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葉銘送到醫院之後,溫晴就再也沒有見過沈宴西。
她一心撲在葉銘身上,倒也沒感覺什麼不對。
可直到今天葉銘出院,溫嵐來接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她才猛然察覺,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沈宴西了。
她煩躁地打開微信頁麵。
跟他的聊天記錄還停在葉銘回國,她去跟他吃飯那天。
其實那天她跟葉銘九點就結束用餐了。
是她無法壓抑內心的興奮,才慫恿葉銘去酒吧喝酒。
葉銘和她都喝多了,她明明有很多的機會親近葉銘,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沒有,甚至鬼使神差的,還是回了她跟沈宴西的家。
似乎隻有沈宴西在的地方,她才會覺得安全。
她手指翻飛,給沈宴西發了一條消息,想問問他到底去了哪。
可在消息發出之後,忽然想起來,他似乎說過,他要去舊金山出差。
她又煩躁地撤回了那條消息。
她想,沈宴西一向黏人,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這段時間隻不過是鬧脾氣,吃葉銘的醋,所以才故意跟他冷戰。
他雖然一直對她溫柔,可溫晴一直知道,他是一個很倔的人。
溫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場冷戰中亂了陣腳,沈宴西那麼愛自己,等他氣消了,自己再哄哄他就好了。
不然以後變本加厲,就更難辦了。
溫晴這麼想著,硬生生憋了一個月,沒有給沈宴西發任何一條消息。
溫嵐走進別墅的時候,被一地的酒瓶震驚了。
她記得溫晴上次失控,還是葉銘去矽穀的那會。
她踢開滿地的啤酒瓶,對著溫晴說:
“姐,葉銘哥都回來了,你又在這發什麼神經呢?難道是在慶祝終於跟沈宴西離婚了?”
溫晴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溫嵐往後縮了縮,但還是鼓起勇氣說:“沈宴西都和你離婚了,你又不喜歡他,為什麼不和葉銘哥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我和沈宴西離婚的事?”
溫晴的聲音冷了下來。
“就是那天......你讓我給他送藥,”溫嵐咽了口唾沫,“我看到了離婚協議,本來以為他是在鬧脾氣,可他這麼多天都沒回來......”
溫晴的手指握緊手裏的酒瓶。
“離婚協議呢?你弄哪去了?”
溫嵐看著溫晴臉上駭人的表情,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就順手收在茶幾的抽屜裏了,我怎麼知道,你們倆離婚,你居然不知道。”
溫晴猛地拉開抽屜,裏麵躺著那份離婚協議,她連看都沒看,直接把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她從來都以為沈宴西愛她愛得死心塌地,可現在他居然敢主動提出離婚?
這些年是她太縱容他了。
“打電話給沈先生,讓他別任性了,趕緊回來。”她對管家說。
管家為難地開口:“我們試過了,但電話打不通......”
溫晴猛然翻開手機通訊錄,卻發現結婚幾年,自己竟然連他的號碼都沒存。
她切回到微信頁麵,發出的消息,卻變成了紅色感歎號。
她憤怒地撥打著從管家那裏要來號碼,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注銷......”
沈宴西連手機號都注銷了!
她猛地站起來,直接衝出門外,連溫嵐在身後的呼喊都沒聽見。
她一腳油門轟到底,直到紅燈亮起時,她才冷靜下來。
沈宴西一個被收養的孤兒,能去哪?
她調轉車頭,朝著他之前提過的那個福利培訓機構開去。
那是她的記憶裏,唯一跟他有關的東西。
老張看見她,臉色明顯冷了下來。
讓助教帶走學生後,他才坐下:“溫小姐有什麼事?”
“我想問問沈宴西去哪了,他......”
她本想說家裏沒他一團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老張眼裏閃過一絲譏諷,三年了,她連對沈宴西的稱呼都還是這麼生疏。
他為沈宴西感到慶幸,這樣的老婆,不要也罷。
“溫小姐,你自己的老公去了哪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老張頭也不抬,“請回吧。”
回到車裏,溫晴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她以為沈宴西隻是在鬧別扭。
但他注銷電話,銷聲匿跡,顯然是早有預謀。
為什麼?
明明他那麼愛自己,怎麼會這麼幹脆地離開?
手機突然響起。
是溫母。
“晴晴,回來一趟,媽有話說。”
沈宴西雖然對溫母談不上親近,但一直很聽她的話。
溫晴聽到溫母有話要說,以為是有了沈宴西的消息。
沒再猶豫,直接開車回了老宅。
見到溫晴臉上的迫切,溫母以為自己的猜測沒錯,直接對溫晴開門見山:
“晴晴,既然你和沈宴西離婚了,葉銘又回國......”
溫母的聲音,隨著溫晴臉上越來越暗的神色,小了下來。
“媽,”溫晴有些煩躁地打斷她,“我沒同意離婚。”
“是沈宴西自己,玩的消失。”
溫母愣住,她不解溫晴對沈宴西的態度,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紅色證件:“可是......你們的離婚證都辦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