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砰、砰、砰！”

楚雨晴對著沈天的肚子連續開了三槍，子彈的後坐力震的她手臂酸痛，手中的槍也掉在地上。

她抬頭看著沈天，沈天也一樣看著她。

“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楚雨晴緩緩的站了起來，她以為她站起來沈天就會倒在地上，可沈天依然站立，而且還攤開手掌，拿出本該射穿他身體的子彈頭。

“你、你～～”楚雨晴的美瞳掉了一隻，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

“哎！”沈天深深的歎了口氣。

“如果你跪在地上求我，告訴我五年前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或者說是別人逼你的，我或許還會念及舊情饒你一命。”

他將三顆子彈頭射入楚雨晴的心臟，嘴中繼續道：“可是你啊，不知好歹，一條路走到黑，你就不要怪我了。”

在此之前沈天對楚雨晴一直抱有幻想，幻想楚雨晴和這些事沒關係，幻想楚雨晴是愛自己的。

可現實總是給人當頭一棒，既然都是假的，那也隻好接受現實。

“下一個是你！”

桂芸一直蹲在楚奉仙的身邊，此刻楚奉仙的身體已經涼了，楚家也隻有她還活著。

她不想死。

她衝上前跪在沈天的麵前，抱著沈天的大腿哭道：“不關我的事啊，我隻是一個婦道人家，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害你。”

沈天麵無表情，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桂芸一把鼻涕一把淚，繼續道：“是王天霸要害你的，一切都是王天霸逼我們做的......我們如果不聽他的，他就要我們楚家消失。”

見沈天有些動容，桂芸雙眼放光，低聲道：“小天天，你難道忘記了嗎？我幫你交學費，帶你去買新衣服、去遊樂場、去水上樂園......我也支持你和雨晴的事......”

過去種種，曆曆在目。

沈天當然不會忘記這些，他輕輕的攙扶起地上的桂雲，目光也變得平靜緩和。

“您不要說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

桂芸心中一喜，湊過腦袋，嘴巴對著沈天的耳朵，輕聲道：“你要報仇就去找王家，王天霸才是害你的真正凶手。”

桂芸的口中一陣清香，話語產生的溫暖氣息吹得沈天的耳朵有點癢。

“我會去王家報仇的。”沈天拍了拍桂芸的後背，柔情似水的看著她。

“你真美，你比雨晴還要美麗。”

“是嗎？”桂芸用手撩開眼前的秀發，捂著嘴笑了起來。

“是的！”沈天微微點頭，目光卻落在桂芸身體不肯離開。

“那你喜歡嗎？”桂芸微微挺起胸膛，捂著嘴笑道：“我才四十歲，我保養的很好，我還能生......”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可突然發現沈天的眼中充滿殺氣。

沈天搖頭冷聲道：“我不喜歡！我的師姐告訴我，美麗的女人最會騙人了。你在騙我，你去死吧！”

強烈的殺意逼的桂芸連連後退，退到牆角，渾身顫抖，嘶吼道：“不要啊，不要殺我......要不得啊，我是無辜的，要不得......”

桂芸最後一句話是她家裏的方言說出來的，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莫說是語言混亂，就連屎尿都會混亂的。

沈天終究是手下留情，隻是讓桂芸短暫恐懼便結束了她的生命。

天空一下子變得灰蒙蒙的，豬還活著，還在院子裏啃食，可豬的主人，楚家所有人都死了。

“哥哥，我好想你啊，你帶我走吧，你帶我去找媽媽。”

沈琳目睹了整個過程，她不相信哥哥還活著，更不相信哥哥會有如此本事，她隻當哥哥已是厲鬼，回來就是為了報仇。

沈天懂得妹妹的心思，拉住她的手，將體內的真氣傳輸給她，穩住了她的心神。

“妹妹別怕，我是哥哥！”

“你真的是哥哥？你不是死了嗎？你是來帶我走的吧？嗚嗚嗚～我好想你啊。”沈琳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五年了，她一個人無依無靠！

大火毀了她的容貌，出門就連小孩子都要拿西紅柿和臭雞蛋砸她。

她艱難的活著，終於等到了奇跡。

沈天伸手去擦沈琳臉上的淚水，也撩開了遮住沈琳臉龐的頭發，與此同時兩隻蒼蠅也圍了上來嗡嗡鳴叫，有一隻直接落在沈琳的臉上，還以為那張臉是它的食物。

“啊！”沈琳尖叫出來，捂著臉小跑出去，邊跑邊哭。

臉蛋對女孩子來說有時候比生命都重要，沈天難以想象一個女孩子能頂著這張臉生活了五年。

他拉住沈琳讓她在自己懷裏哭。

“妹妹對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你放心，哥哥會治好你的臉，以後不會讓你在受半點委屈和傷害。”

