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枕邊人為了飛升要將我休掉。
為了博其他女人開心不惜將我送到軍營裏受人欺辱。
“為什麼……”
我紅著眼問他。
他溫柔的抱著一個蓮花精。
“她是雷神能助我飛升,而你不過是一介凡人。”
我含著恨死在凡間。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才是他心心念念的雷神。
直到我重新出現在他麵前,他才徹底傻了眼。
“後悔了?不好意思我是來取你命的。”
……
“你可想好了。”
我的師傅背過身去不去看我,語氣中滿是失望。
我出生於天地晨露本沒有父母,是師傅將我撫養長大傳授我法術。
“師傅,想好了。”
我膝蓋一彎跪下去向她重重的磕頭。
“徒兒辜負了您,可孟郎需要我在家相夫教子。”
“我不能負他。”
師傅知道我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改變主意,沒有再勸我。
“你去吧,等你送完最後一位渡劫者我會廢去你的修為,將你變成一個凡人,實現你相夫教子的心願。”
“為師隻希望你莫後悔。”
說完便消失在我麵前。
隻要等三個月之後送走最後一位渡劫人我便能與孟郎相守一生。
而我的最後一位渡劫人便是孟深。
他說過希望我能安心的相夫教子不被外界所打擾。
到時候我便能在家中做他的賢內助,祝他步步高升。
為了他我願意。
我心裏是抑製不住的開心,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孟深。
回到府中我將一顆透明的珠子放入落鎖的盒子中,隨後將它隱形。
那顆珠子是身為雷神的身份標誌,三個月後要將它還於師傅。
剛將珠子收好,身後便傳來推門的聲音。
是我的相公來了。
“孟郎,你回來了。”
我快步走上去將他迎到飯桌前貼心的為他倒了一杯酒。
“這些菜都是我親手做的,全是你愛吃的。”
剛來到凡間孟深隻是趕考的書生,我為了他能安心讀書學會了做飯做家務。
家裏的一切都是我打點的。
好在孟深考上了,並將我娶回家。
雖然並沒有他承諾我的八抬大轎,隻有一頂小小的粉紅轎。
但我已經很滿意了。
至少他沒有負我。
“府中有下人,你做這些是想幹什麼。”
我看出了孟深臉上的不耐煩,臉上的笑容一僵為他夾菜的手一頓。
“今日開心嘛,就想著做一點你喜歡吃的。”
“你今日去哪裏了?怎麼半天沒找到你人,我今日修煉門外都沒人守著萬一進來外人怎麼辦?”
我聽出了孟深語氣中的不快,放下筷子握住他的手道歉。
“抱歉,今天有點事上街去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孟深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也不能告訴他這是天上的規矩,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會遭受反噬。
他敷衍的點頭,抽開被我握住的手。
孟郎今日是怎麼了?對我怎麼這般冷淡,定是在修煉上遇見什麼不快的事。
剛想詢問他今日修煉的事卻瞥見今日孟深並沒有帶我送給他的香囊。
那香囊裏麵放著我的一瓣真身,戴在他身上可保他百病不侵。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眼神,他眉頭皺得更緊。
“香囊我送人了,太醜了。”
我詫異的看著他,手縮在桌底下漸漸握緊。
隨後我露出一個笑容:“無妨,我再送你一個就好了。”
“舒明枝。”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全名。
孟深站起來,從腰間掏出一張紙甩在我臉上。
“我要休了你。”
我瞳孔猛然緊縮,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什麼?”
休書順著我的臉滑落在腿上,我將它拿起來看見了抬頭的一行字。
控訴我這兩年未給孟深誕下孩子,滿滿一篇全是批判我的話。
最後落下孟深專屬的印章。
我知道他是真的要休了我。
握著紙張的手因用力而泛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孟郎,我們可是皇帝賜婚,這妻你怕是休不了。”
“你拿天子壓我?”
孟深有些生氣的拿手指著我。
我在他麵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是一個溫柔的形象。
駁他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說。
“就因為無子你就要休我,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過於荒唐了嗎?”
