。」
我輕笑,「傅衍,隻要我不開口,你永遠別想。」
他將我甩到床上,粗暴又猛烈地撞擊,傅衍把一切都發泄到我身上。
我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傅衍指間夾著煙,淡漠地瞥了眼。
「小絨,我等會就來。」
他溫柔的嗓音卻不是對我,傅衍他的情緒轉變得很快。
男人頭也沒回地離開,隻留下縷縷煙絲。
「江梨,你是不是得罪傅總了?」
王姐擔憂地看向我,得罪,怎麼不算得罪。
「王姐沒事,像他們這種人很快就會膩了。」
可是傅衍卻樂此不疲,他頻頻出現在片場,以林絨的名義請了全劇組的奶茶。
「江梨,你的呢?要不你喝我的。」
卻獨獨沒有我的份,我目光看向傅衍,微微搖頭。
傅衍他真幼稚。
「這奶茶店要排很久的,傅總可真好。」
高一那年,我跟傅衍剛剛在一起,那時他還不是富家少爺,傅衍也曾排了三小時就為了一杯奶茶。
我笑著罵他傻,而他一如今天,「小絨,喜歡就好。」
什麼都不變,唯一變的是人。
夜戲拍完,傅衍罕見地等我。
「江梨,奶奶要見你。」
「你很得意吧,有奶奶護著你。」
有傅奶奶在,傅衍永遠不可能跟我離婚,他要等我主動開口。
他粗魯地抹掉我臉上的汙漬,弄得我生疼。
「也不知道愛幹淨。」
可是他忘了,這些戲都是他讓人加的,我哪裏鬥得過資本。
我低下頭,轉動手中的素圈,「傅衍,你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嗎?」
他對我說的話太多了,從小到大,我都記得,可是,我抬頭望向男人,眸中帶著幾分失落,隻不過實現的寥寥無幾。
他說,他這輩子都會對江梨好。
他說,他永遠不會跟江梨離婚。
太多了,傅衍的承諾都太輕易了。
「江梨,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信不得。」
車子逐漸駛入傅家,傅衍看向我的眸色帶著厭惡。
「江梨,你從來都配不上我的承諾。」
傅家,傅奶奶握住我的手滿是憐惜,我知道她又看到了花邊新聞。
傅衍不遮掩,每每都是傅奶奶罵他幾句。
「傅衍,你就作吧你。」
那拐杖直愣愣地落在傅衍的腿上,傅奶奶抓住我的手,萬般誇讚。
「你和阿衍本就是青梅竹馬,奶奶還以為他會好好對你。」
我和傅衍是青梅竹馬,那時傅衍是遺落在外的富家少爺。
他是我的鄰居,傅衍不像現在這樣,他陽光處處為人著想。
更多的時候他很幼稚,高一那年,我跟傅衍在一起了,他讓我跟她一起穿情侶裝,說他挑選的是最好看的,一隻狗一隻兔子。
我調笑他是隻兔子,他張牙舞爪地說他是隻狼狗。
可明明他順毛的時候像極了呆毛的兔子。
我比賽失利,他會靜靜地陪著我坐到天亮。
傅衍會陪我做盡一切幼稚的事,也會為了討我開心,半夜騎車帶我去海邊散心。
直到高三那年我向傅衍提了分手,他被傅家人找回一切都變了。
傅衍沒有嗆聲,在傅奶奶麵前,傅衍乖巧得不像話。
「小梨,你們給奶奶生個曾孫子吧,奶奶年紀大了。」
我下意識地看向傅衍,與他四目相對。
「奶奶,不著急。」
傅衍開了口,我猶記得,那年傅衍說,「江梨我以後一定會娶你,然後我們再生一個孩子。」
可這幾年,傅衍每每都是做了措施。
我抓住他的手腕,眸中希翼。
「傅衍,奶奶說想要孩子。」
他冷笑,「江梨,誰的孩子不是孩子。」
原來是他傅衍不想要江梨的孩子。
「江小姐,你外婆的病不能再拖了。」
外婆的治療費需要一大筆錢,那天片場我的狀態持續不對。
我第一次顧不得其他的衝到了傅衍的休息室,親眼撞破傅衍親昵地喂著林絨。
「怎麼還有人不懂事。」
他沒看我一眼,隻是耐心地擦掉林絨嘴角的奶油。
「傅衍,傅總,我求你借我點錢。」
我著急地想要抓住傅衍的衣角,他才不緊不慢地看向我。
唇角的壞笑將我壓死,「江梨,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我緊捏著衣角,滿眼的乞求,可他統統看不見。
他舀起一勺的蛋糕,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
「既然不想,那就滾。」
就這樣,我當著林絨的麵向傅衍跪下,高傲和自尊被我踩在腳底。
「傅總,我求你。」
他視若無睹地喂著林絨,林絨害羞地別過身。
「阿衍,還有人呢,你快讓江梨姐起來。」
「還是我們小絨最善良。」
傅衍轉頭看向我,全然沒有那份溫柔。
他鬆開林絨,低聲摸著她的發絲,「小絨,你先出去。」
火機在他指間把玩,忽閃忽安的燈光下,映出男人的側臉。
「江梨,你的人都是我的了,你說你還有什麼值錢的?」
傅衍的笑惡劣,我僵在原地,任由著男人的羞辱。
「阿衍,我會還你的。」
「江梨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明明那個時候,傅衍說江梨隻有你可以叫我阿衍,可轉眼他由著一個才跟她兩個月的女人叫他,全盤否認了我。
「江梨,你就這麼缺錢嗎?」
「當初為了錢拋棄我,如今呢?」
我目光急切地看向他,「傅衍,我可以跟你離婚。」
「江梨,你真有種。」
傅衍被氣笑,隨手甩給我一張卡。
「江梨,奶奶還在,你還真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