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婉抿了抿嘴,看向爸媽,麵帶微笑,“這些毒誓,如有應驗,請蒼天隻責罰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不要連累我的爸媽。”
爸媽不可置信地看向祁婉,隨即踉蹌著撲向祁婉,三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哭得難舍難分。
付子默有些不解,可也為剛剛的誓言而感動,看著祁婉的背影留下了幸福的淚水。
媽媽哭得喘不上氣,斷斷續續開口,“婉婉,你有這份心,爸媽會記著你一輩子的!你放心,你若是哪天應驗了,爸媽就算砸鍋賣鐵也不會讓你受苦的!”
我站在不遠處,連連冷笑。
親愛的媽媽,是不是演戲演久了,連自己也騙了?
人家祁婉的爸媽又不是你們二位,人家替自己爸媽背債,你們二位在這裏又唱又跳的自我感動做什麼?
真是可笑。
不過剛剛那一段已經被幾十架攝像機錄下來了,祁婉發毒誓,以及付子默承諾永不離婚這兩段,夠營銷號吃好一陣子了。
付家最看重麵子,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絕無再反悔的可能。
既然你們那麼相愛,就永遠鎖死吧!
記者媒體們拍夠了物料,紛紛離場。
我的目的也已經達成,心情好了許多,放下話筒便準備跟著大部隊離開。
走到門口,我卻被保安牢牢圍住。
爸爸陰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祁嵐,你偷了祁家的傳家寶,這就想逃?快把玉佛扳指拿出來!”
回過頭,整個會場空空蕩蕩,外人已經走完,幾人不再遮掩自己的本性,一個個麵露凶狠神情。
我歎了口氣,一字一句開口。
“這是奶奶留下的遺物,遺囑上明明白白寫了要傳承給祁家長女,我不可能讓它落給一個白眼狼資助生!”
付子默不耐煩了,上手就要搶,“有完沒完?真瘋了?祁家長女自然是留給婉婉的,你今天不把東西留下別想走!”
我在山裏帶發修行,天天鍛煉身體,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過了付子默的攻擊。
我將扳指戴在手上,悠然自得坐在凳子上。
既然不讓我走,就別怪我好好把事情一件件掰扯明白了。
“三年前,媽說祁家撐不過三年了,要派人去五台山修行,為祁家積德改命,才能保住祁家不倒台。”
“我放棄了學業事業還有......愛人,隻身前往山區過了三年苦日子,你們不感恩我也就算了,如今還想奪走我的一切,讓這個冒牌貨頂替我當了祁家大小姐過好日子,你們還有良心嗎?你們就不怕老天懲罰你們?”
聞言爸爸怒意更甚,指著我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們一生正直磊落,怎麼會受老天懲罰?”
祁婉咧開挽住爸爸的手,將他小心扶到椅子上坐下,深深歎了口氣。
“算了爸,這件事是我不對。原本我作為祁家血脈,應該是我去修行的,實在是我身體太弱扛不住,才讓妹妹替我過了苦日子......是我對不起嵐嵐,嵐嵐作為外人,能幫祁家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好了,不如我們就放她自由,讓她離開祁家吧!也算是報答嵐嵐這三年為祁家做的一切了!”
祁婉好手段,幾句話又把真相掩埋,還成功激起了付子默的保護欲。
“對!就把這個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趕出去!讓她出去流浪!看她沒了你們的資助,還能囂張多久!婉婉,這不是你的錯,你從小嬌生慣養,怎麼過得了那種苦日子,她命賤,本來就該她去!與你無關!不要自責了!”
我冷笑一聲,“我們祁家的事,還用不著你個外人插手!你管好自己的付家吧,這幾年貪汙受賄被查封了多少公司,付家錢袋子裏還有多少錢,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有這個功夫管我們家的閑事,不如好好幫你爸媽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晚些破產吧!”
“你——!”
付子默被我戳中了痛處,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則是看向爸媽,“今天,除了爺爺,誰也別想把扳指從我手裏拿走!對了,你們擅自舉行婚禮,還沒有通知爺爺吧,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都不喊爺爺出席?是不敢麼?是怕爺爺會拆穿你們,讓你們的計劃泡湯嗎?”
從小到大,除了奶奶,便是爺爺最疼愛我。
盡管我不想讓爺爺擔心,可這個陣仗,看來他們不把扳指從我手裏奪回去是不會罷休的了。
我現在唯一能求助的,便是爺爺了。
半個小時後,爺爺被人攙扶著來到了會場。
“怎麼舉行婚禮這麼大的事也不叫上我這個老頭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小跑著撲進了爺爺的懷裏。
“爺爺,你快替我做主啊!他們偷我的身份,還想搶走我的玉佛扳指!”
蒼老的身軀半天沒動,我抬起頭,卻對上了一雙迷茫的眼睛。
“小丫頭,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