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擦著頭,從浴室中出來。
一抬眼,看見我穿著一條薄薄的吊帶睡裙站在床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他皺著眉念叨著,「快躺好,最近天冷,也不怕感冒。」
我心中一動,一時間竟有些心潮難平。
因為家庭貧困,我打娘胎起體質就差。
剛和裴晚在一起時,我總是生病。
為了調理我的身體裴晚沒少陪我看中醫,各種昂貴的中藥材更是買了一籮筐,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說我是一朵嬌花,而他則是花匠,他必須得把我這朵嬌花養得漂漂亮亮,照顧得健健康康的。
後來我的身體漸漸好轉,可裴晚照顧我的習慣依舊保留了下來。
此刻,裴晚眼裏滿是疼惜,他握住我冰涼的手,就要把我往被子裏帶。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我手上拿的是他的手機。
裴晚動作一頓,臉上有些許的不自然。
「怎麼了,有我電話?」
裴晚從我手裏拿過手機,飛快地輸入密碼。
在他查看消息之前,我叫住了他。
「裴晚,我看到你的消息提示了。」
「白菲琳要回來,怎麼沒和我說?」
裴晚手一抖,鎖上手機,看向我的眼裏滿是探尋。
他的眉頭一點點皺起,靠在床頭點了支煙,「許向晴,菲琳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發小,我和她聯係有什麼問題?」
裴晚語氣煩躁,「更何況,我們在一起七年了,七年,難道就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我盯著裴晚的眼睛,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可裴晚的神情卻瞬間鬆弛起來。
他摁滅了煙頭,起身想來抱我。
我不露痕跡地避開他的手,往窗邊走去。
「沒關窗,冷。」
裴晚看著我肩膀上浮起的雞皮疙瘩,不由分說地把我塞到被子裏。
「好好待著,我來關。」
看著他的身影,我緩緩背過了身。
帶著一身涼意,裴晚從身後抱住了我。
我打了個哆嗦,掙開了他的懷抱,「冷。」
「幹嘛背對著我?還不開心?」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我語氣淡淡,帶著些許鼻音,「沒,感冒了,怕傳染給你。」
裴晚鬆了口氣,將我抱得更緊,「我幫你暖暖身體,快睡吧,一覺過去什麼病都沒有了。」
「明天晚上,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我僵著身子,心中卻是一動,目光往床頭櫃的方向飄去。
床頭櫃的抽屜裏放著一個精美的首飾盒,裏麵是一枚鑽石戒指。
我試過,是我的尺碼。
可裴晚卻足足放了有小半年,久到我都差點忘了它的存在。
裴晚說的驚喜,會是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