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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離離青荷離離
澄貓

第一章

生產那天,我的陪嫁丫鬟爬上了夫君的床。

而我痛了整整四個時辰才生下的女兒。

被說是金瞳妖孽。

夫君下令,當著我的麵把她活活埋了。

第二日,丫鬟就哭著告訴夫君,說我因悲傷過度,投河自盡了。

而她搖身一變,成了夫君的姨娘。

三年後,我以丫鬟的身份重回齊府。

這次,我要姨娘也嘗一嘗被人搶夫殺子的滋味。

齊府裏盛傳家主外出巡了一趟家業,就被精怪迷住了。

帶回來一個狐媚子。

「三十年了,家主不僅未娶正妻,房裏連一個通房都不曾有。」

「不似大爺,夫人剛過世,不出半月就抬了丫鬟做姨娘。」

「要不是姨娘床上功夫了得,勾得緊,大爺也不至於空著正房不續弦。」

回府的第二日,家主齊墨就又外出巡查了。

我閑著聽下人們嚼舌根,也沒人說什麼。

好不容易回到了齊府,我得好好去拜見大爺的這位姨娘。

紫櫻第一眼看見我時,與眾人一樣,先是差異,再是鄙夷,但又多了一份警惕。

三年來,我被灌了不少秘藥。

從清瘦變得豐腴,原本清貴的眼裏也透著嬌媚。

與從前的大夫人,隻有三分像了。

紫櫻是靠著狐媚手段,爬上了齊鈺的床。

她自然得防著其他丫鬟。

所以,大爺整個院子裏,除了兩個醜陋的服侍丫鬟外,再也沒有女人了。

「你是家主屋裏的,跑到大爺院裏做什麼?」

「回姨娘,家主知您冬日裏素來體涼,得了一個暖身的方子,讓我灌了湯婆子給您送來。」

「夜裏放在腹下,定會暖和不少。」

紫櫻將信將疑。

她不是沒想過爬齊墨的床,畢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可齊墨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所以她才將目標對準了看似端方,實則貪欲的齊鈺。

齊墨的兄長,我的夫君。

我又說了幾句好話,才糊弄過去。

家主怎會給兄嫂送湯婆子,隻怪紫櫻成功上位,自以為所有男人都應當為她傾倒。

嫁為人妻這幾年,也愈發豐腴,被家主惦記上也不是不可能。

這湯婆子,是我親手灌的。

正好,大爺要回來了。

一定會給他個驚喜。

在齊府聽了好幾日牆角,十句有八句都是關於大爺和他那個姨娘的。

除了月中那幾日,每晚不到亥時,屋中便會傳出旖旎之音。

算算日子,紫櫻的月事剛走,齊鈺怕是早已耐不住了。

夜裏無事,我便爬上假山看月亮。

記得上一次看月亮,還是在三年前。

剛剛喪子的我,還沉溺在悲痛中,又寒心夫君的殘忍冷酷。

獨自一人坐在河邊望月。

卻被紫櫻從後麵推了一把,跌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所幸被一農婦救起。

但我身在深宅多年,根本不知人心險惡。

被農婦的男人以送我回家為由賣到了暗娼館。

如此一待就是三年,再也沒看過月亮。

房內的糜音剛響不過兩聲,就傳出了一陣尖叫。

我勾了勾嘴角,從假山上下來,躲在陰暗處,隱匿了身形。

不過片刻,齊鈺便從房內匆匆出來,帶著一身怨氣走了。

接著傳出的是紫櫻不停地咒罵。

第二日,她的醜事便在內宅傳遍了。

「你聽說了嗎?櫻姨娘昨晚尿床了!」

「那麼大一張床都兜不住,還濺了大爺一身呢!」

兩個小廝捧腹大笑,笑得淚花都要出來了。

我聽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

身子直直撲倒在地,手肘被蹭出了血痕。

緊接著,一隻粗魯的手拽著我的頭發,將我翻轉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金絲緞麵繡花鞋。

