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知名插畫家,卻甘願為白祁陽放下畫筆,係上圍裙。
可婚禮當天,他的白月光割腕自殺,以死相逼讓他做選擇。
白祁陽沒有猶豫,瘋了一般抱著她衝出去,
「元元,我必須得送淺淺去醫院,你等我,等我回來娶你。」
可是我等了他一天,他也沒有回來。
後來我果斷打掉了肚子裏的孩子,決絕轉身。
……
淩晨一點,家門打開,我看見白祁陽步履不穩的走了進來。
頓時一股刺鼻的酒味鑽入我的鼻子。
他身上的白襯衫皺皺巴巴,隱約還可以看見幾個口紅印,脖子後麵還有著幾道醒目的抓痕。
渾身都是歡愛後的氣息。
待他抬起頭,看見我坐在沙發上,身上依舊穿著白天的婚紗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問道:
「元元,怎麼還不睡?已經很晚了。」
原來白祁陽你也知道很晚了啊,可你卻還是讓我一個人等到了現在。
我閉上眼,輕吐了一口氣,說:「白祁陽,我們離婚吧。」
白祁陽愣了一下,便「噗嗤」笑了一聲。
「離婚?元元你在想什麼?別逗我了好嗎?」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他身前,盯著他的那雙眼,一字一句說:
「白祁陽,我說真的。」
我看見他的表情逐漸憤怒起來,然後他的手瞬間掃過旁邊的餐桌,
「砰」的一聲,桌上的玻璃杯便碎在了我的腳下。
「許知元你在發什麼瘋?當初不是你求著要嫁給我的嗎?」
「現在又要和我離婚,你當我好玩呢!」
看著眼前憤怒的他,我無法將他與記憶中那個溫柔體貼的人重合在一起。
「可那是當初,不是現在了。」
聽見我的話,他氣笑了。
「許知元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孤兒,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有現在的生活嗎?」
我苦澀的笑了笑,果然最親近的人最知道刀子往哪紮最痛。
「淺淺她今天割腕自殺,如果不送她去醫院她會沒命的,難道就因為這個你就要和我離婚嗎?!」
他的話裏滿是貶低與責備。
「白祁陽,我很感激你當年願意資助我,這些年來,我也還清了你當年資助我的錢,我不欠你的。」
「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沒有了當年那股衝動的勁,如果你不愛我了,那就放過我吧。」
「畢竟何淺她還在等你。」
白祁陽直視著我,良久他才開口:
「老子當年真是資助了條白眼狼!你以為你幾句話就能撇清我們的關係?」
「我告訴你許知元,想離婚?不可能!」
「你今晚自己好好想想!」
說罷,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隻留我一人在漆黑的夜裏站著。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到了醫院準備做人流手術。
這是我思考了一晚上的結果。
我很喜歡小孩,白祁陽也是。
曾經的我滿心期待我和白祁陽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它會不會有著白祁陽的影子。
對於即將成為母親這個身份,我也有著無限的好奇與興奮。
可是現在我也隻能狠心的打掉它,畢竟我不希望它一生下來就有一個不美滿的家庭。
寶貝,是媽媽對不起你。
剛出醫院,我便碰見了白祁陽的白月光。
何淺看見我先是震驚,然後便滿臉笑容的朝我走來。
「咦,你就是許知元吧?我是何淺,是祁陽的白月光。」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怎麼一個人來醫院呀?是出什麼事了嗎?真可憐都沒人陪你呢。」
說著她的雙手便撫摸上她的肚子,話語裏全是對我的挑釁。
「我的肚子裏可是祁陽的孩子,今天是他專門來陪我做孕檢呢,他停車去了,一會兒就過來。」
我心裏微微一驚,她懷了白祁陽的孩子?
