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後冷喝一聲，卻又聽見南宮頤開了口，“慢著，太後何必著急？褚月涵畢竟是一國之後，倒不如押進大牢，待這事查清楚再發落也不遲，來人，把褚月涵押入大牢！”

“是！”

不等太後說話，南宮頤就直接下了命令，太後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褚月涵被押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瑩瑩，露出一抹淡笑。

她雖然在笑，蘇瑩瑩卻突然打了個寒顫，強裝鎮定的跪在原地，待褚月涵壓下去後，她才鬆了口氣。

“攝政王好大的威風！”太後氣衝衝的說出這一句，甩袖走出大廳。

在走出大廳後，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對扶著她的婢女道：“擺駕冷宮！”

“是。”

深夜的冷宮，無處不在透著淒涼。

餘妃這會兒不像往常一般瘋瘋癲癲的，而是坐在桌邊，平靜的喝著半涼的粗茶，眼神定定的看著燈火搖曳，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來。

門口傳來腳步色，隨即，門被推開。

餘妃拿著茶杯的手一頓，而後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一口飲下杯中的水，放下。

“你來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太後娘娘還是老樣子！”

語氣像是敘舊一般，餘妃看著走過來坐在她對麵的女人，眼神裏爆射出恨意，卻被她很好的掩飾掉。

“看來哀家猜得沒錯，你真的沒瘋！”太後冷笑一聲，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餘妃吃了一般。

“嗬……”餘妃嗤笑一聲，站起來，繞到太後身後，那貼身宮女端著的托盤裏，放著一杯酒，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杯毒酒。

“瘋與不瘋又如何，與其每天看著你那麼令人討厭的一張臉，倒不如在這冷宮清淨。”

說著，她伸手，手指摩挲著杯口，笑了笑，風輕雲淡道：“太後來都來了，還帶什麼酒，這讓臣妾如何擔待得起？況且，這酒中的毒能有臣妾的毒厲害嗎？”

隨即抬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宮女，宮女被這眼神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與此同時，餘妃揚手打翻了那酒，碎了一地。

“餘菁！”太後一拍桌子站起來，怒火中燒：“你別以為哀家不敢殺你！”

“事到如今，活不活著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餘菁看著太後，此刻的她，洗了臉，頭發也梳理開，簡單的用了個木簪子固定在腦後，她的年齡比起太後，尚小很多，即使素顏，那清出芙蓉的模樣一如當年的美麗。

太後看著這張臉，恨得牙癢癢，當初就是這張臉，讓先帝神魂顛倒，害她失了寵愛，也差點失去後位。

“那褚月涵呢？那丫頭的醫毒術是你教的吧？”太後漫不經心的說，頓了頓，繼續道：“那丫頭倒是有點小聰明，知道怎麼派人瞞天過海，隻不過和哀家比，還是嫩了點，原本那丫頭的性子哀家倒是喜歡，隻不過……哀家絕對不允許第二個你出現，有那麼一點像都不行，她就要被處死了，難道你連她的死活也不關心？”

太後本想以褚月涵的性命讓餘菁妥協，看她低頭，自己就開心，可瞧了一眼餘菁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化，這不由的讓她惱羞成怒起來。

“一個女人，要因你而死了，你難道就不會有一絲愧疚嗎？隻要你求求哀家，哀家就放過她！”

太後一把抓住餘菁的手，瞪著眼睛，似有些喪心病狂的模樣。

“嗬，她的死活跟我有何幹係！”餘菁甩開太後。

太後一時不查，被甩得後退兩步，若不是有宮女扶著她，她定要跌倒。

餘菁冷冷一笑，一步一步走近太後。

“你要做什麼？這可是當朝太後！”

宮女看見她的靠近，忙擋在太後的麵前喝斥，餘菁瞥了她一眼，把她推開，隨即走到太後麵前，靠近她，輕輕說道：“太後娘娘，你可知當年為什麼就算臣妾失了寵，陛下也不會再喜歡你了嗎？”

這一句話，讓太後睜大了眼睛，餘菁勾了勾唇，這就是她要的效果，紅唇輕啟，一字一頓的告訴太後答案。

“因為你不配，你身為一個大家閨秀，心狠手辣，心機太重，竟為了自己的後位，害了陛下三個孩子，你以為陛下不知道嗎？你覺得他還會愛你嗎？若不是因為當年先皇太後立下遺旨，不可廢後，如今的你，應該是和臣妾一樣老死在這冷宮，你這一生都沒有孩子，是你的報應，你活該！”

餘菁後退兩步，大笑起來，可是笑了幾聲，卻噴出一口烏黑的血。

“你該死！”太後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看到餘菁吐血，笑起來：“你服毒了？也好，也免了哀家親自動手，死得好，死得好啊！”

“死了又如何，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親手殺了你，你殺了我三個孩子，我就算死了，也要化作厲鬼，纏著你整晚整晚睡不了覺，哈哈哈！若是那丫頭真的被你處死了，那我這條命就算是賠給她了……太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餘菁吼出最後一句，破舊的衣服滿是血跡，話落，她便倒在地上，沒了生息，隻是那眼睛還瞪著太後，竟然是死不瞑目。

平日裏再淡定的太後，也忍不住嚇得打哆嗦，腿軟站不穩。

“還不快扶著哀家離開！”

對身邊的宮女說了一聲，兩人便腳步衝忙的離開了。

餘菁的身體漸漸冰涼，無人問津。

回到永壽宮的太後，喝了杯熱水才覺得好了點，隻是腦子裏一直湧現出餘妃死去的模樣。

餘菁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現在她死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這麼一想，她便好多了。

“來人啊。”她招手叫了宮女進來。

“奴婢在。”

太後陰冷了眼神，臥進軟塌裏，經過這一番折騰，她好像是真的老了一般，眉頭一皺，顯而易見能看到那醜陋的溝壑。

“去請蘇貴妃過來。”太後緩緩開口，眸子裏閃過寒光，後宮裏不安分的女人，就是欠教訓了，她該好好教教蘇瑩瑩怎麼做個安分守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