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寧像是聽到個笑話一樣噗呲笑出聲,即便我表情極其認真並不像是開玩笑,她仍覺得我是抹不開麵子不願意承認。
“拉倒吧,你又不認識我們電台其他人,不是來接我的還能來找誰?”
“是啊陸同誌,”一直沒說話的顧勇浩也笑著開口:“我知道你還再為婉寧把藥讓給我的事生氣,但你們畢竟是夫妻,再大的誤會都會解開的,男子漢,要大度點。”
他的視線突然落在我的手腕上,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羨慕和嫉妒:“陸同誌,你的手表真好看,很貴吧?”
這塊手表是結婚時蔣父送給我的禮物,代表他對我這個女婿的認可。我很喜歡,婚後一直都帶著,從不舍得拿下。
我剛抬起手還沒來得及回應,蔣婉寧就突然伸手取下了我手腕上的表,等我反應過來時那塊表已經被她戴在了顧勇浩的手上。
“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反正他還有別的手表。”
顧勇浩欣喜不已,摸著手表愛不釋手:“這怎麼好意思?陸同誌會不開心的。”
說罷,他又依依不舍地要取下來,卻在下一秒被蔣婉寧按住了假惺惺地動作。
“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反正這塊手表也是我爸送給他的,我願意給誰就給誰,你就安心戴著吧。”
她的話,像一桶冷冰冰的水,劈頭蓋臉地,澆得我滿身刺骨的涼。
即使已經完全做好了抽身離開的準備,卻心裏的寒意仍然壓不住。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笑著壓下所有情緒,表現得滿不在乎:“你喜歡就拿去,反正我也不想要了。”
東西是,人也是。不該是我的,我都不想要了。
蔣婉寧表情一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一道突然的聲音打斷了。
“景城啊,你到了怎麼還不進來?”
說話的是廣播電台的馮台長,也是我老師的摯友,我曾陪著老師與他見過幾次,還算熟絡。
有次電台評選最佳播音員,也是因為我的這層關係,才讓蔣婉寧榮獲第一名的大獎,
甚至蔣婉寧托人把顧勇浩調進市電台的事,馮台長也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但蔣婉寧,並不知道這層關係,我也從未提起過。
此時的她滿臉的驚訝,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台長,你和陸景城認識?”
馮台長笑意盈盈地上前握住我的手,眸中露出毫不吝嗇的欣賞之意:“那是當然,景城可是我們市裏最具潛力的有為青年,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對了景城,你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我忽視掉身旁已經呆若木雞的兩人,從包裏拿出那張手寫的離婚申請書遞過去:“今日來找您,是想請您幫忙給我的離婚申請書簽個字蓋個章。”
“離婚?”
聽到離婚兩個字時,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