始終我都不相信他會做出休妻的舉動,畢竟曾經的我們是如此的相愛。
“孟郎,我會懷孕的再給我一些時日。”
我迫切的握住他的手,希望他不要休我。
等我成為凡人便可懷上他到底孩子,隻需要在等些日子。
這時,門外傳來清脆的笑聲。
“孟哥哥,你在房間裏麵嗎?”
孟深的表情從厭惡變成欣喜,連忙推開我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孟深一打開房門,一位身穿青綠色衣裳的女孩就撲在他的懷中。
他伸手將她接住。
“慢點,別摔了。”
三年前的初見他也是如此寵溺的對我。
我似乎猜到了什麼,上前指著那女子。
“這才是你要休我的原因吧。”
那女子有些驚訝:“什麼?孟哥哥居然要休你?”
她躺在孟深的懷中語氣帶著責怪:“不是說了嗎,我可以受受委屈當妾室的,你別這樣對姐姐。”
孟深溫柔的撫摸上她的臉。
“我怎麼舍得讓你受委屈,當妾實在不光彩,我這一生隻會有你這一個妻子。”
聽著他曾經對我說過的話,現在竟說給另外一個女人我的心似乎被千刀萬剮了般疼痛。
“你休不了我,天子賜婚你貿然休我豈不是會引得天子震怒。”
孟深拳頭忽然握緊,看向我的表情中帶著憤怒。
“你威脅我?”
同時我看見了他表情中的擔憂。
他也知道,天子賜婚是不能隨便休妻的。
“要麼我去稟報皇上,要麼你讓她做妾。”
我做出了退讓,讓那女子做妾。
隻要……隻要還能陪在他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你當真是無恥,竟可以說出這種話!當真是沒有婦德!”
“我將來是要渡劫的,白姝她便是掌管渡劫的雷神,與她在一起我能獲得更大的幫助。”
我詫異的看著白姝,她是雷神那我是什麼?
手中默默掐了一個訣,隻一眼我便看清楚了她的真身。
不過是一個剛修煉成型的蓮花精,竟然冒充我。
“她撒謊。”
懷中的人臉色顯然慌張起來,輕輕拍著孟深的胸脯。
“姐姐這是懷疑我了,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沒關係的我可以做妾的,孟哥哥就別讓姐姐生氣了。”
“她不是雷神,孟深你別被她騙了影響你飛升的大計。”
我急切的抓住孟深的袖子,卻被他嫌惡的躲開。
我摔在地上但又爬起來拉著他,哽咽著說:“我才是能幫助你飛升的人。”
孟深滿臉的不屑,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看你怕是得了失心瘋,你不過是一個凡人連最基本的法術都不會,竟然敢口出狂言。”
之前我一直是以凡間弱女子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他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如今我為了留住他爆出自己的身份,他卻絲毫不相信我。
“我能證明的!”
急切的我想念咒掐訣,不顧身上已經發作的反噬力量。
但我一抬眼便看見白姝正輕輕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她竟然懷孕了?!
對上白姝嘚瑟的眼神,我仿佛被抽空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你不是說你會法術嗎?”
孟深篤定我是在騙他,話裏話間滿是嘲諷。
“滿嘴謊話,你還真是不要臉,白姝豈是你一介凡人可以比的。”
我聽不見他在嘲諷我什麼,隻是抬起頭默默的問他。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孟深也不裝了,深情的撫摸上白姝的肚子。
“一年前。”
一年前?
那正是我們剛成婚的時候。
我冷笑出聲,原來我才是被蒙在鼓裏那一個。
“姐姐別氣壞了身子,等我和孟哥哥孩子生下來你還是他名義上母親呢。”
白姝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而孟深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沒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毒。
“姝兒果然善解人意。”
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我,摟著白姝離我遠了一點。
“姝兒,你放心好了,我們大婚那日定會讓你坐上全京城最好的大紅花轎將你迎進門。”
白姝眼睛裏閃著光滿是對那一日的期待,又轉頭看著我。
“可我聽說姐姐嫁進門時都隻是粉紅的轎子,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怕什麼!”
孟深的聲音突然提高:“隻有妾才是坐粉紅轎,而我的正妻隻有你一個。”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向孟深的眼神中不帶一絲光彩。
之前我問他為何不是大紅轎,他跟我說的是粉紅襯我。
而我居然傻傻的相信了。
我竟然被一個凡人騙了整整三年,心裏似有怒火在燃燒。
心中的憤怒都化作城手中的力量,我手中掐著訣嘴裏默默的念著咒語。
但當我將法術向兩人打過去時卻發現我的法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封住了。
而白姝見我動作不對,連忙擋在孟深麵前。
“孟哥哥小心!”
