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婚禮現場的,等回到家一看鏡子已經是滿臉淚痕,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手機連續響了好幾聲,全是蔣向南發來的照片,他和沈夢漓的合照。
沈夢漓的朋友圈也發了他們婚禮現場的照片,兩隻手十指交迭,看起來甜蜜極了,怎麼都不像是她口中的假結婚。
我求了幾天都求不到的官宣,蔣向南就這麼輕易得到了。
思及此,我笑了,笑得肩膀顫抖,最後眼前一片模糊。
第二天一早,沈夢漓才回家,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的模樣。
我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心情五味雜陳。
“顧裴斯,你昨天怎麼走了?”
不是她讓我滾的嗎?現在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見我久不回答,沈夢漓的表情有些難看,不耐煩地吼道:
“問你話呢!啞巴了啊?昨天也是這樣,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向南生病了,就這一個願望,又不是真的結婚,你擺臉色給誰看呢?”
我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了,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情況,要不然怎麼看不出我說不了話呢。在她眼裏心裏,隻有蔣向南。
她的脾氣我太過了解,再不回應恐怕屋頂都得掀了,拿出手機打算打字解釋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就這一瞬間,沈夢漓的頓時柔和下來,與剛剛火冒三丈的模樣判若兩人,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有兩個沈夢漓,否則變化怎麼那麼大呢。
“向南,怎麼了?我回家了,等會就來。”
“好,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沈夢漓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沒什麼感情地說道:“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向南不舒服,我先過去照顧他了。”
聞言,我知道必須得解釋清楚了,快速在手機備忘錄上編輯:我的聲帶損傷,說不了話。
將手機遞到她眼前,我以為她有會一點點的動容,可她隻是皺了皺眉,輕蔑道:“顧裴斯,用這種理由?你真夠惡心的,前幾天是嗓子不舒服,現在就說不了話了?”
“找理由也找好點的,昨天的事我不想再說了,你不用找借口。”
“嗬,你不是說不了話嗎,但我記得你廚藝還不錯,給向南做些吃的,一會送來醫院。”
是啊,我廚藝不錯,可那是專門為她學的。因為她飲食不規律,經常點外賣吃,擔心她的身體健康,我找了師傅學做飯菜。
想不到有一天,會成為讓她叫我給別人做飯的理由。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步伐匆匆,仿佛遲一秒,蔣向南就會發生什麼大事。
看著她的背影,我捂住了胸口,大概心如刀割也不過如此了。
我不禁在心裏問自己,這段感情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自己當真要這麼卑微嗎?
一小時後,沈夢漓發了短信過來,內容很簡單,短短幾行字:
【顧裴斯,向南餓了,什麼時候把飯菜送過來?】
【你要是再無理取鬧,我們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