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悅被關在戒嬌所的這一個月,她感覺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
這一個月,她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跑操,晚上十二點才能睡覺。
一天隻有兩頓飯,飯菜又冷又臟不說,分量還很少。
尤其是自從上次元琮禮來過之後,戒嬌所的那些人知道她現在已經徹底被元琮禮厭棄,對她也更沒有之前的好臉色。
她之前住的好歹還是小單間,從那之後她隻能住大通鋪。
一個房間裏住著三十個人,裏麵又臟又臭。
她因為身體原因每天被人欺負,誰來都能踩她一腳。
洗澡隻能排在最後洗冷水澡,飯菜每天都會被搶,隻給她留一兩口。
她還要幫房間裏的幾個大姐大洗腳,洗襪子和內褲。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瘦了二十斤。
原本就纖瘦的身體現在隻剩下骨頭架子,原來白皙的皮膚也因為沒有營養攝入變得蠟黃。
曾經眾人豔羨的麵容現在瘦得像一隻鬼,眼眶凸出,兩頰凹陷,雙眼裏滿是紅血絲。
發燒的身體從第一天進到這裏就沒好過,她時不時眼前發黑,看東西都一片模糊。
顧司悅覺得自己真的撐不住了,她很想一死了之,可這裏到處都是人,有人專門盯著防止自殺。
終於熬到時限最後一天的晚上,時隔一月的係統如期而至。
“宿主,時限已到,是否準備好?”
顧司悅緩緩閉眼,心中默默回了一句。
“準備好了......”
“抹殺倒計時開始”
“10,9,8,7,6,5,4,3,2,1......”
隨著係統的電子音。
顧司悅無力地躺在床上,隻感覺身體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感覺自己的靈魂在一點一點被碾碎。
最後一聲落下,她的心臟徹底停止跳動,呼吸徹底歸於平靜。
......
此時,城市公路上,一輛豪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琮禮,一個月沒見到阿悅了,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欺負。”
車中,慕依依一臉擔憂。
“欺負?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元琮禮冷哼一聲。
慕依依輕歎一口氣,笑著寬慰道:“行了,畢竟她年紀還小,不懂事。我相信她經曆這次之後,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等會你態度可要好一點,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阿悅可是要給我做伴娘的。”
“好。”元琮禮沉悶地答應一聲。
可就在這時,正在開車的元琮禮隻感覺心臟處傳來一陣抽痛,好似有千萬根針同時紮入自己的心臟。
一瞬間,疼得他額頭冒冷汗。
坐在副駕駛上還在喋喋不休,討論明天婚禮之後去哪裏旅遊的慕依依臉色一變。
“琮禮,琮禮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元琮禮沒說話,咬著牙將車停到路邊才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
好半晌,他心口的那陣疼痛才慢慢消失。
“琮禮,你沒事吧,你臉色看起來很難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元琮禮搖頭,“沒事,不用了。”
慕依依再次勸道,
“琮禮,你別生氣,我相信阿悅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學習,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也隻是把你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所以太在意你了。”
“在她知道我們在一起後,她肯定覺得我會分走你的注意,這才故意鬧出一些動靜吸引你的注意力,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孩子心性,我們做長輩的,理應多教教她,多讓著她才對。”
聽到這話,元琮禮麵露溫柔,“還是你懂事,明明你也沒比她大幾歲,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慕依依嬌羞一笑,說道:“那你真的沒事了嗎,真的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嘛,接阿悅的事其實可以讓別人來,隻要明天能趕上婚禮就好。”
“沒事,”元琮禮很堅定地說道。
“好,那我們現在去接阿悅吧,接上阿悅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回家。”
元琮禮微微一笑,點頭應下。
可不知道為什麼,越靠近戒嬌所,元琮禮的心跳就越快,好像快要跳出胸腔。
當車停到戒嬌所的門口,手機響起,來電是戒嬌所的負責人。
元琮禮疑惑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負責人焦急的聲音:“元先生,不好了,顧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