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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尊貴第二尊貴
澄貓

第一章

我娘生的端莊賢淑,偏偏我長的一副狐媚模樣。

她恨鐵不成鋼說我長的一副妾樣,可怎麼比得過嫡姐。

我本就無攀龍附鳳的心思,隻想找個安穩人嫁了。

嫡姐瞧上了我的未婚夫宋令安,用了些手段就嫁了過去。

京城貴女都等著瞧我笑話,我大門不出充耳不聞。

等到了及笄,我卻成了天底下第二尊貴的女人。

阿爹向來偏疼嫡姐,這門親事若不是當時嫡姐瞧不上也輪不到我。

一朝科舉,宋令安從小官之子一飛衝天成了天子門生,眼下的當朝新貴。

宋令安尚未站隊又生的清俊,不少人想為自家女兒做個媒。

即便知道他有我這麼個未婚妻,一個庶女宋令安也是瞧不上的。

我不急,阿爹倒是急了,連忙給宋府送了拜帖。

說我身子骨弱,不能為宋家添丁。

說我生性浪蕩,不堪為正房妻子。

就差把我說死了。

我的阿爹,為了嫡姐的好事竟也是這般舍得下臉麵。

婚事成了嫡姐的,她麵露得意還要裝的一副假惺惺:“京早,等我嫁過去就為你擇好一夫婿。”

我柔柔應下眼含淚花,這般模樣才是最能讓嫡姐痛快的。

但我瞧見阿爹略帶愧疚的眼神。

京早,我的名字。

我娘生我時比預測的要早好幾天,那時候阿爹正在和主母花前月下。

許是擾了兩人清靜,就被賜了“早”字。

娘聽了差點就過去了,看到在繈褓的我又咬牙撐了過來。

常聽的一句話就是,越過嫡姐,嫁高門。

我總是裝作癡傻:“可是女兒笨嘛,討不得父親喜愛,這可怎麼嫁高門。”

“我去求求嫡姐,讓她還給我?”

“況且我還小,等及笄再說嘛,阿爹又不會讓我嫁給乞丐。”

娘徹底相信我就是個蠢笨的,戳了戳我的額頭:“無妨,嫁不得高門做個小官正頭娘子就好。”

我轉身蹦跳離去時,隱約聽到一聲歎氣夾雜低語。

可惜了這般豔麗的容貌,居然是個小傻子。

娘,我怎麼會是傻子呢,我骨子裏流著和你一樣的血。

美人鄉,英雄塚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空有美貌隻堪堪能夠到世家。

世上美人無數,這花開了那花開,更何況我還隻是一個小黃豆芽。

“呦,妹妹穿著怎麼如此寒酸,我這有新的料子送你幾匹。”

“特意挑了些素雅顏色都是你愛穿的,你瞧瞧可滿意?”

她時刻貼著貴女形象行善解人意的舉措,和主母如出一轍的。

她耳上的東珠亮的晃眼,我裝作奉承但心有不甘的小女子模樣說了幾句酸話。

她笑的居高臨下,這是她滿意的效果。

宋令安竟也送了拜帖來,要正式見一見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嫡姐就差把金銀細軟都放頭上了,她長相清冷偏偏濃妝豔抹。

倒有些不倫不類了

饒是溫潤如宋令安也隻瞧了幾眼,就撇過頭去。

不偏不倚看到了角落裏的我。

花骨朵一般的少女,即便低著頭也知容色甚好。

“這位是?”

頂著他掃視的眼神,還沒等的我回答。

嫡姐在旁人看不見的瞪了我一眼,笑著接茬。

“她是姨娘房裏的丫鬟,怕人手不夠就讓她來伺候侍茶。”

“原是如此,京大人待下甚好丫鬟也養的這般喜人。”

阿爹也沒否認,又吹了一波皇帝的馬屁又誇了一波宋令安。

宋令安也順著阿爹轉移話題,可感覺還是有眼神停留在我身上。

這種感覺屬實不好受

在這憋著實在是太悶,過了一會就有人來替我了。

我瞧見阿爹衝我的眼神,順理成章的脫身。

還沒等鬆口氣,就又等來了嫡姐。

“我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你為什麼要扯著令安不放。”

“妾生的女兒隻能做妾,這個道理你何時能明白?”

“京早,要不是我,你現在能是長大的二小姐?!”

