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孫聖趕緊伸手往後腦勺去摸，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可他很清楚，白毛老瘦猴又跟遊戲裏一樣，選擇自己當了“天命人”。

“他奶奶的，你玩陰的是吧？”

孫聖氣得大罵：“老家夥，我不是說了，我不當什麼天命人，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你還能說話？”白毛老瘦猴十分詫異。

孫聖暴怒：“我憑什麼不能說話？老東西，你還想把我紮成啞巴，堵上我的嘴？”

白毛老瘦猴沒有回答，也沒有生氣，而是低頭看著孫聖，依然笑嗬嗬地說：

“你真的和他好像啊！”

“這才是他，也才是你吧？”

“本相本心，展露無遺！”

孫聖一邊抓自己後腦勺上的毛，想將那根金色猴毛拽掉，一邊瞪眼喊道：“老猴子，你又胡說什麼呢？”

“桀驁不馴，狂妄自傲，認準了的事情，就是成了佛成了聖，都不會改變！這不就是他，也不就是你嗎？”

白毛老瘦猴十分感慨地說道：“你，就是能夠繼承大聖意誌的天命人啊！”

“我不是！”

“我也不想是！”

“你說的那條路，不是我想要的路！”

“我有我自己選擇的路！”

孫聖氣得眼睛都紅了，揚天大吼了起來。

可他越是如此，那白毛老瘦猴眼裏的笑意就越濃。

等孫聖吼完了，白毛老瘦猴才十分欣慰地說：

“你選的路，就是天選的路！”

“這條路很難，很難，也很長，很長。

也隻有你這樣認準了一個方向，就會一直往前走的人，才有走出去的那一天！”

“老猴子，老東西，我看你是有病，你是真有大病！你聽不到嗎？我說了我不當，你難道耳朵聾了？”

孫聖氣得想要打老猴子一頓。

可這個念頭剛起，就感覺一陣猶如天傾一樣的壓力朝他鎮壓了過來！

孫聖被壓得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渾身肌肉都在不自覺地抖動著。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老猴子，這才發覺，老猴子看著弱不禁風，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其實，身上氣息如淵似海，很不簡單。

白毛老瘦猴則像是沒看到他的反應，也沒看到他的狼狽一般，繼續說道：

“住心觀靜，是病非禪！”

“天命人，這就是你的天命！”

屁的天命！

到底是咋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成為天命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也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

“我可不耐煩當你們的棋子！”

孫聖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打不過，他還躲不過嗎？

我走！

我去大唐！

白毛老瘦猴沒有攔他，而是一臉平淡地說道：

“天地為棋盤，萬物為棋子！”

“不當棋子，你難道還想當個連棋子都不配做的螻蟻？”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直接劈到了孫聖的腦袋上。

他愣住了。

“天命人——”

白毛老瘦猴聲音洪亮地喊道。

“螻蟻隻有死路一條！”

“但！”

“棋子未嘗不能跳出棋盤，成為執棋者啊！”

老猴子的聲音，有著特殊的質感，很有蠱惑性。

可惜，孫聖是那種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人。

你越是這樣說，越是想要誘惑他，他越是不按照你說的幹！

“嗬嗬！我信你個大頭鬼！”

孫聖冷笑了起來。

老騙子，我自己幾斤幾兩，我不清楚嗎？

我才幾年的道行，能和那活了幾千幾萬年的滿天神佛鬥？

想騙我下場，當炮灰？

做夢！

我到大唐去！

我要去那裏找真小姐、找真公主！

大家閨秀、皇家公主，不香嗎？

我閑得沒事幹在這裏和你一隻老猴子瞎扯淡？

孫聖可不想死，轉身，就跑。

“天命人！”

可他才邁動腳步，就聽身後傳來了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