「來人,掌嘴!」

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塊厚木板便狠狠地落到了我的嘴上。

嘴角的鮮血汩汩流下,很快便浸濕了我的衣衫。

趁著小廝打累換手的間隙,我趁機掙脫開來。

「要是奴婢做錯了,自有家主懲罰,姨娘莫要越俎代庖。」

紫櫻冷哼一聲:「你休要拿家主壓我,家主讓你送湯婆子,你敢往裏麵灌尿?」

我不僅灌了最騷臭的狐狸尿,還特意將湯婆子的塞口處,劃了一道縫。

隻要輕輕擠壓,便會爆破。

而齊鈺和她在床上顛鸞倒鳳時,定會碰到那湯婆子。

小小一壺的量,也足夠她臭上個三五日了。

雖是我做的,但此時我卻不能承認,裝作一臉疑惑:「姨娘,你在說什麼啊?」

「我分明灌的是湯藥。」

紫櫻的怒氣更盛了:「胡說,那麼重的尿騷味,你聞不到?」

我實事求是地點頭:「聞不到。奴婢的嗅覺失靈了。」

喝了那麼多秘藥,我早已嗅不到氣味,嘗不出味道了。

「許是奴婢認錯了器具,這才鬧出了烏龍。」

紫櫻自然是不信的,讓人取來一隻死了五天的老鼠,置於我麵前。

她後退了幾丈,用帕子捂著口鼻,還是忍不住地犯惡心。

可我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甚至還能提起老鼠的尾巴把它給埋了。

紫櫻撂下一句話:「真惡心!」

便跺著腳離開了。

那樣的老鼠,我不知埋了多少個。

一連三日,不論紫櫻如何賣弄風姿,齊鈺就是不近她的身。

可她身上的味道,終究會散盡。

齊鈺早晚會與她纏綿。

看來又要給櫻姨娘送禮物了。

隻是,這次得換個人去。

於是我盯上了膳房的阿望。

在暗娼館的三年,我就學會了如何勾引男人。

阿望看著老實,內裏啊,我一眼就看出他的躁動。

沒嘗過滋味的男人就是好騙,我不過領口低了點,再嬌滴滴地喊了聲哥哥。

他便答應替我去送禮了。

午膳送河蟹,晚膳送雪梨羹。

不到亥時,我又爬上了假山賞月。

今夜,紫櫻美美地泡了一個鮮花浴,勢要留下齊鈺過夜。

但齊鈺隻關門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又狼狽地跑了出來。

屋內又傳來紫櫻的叫罵聲。

唉,可惜了,多麼好的月亮,怎麼就沒人欣賞呢?

第二日,那兩個傳閑話的小廝笑得更大聲了:

「你可不知道,昨夜從櫻姨娘屋裏端出來的浴桶。」

「一片澄黃!」

「洗澡水怎麼是黃的?」

「那哪兒是洗澡水啊,分明是金汁啊!哈哈哈哈……」

紫櫻從前是丫鬟,自然不常吃河蟹,也就不知河蟹加雪梨,會導致腹瀉。

隻是,這次怕是要委屈阿望了。

一連半個月,齊鈺都沒能和紫櫻同房,早已忍耐到極限。

可院裏根本沒有什麼丫鬟。

他又自認清朗端方,定不會去秦樓楚館。

聽說最近火氣很大,動不動就責罰朝小廝。

正好,我去替大爺降降火。

今夜,齊鈺又失望地從姨娘房裏出來。

我端著一盆水,不偏不倚地潑到了他身上。

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丟了銅盆,連忙貼上他身,去擦已經濕透了衣服。

「都怪天色太暗,沒看清,把洗澡水潑你身上了。」

齊鈺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不認識我?」

我搖搖頭垂下了眸,純白的齒輕輕咬住了下唇。

對於齊鈺,我不能像娼妓般孟浪,隻能欲拒還迎的勾引。

因為,他骨子裏是看不起這些下作的女人的。

此時,齊鈺的胸膛發燙,將我抵在了牆根:

「那今晚,就讓你好好認識我……」

他口裏噴著熱氣貼上了我的脖頸。

「你們在做什麼?」

紫櫻的突然出現,嚇得齊鈺立即停住了動作,可抓著我的手卻沒鬆一點兒。

「美人,你這些天不方便,我都要憋壞了。」

「她隻是一個丫鬟而已,今晚,就讓我要了她吧!」

「我保證,最愛的還是你。」

齊鈺或許已經忘了,他這個寵愛的姨娘從前也是丫鬟。

紫櫻瞪著我,氣得發抖,但還是壓住了聲音說道:

「大爺,這可是家主帶回來的丫鬟。」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齊鈺一眼。

齊鈺知道,從不近女色的齊墨帶回來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

齊墨的雷霆手段,他怎會不知,他在這個齊府還得依附於他。

自然不敢動家主的女人。

齊鈺戀戀不舍地鬆了我的手,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經地說:

「大膽奴婢,竟敢用水潑我!」

紫櫻這才確認,齊鈺不會再動歪心思,媚著聲說道:

「大爺,夜裏天涼,又濕了衣衫,快回屋更衣吧!」

齊鈺走後,紫櫻步步朝我緊逼而來。

「你可真是狐狸精轉世,趁家主不在勾引大爺。」

「我倒要讓你明白,遇到我,無論什麼精怪都得現原形!」

紫櫻把我粗暴地甩在地上。

讓人在外堂搭起柴火堆,又在上麵架了一鍋盆水。

「哼,聽說,狐狸剝皮要用沸水澆一遍。」

「不知道,你這千年的狐狸,這一鍋水夠不夠?」

紫櫻搓著帕子,陰狠地瞪著我。

我忍了三年,設計換了遞給家主的賬本,這才等來齊墨帶我回府。

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我還沒看到,他們失去一切被人踩在腳下的狼狽。

我騰起身,掀翻了正燒的鐵鍋:

「誰敢動我?我可是家主帶回來的!」

紫櫻輕蔑一笑:

「要是家主知道了你半夜裏勾引大爺,恐怕不止要剝你的皮吧!」

「可家主要知道,大爺惦記他的女人,怕遭殃的不止我一個吧!」

「你!」

我直愣愣瞪著她,毫無半點退縮。

「今天說什麼我也要殺了你這個賤婢,等家主回來,你早已屍骨無存。」

「可能是不小心跌下井死了,或者是被房上掉下的瓦片砸死了。」

「總之,就是你命不好。」

「來人,架鍋,重新燒!」

我是真的怕了,又想起紫櫻將我推入河裏。

那冰冷的水一遍又一遍灌進我的耳朵,我的口鼻。

叫不出聲,也使不出力。

最後一點點沉了下去。

我看著鐵鍋裏的氣泡越來越大,腦海裏想了千萬種辦法,都無濟於事。

「水沸了,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來人,給我澆!」

看著鐵鍋一步步逼近,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住手!」

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回過頭,我也睜開了眼。

看到了那個高大健碩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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