我出其不意的跪了下去,倒多了幾分可憐。

若不是京妙儀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畢竟她曾在兒時多次護我。

瞧見她沾染上怒氣的眉眼,我終究是妥協了。

“姐姐莫要生氣,是我不好。”

“姐姐怕的是這皮囊,我會讓姐姐如願的。”

她本見我跪著了,剛起了點憐憫要伸手扶我。

可瞧見我的臉又憤恨的“哼”了一聲。

“算你識相。”

我眼瞧著嫡姐身後一抹從未出現過的身影聽完又消失了。

當晚,我的臉就長了紅疹消不退還伴著膿瘡。

阿爹自然知曉是怎麼回事,送了諸多金銀珠寶過來。

對我娘也是百般體貼,得空就跑來送個首飾鐲子。

“我兒,你這臉毀了可怎麼嫁人啊。”

我瞧見娘眼眶通紅,心中的籌謀卻如何也不能說。

“這樣才好,我永遠可以和娘在一塊了,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傻孩子,這地方吃人不吐骨頭,你…”

再忍忍阿娘,會有好日子過的。

我不能把你舍下,我要帶你一起走。

當晚,某人就像耗子一樣,鑽進我的房間。

“你倒是先自損八百了,隻要你開口我有什麼不答應你的。”

沒來的及說,就跌進了懷抱。

他摟的很緊,差點讓我喘不過氣

溫熱麻麻的吻貼在我的疤痕,有什麼東西滴落在臉上。

我笑罵一聲

“矯情。”

“這都用了藥的,停藥就好了。”

這人也奇怪,依舊抱著我不撒手。

趙妄,人如其名,混蛋的很,但也可憐的很。

兩人際遇相同自然多了幾分同病相憐。

他和我說他是不折不扣的窩囊廢。

明明是當朝太子,卻被困於寺廟。

母親是早逝的先皇後,自己又不受皇帝重用,伯舅又都是些昏庸之輩。

我與他初遇是在寒山寺,當時隨姨娘進寺祈福。

姑娘家實在閑不住,一不小心就迷了路闖進了後山。

春寒料峭,又逢大雪。

雪濕了足衣,徹骨的冷從腳跑到頭上。

差點以為自己要凍死在這了,幹脆用手在雪地上寫遺書。

不料剛寫完身後傳來一聲哼笑,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自然意識到有人笑話我,從頭到腳都紅了個透,都出汗了。

好在不冷了。

剛要掙紮下來卻被他箍的緊,跳都跳不下來。

他神態自若,看著倒是正人君子,可…

“再亂動我就把你丟在這,這後山可有狼。”

一聽到有狼我就老實了,貼著胸口抬頭打量他。

常年在寺廟的檀香味還夾雜著些清甜的糕點味。

傅花落在他眉眼,生的可真好看。

等回去才發現寺廟早已經亂了套,都忙著尋我。

娘雖然隻是個妾,但也是貴妾,更何況還是三品大員家的內眷。

人丟了怎麼不是大事。

等趙妄帶我出去,娘早就哭花了妝。

剛強如她,偏偏有了我這軟肋。

“你跑去哪了,為娘說多少遍了,你這妮子不長記性是不是?”

本以為要挨打了,我怯生生認了錯。

“娘,我錯了。”

沒想到竟然免了皮肉之苦。

後來娘說看我害怕的紅了眼,像一隻小兔子,可憐見的,心軟了。

那是我頭一次嘗到示弱服軟的好處。

我因這次遭遇躺床三日,也有了體寒的老毛病。

每日總有些藥膳,在最後的夾層裏發現幾塊糖糕。

這的大夫還挺上心的。

恰巧大雪封山,約莫待兩個月才能下去。

這時間我也沒閑著,好些了就想著報恩。

跑出主持那打聽這小公子,但隻告訴我住在後院的禪房裏。

其餘的主持就不回應。

我去幾次都吃了閉門羹,看來我這恩人還挺生人勿近的。

廟裏隻要是年輕點的哥哥姐姐我都能輕而易舉的博得好感。

因我嘴又甜長的又乖巧,很快就和寺廟的哥哥姐姐打成一片了。

打聽到恩人從小就住在這,又不喜與人交際。

竟然一個朋友都沒有。

閑著無事,索性做了些雲片糕,讓大家嘗了嘗。

聞著清甜,口感上佳,送給他再好不過。

我提著漆畫鎏金食盒,特意穿了一身雀金裘做的赤色曇花衣裳。

路上還想著怎麼敲開他的門,卻發現門已經敞開。

他站在廊下,目色沉沉,像盯獵物一樣。

心裏毛毛的,卻還是小心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轉身就要走,恩人未免也太可怕了,我還是先想想該說什麼吧。

“我姓趙名妄,姑娘叫什麼名字?”