孟深靜靜的等待了幾秒,見沒有動靜才將白姝拉回身後斥責的問我。
“你做什麼!!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一介凡人竟然幻想自己有法術!”
我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卻怎麼也測不出自己的內力。
我的法術沒有了……現在的我真的成了一介凡人。
“來人!!將這個瘋子拖下去!”
孟深板著臉對侍衛吩咐著。
大門被砰的一聲打開,兩個身高馬大的侍衛將我架住往外麵拖。
口鼻被人捂住,一陣奇異的迷香鑽進我的鼻子,隨後我便沒有了知覺。
再次睜眼,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帳篷中。
身旁全是半裸的侍衛,黑壓壓的圍繞在床的旁邊。
少說得有二三十個人。
我心中一驚,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被盡數脫去隻蓋 一件薄衫。
我驚恐的想逃離,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束縛著。
體內的法力也使不出來。
帳門被掀開,侍衛們自覺的退在一旁。
外麵的雨雪吹了進來,冷得我發顫。
來人正是我以為的良人,孟深。
他看見我衣不蔽體的樣子似乎在發笑,緩緩蹲下來伏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不是說天子不會允許我休你嗎?”
“要是過了今晚,你覺得皇上還會讓我留著一個失掉貞潔的人嗎?”
“姝兒她說過,隻要她坐上正妻之位便會幫我飛升。”
孟深捏住我的臉,神色變得凶狠。
“誰,也不能阻止我飛升的步伐。”
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睛因憤怒而變紅朝著孟深吼叫。
“孟深!我恨你!”
我掙紮著想掙脫束縛,鐵鏈因為我的動作而鐺鐺作響。
薄衫也滑落,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現在的我隻想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阿明。”
孟深將我重新按在榻上,力氣大得可怕。
但聲音卻變得深情起來。
“你別怪我,也別恨我,等過了今晚我會給你一筆錢把你送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就當是我欠你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我的頭,仿佛在安撫一個愛哭鬧的小孩。
“你不是愛我嗎?你不是為了我的前途什麼都肯舍棄嗎?”
“今晚就是你證明你愛我最好的方式。”
嘴唇被我死死的咬住,已經滲出血來。
為他的前途舍棄我的一切,這是我曾經說過的話。
現在我隻覺得無比諷刺,我恨他,也恨曾經的我。
但現在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孟深,我今天對天起誓,定會讓你魂飛魄散!”
我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隨後在他臉上吐了一把血沫。
孟深伸手擦去臉上的血沫,又擦去我嘴角的血。
“待我飛升定補償你。”
隨後孟深站起身眼神中的深情被冷漠所代替,看看我慢慢的後退。
隻見他手一揮,一群人便向我這邊靠近。
我看見為首的人腰間掛著的正是我送於孟深的香囊。
那裏麵正是我的一瓣真身。
曾經我忍下劇痛送於孟深的真身,現在竟被他隨意的送於別人。
一行淚劃過,曾經我對他付出的真心現在竟全變成刺向我的尖刀。
我拚命的掙紮著不讓那些人碰我,但直到一雙雙陌生的手觸摸到我的身體時我隻覺得絕望。
沒有人可以救我。
恨,好恨……
我無能為力的承受著這一切,心裏對孟深的恨意達到頂峰。
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不知道這場羞辱過了多久,壓在我身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天空從黑夜到泛白,我的意識逐漸渙散呼吸漸漸消失。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們慌張的請來孟深。
“大人……夫人她好像……死了。”
“還有一位從天上來的人把夫人的屍體搶走了。”
侍衛說得驚心膽戰,怕孟深降罪與他。
“什麼?!死了??”
孟深瞳孔猛縮,手中的茶杯脫力摔在地上隨著他耶摔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碎片刺破,但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你說的仙人是怎麼回事?”
侍衛剛想回答,空中卻突然狂風大作。
一聲空靈的聲音從上空中傳來叫著他的名字。
“孟深。”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