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正常,畢竟她可是白祁陽愛了多年的白月光。
不過還真是可笑,我前腳剛打完胎,後腳白祁陽便陪著她來做孕檢。
「要我說呀,這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要知道祁陽愛的可是我,要不是我那幾年出國去了,你以為還能輪得到你待在他身邊?」
「不過你長的確實有幾分似我,也難怪祁陽會選擇你,不過終究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你是配不上祁陽的。」
我沒有理會她的鄙夷,徑直從她身旁走過。
「元元!」
熟悉的聲音從耳側傳來,是白祁陽。
他從停車場快步跑到了我身邊,
「你怎麼在這?」
「祁陽。」
何淺拉長了聲線,然後挽住白祁陽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得意。
「淺淺,你先去做檢查,我一會兒來好嗎?」
何淺一聽,立馬不樂意,
「白祁陽,你要和她說什麼嗎?你是不是還愛著她!」
白祁陽輕撫何淺的腦袋,安慰她:
「淺淺乖,聽話,我一會兒就來。」
「哼!」
何淺輕哼了一聲,便放開白祁陽一人朝醫院走去。
我麵無表情,對他說道:
「不去陪你的白月光?」
白祁陽看著我,「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在這?」
我依舊神色平靜道:「做手術,人流手術。」
我看見他的臉上風雲變幻,好一會兒,他才帶著滿臉的質疑問我:
「你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我煩躁的皺了皺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突然,他雙手猛地抓住我的兩條手臂,邊搖晃邊怒吼:
「許知元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打掉我的孩子?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我被他晃煩了,推開了他的雙手,
「白祁陽,那不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有權利決定要不要打掉它。」
「還有,我那晚說的離婚也是認真的。」
白祁陽滿臉猙獰,憤怒的盯著我,
「許知元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不就怪我那天帶著淺淺去醫院了嗎?我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就因為這個你打掉我的孩子還要和我離婚,你至於嗎!」
「白祁陽,這個孩子被打掉了,你不還有一個嗎?就在何淺的肚子裏啊。」
白祁陽一聽,立馬冷靜了下來,「你都知道了?」
我諷刺的彎唇笑了笑,
「那晚你襯衫上的口紅印和脖子後麵的抓痕,我想不知道都難。」
白祁陽死死地盯著我,說:
「就算我和她做了,她懷孕了又怎麼樣?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嗎!」
看著眼前的白祁陽,我隻覺得陌生,我不敢想象這竟會是我愛了十年的人。
我努力憋住眼裏的淚水,不讓它流出來。
「白祁陽,我說過了你資助我的錢我這些年來已經還清了,我們早已兩不相欠。」
「我真的累了,你放過我吧,我該去重拾畫筆了。」
我拿著手上的報告單扭頭就走,不想讓他看見我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其實婚禮那天我有過期望的,我期望過白祁陽會在我和何淺之間選擇我。
可是當他不顧一切抱著何淺從婚禮上衝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錯了。
「祁陽,不要走好不好?我求你。」
他沒有回頭,行動裏全是透露著對何淺的擔心,
在留下一句「元元,我必須得送淺淺去醫院,你等我,等我回來娶你。」後,他便離去。
隻留下我一人獨自麵對台下眾人的閑言蜚語。
我想,我終究隻是何淺的替身吧,無論多努力,還是得不到白祁陽一絲一毫的愛。
既然白祁陽最後還是選擇了她,
那我們就此分別吧,雙方都不要後悔。
我迅速的收拾好了行李搬出了我和白祁陽的家。
臨走之際,望著這個我們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房子,我竟還有些不舍。
曾經白祁陽說一定會給我一個家,會讓我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
可是最先違背承諾的還是他。
人生若隻如初見,又何事秋風悲畫扇呢。
為了能承擔得起買畫畫工具和日常吃住行的錢,我隻能選擇去上班賺錢。
自從大學畢業後我便聽從白祁陽的在家當家庭主婦,從未出社會實踐過,因此找工作對我來說十分困難。
好在終於有一個新開業的餐廳,因為缺人,老板便接受了我。
自那以後我勤勤懇懇的工作,為了昔日的夢想努力賺錢。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小,你越不想見到誰,誰就越要出現在你麵前。
當我端著餐盤裏的菜肴進入包廂時,我和白祁陽皆是一怔。
何淺甜蜜的依偎在白祁陽懷裏,周圍的人也不停的在打趣著他們。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隻覺得無比刺眼。
「元元?你怎麼在這?」
白祁陽難以置信開口說。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默默的將菜肴擺放在桌子上。
當走到白祁陽身邊時,他放開懷裏的何淺,猛然抓住我的手腕繼續問,
「你為什麼在這?!」
我淡淡說:
「我隻是個普通人,不像白總這麼有能力,有資本去揮霍,我得上班,得賺錢。」
他一臉怒氣,「上什麼班?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快給我回家去!」
我掙開了他的手,揉了揉被他握的泛疼的手腕。
「白祁陽,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憑什麼聽你的!」
白祁陽冷哼了一聲,
「許知元,好玩嗎?就因為我送了淺淺去醫院你就打掉我們的孩子,和我離婚,還來這裏上班?」
「有意思嗎?你就非得氣我是吧!」
我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平靜道:
「白總,還麻煩您不要耽誤我的工作。」
「嗬,工作?你的工作就是在這裏當服務員上菜還是當保潔打掃衛生嗎?」
說罷,他環掃了一圈餐桌,然後猛地將他麵前的一盤菜給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