我定住心裏一驚,緩緩轉過身。

見他沒什麼動作心裏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低著頭不敢看他。

“恩人,我叫京早。”

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走至我跟前。

“恩人?”

“蓄意這麼久,你想要什麼?”

他看出來了,我有求於他。

後山是意外相遇,但後來幾次的拜訪確實帶了幾分小心思。

“我願追隨公子,不求其他。”

他身著不凡,又是皇姓。

隻不過是潛龍在淵困於這四方小院,待天命之機到臨又何愁翻不了身。

跟他混,榮華富貴又有何難?

狻猊熏爐裏劈劈啪啦的,燒的屋子也越來越旺了。

他眼眸微眯,從喉嚨裏溢出一聲笑。

“好啊。”

剛想著這恩人也太好說話了,不料一盆子涼水兜頭淋下。

“火中取栗,可曾聽過?”

自然是聽過,猴子騙貓取火中栗子,栗子讓猴子吃了,貓卻把腳上的毛燒掉了。

吃力不討好,自己一身傷。

畢竟我現在文不成,武不就,也就隻有這條命舍出去能讓他高看兩眼。

我聞著屋子裏濃鬱的栗子味,知曉他什麼意思。

見我遲遲不動,趙妄搖了搖頭失去了興趣。

“京小姐不是我要找的人,請回吧。”

這是唯一能讓他認可我的機會,也是能讓我翻身的機會。

打開爐蓋,一股熱浪燒焦了額前的幾縷細發。

手毫不猶豫的伸進去,炙熱的感覺燙化了皮膚,反倒是不燙了。

席卷而來的疼,疼久了也就一般,隻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一共五個栗子,整整齊齊的拿了出來。

手露出森森白骨,隻有幾塊未燃盡的碎肉掛著。

他原本以為這樣我就會知難而退,不可能的。

因為你是我選中的人,我不會輕易放棄任何向上爬的機會。

“我做到了,趙公子可願意讓我追隨?”

他輕歎一聲,眉毛微蹙扔給我一瓶藥。

“傷好了之後來見我。”

他確實高看了我一眼,但這也是他以後心裏的一根刺。

以至於總是摸著我完好無損的手,然後送我一大堆的首飾。

不過這小小藥瓶,藥效倒是極好,不出一個月肉就全長出來了。

後來聽別人說,這藥一瓶值千金。

起死人,肉白骨。

再踏進去,門依舊敞開。

他品著茶,示意我落座,一派風輕雲淡。

“年紀不大,心倒是挺狠的。”

他話鋒一頓,本以為又會有什麼特別考驗,還刻意湊的近了一些。

“心眼太多小心不長個。”

你瞧,他就是這麼混蛋,總是嚇唬別人。

剛想好反嘴的話,他又轉回正題。

看著別人吃癟憋火,正看沒什麼,細看他唇角掀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你可是和宋家定下了親事?”

憑他的手段,一個月,就算慢慢找順便喝喝茶也能把我的所有信息翻出來。

詢問隻不過是過個場麵。

“趙公子有什麼安排,我定盡力。”

“我要你攏住宋令安的心,你可能做到?”

“我能。”

問他為什麼,隻得到他一記眼刀,蔫了腦袋。

“報仇。”

他拿我做棋子,我拿他當跳板。

他教我謀略,授我習武。

我和他一塊做雲片糕,一塊施義粥。

這一個月好不快活,沒有主母磋磨,也沒有嫡姐欺辱。

三月積雪消融,花剛開我就要走了。

回去後,主母埋怨娘回去的晚誤了時辰,打了二十板子。

又汙蔑她偷漢子,要不是娘以死明誌,阿爹早就把她發賣了

籌謀兩年,一直在通書信,今年就是個結識好時機。

偏偏今年提前科考,我還沒來得及私下和宋令安發生什麼。

更何況現在嫡姐就要嫁過去了。

他仿佛什麼事都掌握,在棋盤落下白子。

“不急,有的是機會。”

心裏本還有點煩躁,聽了他的話安定下來。

“兼弱攻味,你可還記得?”

聰明的人,應該懂得利用他人的弱點去攻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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