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風,你還真是好手段,勾搭了一個又一個的,虧得我之前還被你迷惑了,覺得你可憐,我真是瞎了眼了!”
耿純一想到司機告訴她的那些,賀景風在120趕到前就被一個富婆帶走的事,心裏就窩火得要命。
她整整找了他一天一夜,才打聽到他在這家醫院。
陸倩看著推門而入的耿純,知道賀景風身上一切事情的她,頓時火冒三丈。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們都躲到這家醫院來了,你竟然還能找來!”
“但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蛋!”
耿純咬了咬牙,卻沒理陸倩,隻死死盯著病床上的賀景風。
“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你說要用冠軍獎牌向我求婚,結果你卻連比賽都沒跑完,害我像傻子一樣穿著婚紗站在終點等你一天一夜。”
“所以,你還欠我一場比賽。”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票,狠狠地扔在賀景風病床的被子上。
“這是江城田徑賽的參賽券,我希望你能參加,到時候,我會去看。”
賀景風捏著參賽券,骨節微微泛白。
記憶瞬間被拉回到那段輝煌的歲月。
想當年,他還沒失去右腿時,是田徑場上的悍將,江城體育界的風雲人物。
但自從摔斷了腿,他就再也沒出席過任何活動,徹底隱退。
這兩年,他刻意不去回想那些,生怕承受不住夢想破碎的痛苦。
然而,當他再次看到“田徑”這兩個字時,有沉重,有傷痛,但更多的是被壓抑已久的夢想之火在熊熊燃燒!
他突然察覺,原來夢想的火種從未在他心底熄滅過,像是火折子,一經見光,足以燎原!
這一刻,他才堅信,自己天生就是為賽道而生,哪怕現在身體已經殘破不全。
最終,賀景風迎著耿純的視線,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會參加。”
聞言,耿純好似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離開。
等她離開後,陸倩立刻道:
“景風,雖然我也一直想讓你重回賽場,但我覺得這耿純沒安好心。你就算想重拾夢想,也可以不參加這個比賽的。”
賀景風卻平靜道:“耿純總覺得我欠她的,那我就去參加完這場比賽,跟她兩清。”
比賽一個月後舉行。這一個月裏,賀景風沒日沒夜的訓練,哪怕曾經遊刃有餘,但對於如今要戴著義肢的他來說,無異於重新開始。
他需要付出比以往千百倍的努力,但他也不曾放棄。
終於,比賽這天如期而至。
耿純來了,身邊還站著裴瑞昱。他穿著比賽服,兩人在看到陸倩和賀景風後,耿純眼底閃過一絲陰冷,挑釁地挑了挑眉。
“你還真敢來啊,不過這樣也好,曾經的長跑冠軍落敗,也算是變相地為我們瑞昱證道了。”
即便已經對耿純不抱希望了,但在聽到這話時,賀景風還是怔了下。
原來,她讓他參加,隻是想讓他成為她未婚夫的墊腳石啊!
陸倩自然也聽出了她的意思,頓時橫眉怒目。
“耿純,你應該感謝有法律在,否則,我早就撕了你了。景風,咱們走,別聽她放屁。”
走到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地方,陸倩才盯著賀景風的眼睛,認真地說:“景風,我就兩個字,安全。”
他看著陸倩臉上濃濃的擔憂,最終還是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
比賽場上,裴瑞昱就站在賀景風的旁邊。
他穿著專用短褲,短褲下是兩條健全有力的雙腿。而他的視線,狀似無意地掃過賀景風的褲腿,眸中是毫不遮掩的輕蔑。
這一刻,賀景風突然明白,裴瑞昱是知道他裝了義肢的。
果然,裴瑞昱突然湊近他,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
“你知道嗎?我說我想讓你參賽,耿純就把參賽券給你了。”
“所以,你不過是我們play的一環,你一個四肢不健全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爭?耿純是我的,冠軍,也一定會是我的!”
之前發生的事情閃過腦海,賀景風瞬間就想明白了。
第一次見麵的那酒,是他故意讓他喝的,那晚暴雨夜,也是他故意把耿純叫走的,可能,他做的還有更多......
但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他已經毫不在乎了。
他隻是淡淡地看了眼裴瑞昱,那種風輕雲淡的表情,襯的裴瑞昱所做的這一切更像是跳梁小醜般的獨角戲。
裴瑞昱心底瞬間被激起了一股邪火。
恰好這時,發令槍響起,眾人立刻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