沈天下定決心，從今往後不管是誰欺負妹妹都隻有死路一條。

“哥哥你活著就好，我的臉治不好了，我們快離開這裏，要是王家來人了，我們就跑不掉了。”

“王家？他們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沈天緊握沈琳的手，目光堅定，道：“母親就是王家的人害死的，這個仇我必須報！”

“哥哥，你活著就好，我們一介草民，沒錢、沒勢，根本拿他們沒辦法。五年前就王天霸能收買蜀中所有官員，隨便殺人放火，五年過去王家的勢力我們更沒辦法抗衡。”

沈琳想起五年前的事就忍不住發抖，現在好不容易和哥哥團聚，她不想再失去哥哥。

沈天明白妹妹是擔心自己，可他已不是五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沈天了。

他帶著妹妹來到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豪華套房。

兩人一陣寒暄，飽餐之後已是傍晚。

沈琳看出了沈天的心思，遲遲不肯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一直守在沈天身邊。

“哥哥，答應我，不要去報仇了，我真的怕失去你。”

“好，我答應你！”

沈天微微一笑，伸手輕撫著沈琳的後背。突然他手上發力，在沈琳的穴位一推，沈琳便昏睡過去。

“好好睡一覺吧，哥哥很快就回來陪你。”

沈天幫妹妹蓋好被子，將房間的空調設為26度。

他來到酒店樓下，沒有出租車，隻好拿出手機打了輛網約車。

五分鐘後一輛綠牌帝豪停在沈天前麵，開車的是一名女司機，女司機核對手機尾號後，瞟了一眼坐在後排的沈天，驚訝的叫了出來。

“你，你是天天？”

天天？好熟悉的稱呼，沈天已經五年沒聽到有人這麼叫過自己了，他抬起頭，發現網約車司機居然是當初的班長顧小薇。

印象中顧小薇家底殷實，父親學校的校長，她怎麼會跑來開網約車了？

“你哭什麼？”

沈天有些莫名其妙。

“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顧小薇深吸一口氣，道：“你這五年去哪裏了，我四處打聽，都沒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死了。”

沈天微微皺眉，自己的事情一言難盡，他倒是更好奇顧小薇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會幹這個？”

“我要養家糊口，這些年一家人都全靠我養活。”顧小薇歎了口氣，眼淚滾滾而下。

“你爸呢，他怎麼了？”沈天問道。

“他......”顧小薇頓了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是不是貪汙被抓了？”

沈天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當初他的獎學金被霸占，他也去找過顧小薇的父親幫忙，顧宜城對他愛搭不理。所以在沈天心裏，顧宜城也和其它貪官一樣。

顧小微瞬間瞪大眼睛，怒道：“你，你給我住口，我爸他沒有貪汙，他是因為你才被人打斷雙腳，你不能這樣說他！”

“什麼？因為我？”沈天更迷糊了，道：“我和他一共都沒見過幾次麵，而且我當初去找他幫忙，他還把我趕出了辦公室。”

“哼！你怎麼這麼糊塗。你知道你的事情水有多深嗎？你知道王家的勢力有多龐大嗎？”

“他沒有不想幫你，他是擔心你的安全，怕你繼續糾纏下去引來殺身之禍。”

顧小薇一口氣說了出來，沈天也一下子明白了，他後麵也的確也引來的殺身之禍。

“可是為什麼說是因為我，他才被打斷了雙腿？”沈天問道。

“他一直在暗中幫你，後來被王家知道了，王家找人打斷了他的雙腿，還汙蔑他調戲女學生，讓他身敗名裂。”

顧小薇邊哭邊說，沈天看在眼裏，心中愧疚難當。

“對不起！”沈天道：“是我害了他，我也害了你，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顧小薇搖頭，歎道：“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蜀中吧，王家的人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不會饒過你的。”

“不！我這次回來就是找王家報仇的。”沈天道。

“報仇？”顧小薇忍不住冷笑，道：“你要去找王家報仇？你是假酒喝多了吧！”

“你還是聽我的，趕緊離開蜀中！當初你要是聽我的勸，離楚雨晴遠一點，你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啊？”沈天一下子想不起來。

顧小薇道：“我們班裏的女生都知道楚雨晴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她背地裏和很多人搞在一起，我不隻一次勸你，你難道一次都不記得了？”

沈天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有一次楚雨晴莫名其妙和他吵架、鬧分手，沈天蹲在地上哭，那時候顧小薇好像來安慰過他。

沈天早就忘了顧小薇當時對他說了什麼，亦或者當時就根本就沒聽進去。

他隻記得那一天天氣很冷，顧小薇穿著短裙，身上很香，當時他在想這麼冷的天氣，她有沒有穿光腿神器。

五年了，除了報仇以外，很多事情都變得模糊了。

沈天說道：“都不重要了，一個小時前我殺了楚雨晴全家，一個小時後我也會殺了王袁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