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古言男主的青梅竹馬後。
我沉浸式走劇情,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直到天降女主出現,我才被係統告知,原來我隻是個炮灰女配。
竹馬為了解除與我婚約,被父親打斷雙腿也在所不惜。
父親逼迫我嫁給五皇子趙翎。
為了逃避婚事,我用利刃抵喉,以死相逼。
而竹馬卻無動於衷,麵露不屑。
“宋懷薑,你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會幹什麼?”
“有本事你就去死啊。”
【宿主,你真的不想活了嗎?】
【五皇子是大齊未來儲君,活好粘人,人也帥得一批,更是愛你愛到發狂,為了你他寧願解散後宮,日日寵幸你到下不來床!】
活好粘人?帥得一批?
我手一抖,匕首應聲落地。
“我想通了,不死了,五皇子呢?什麼時候成親?”
刀刃鋒利無比,抵在喉嚨時,隻輕輕一碰便見了血。
侯府上下的人把我團團圍住,宋羽兒縮在薛恒的暗紋毛氅中,咬著下唇,眼眶通紅,卻倔強不肯哭出來。
“宋懷薑,你別鬧了,快把刀放下,我不會同你搶恒哥哥的,明日我便離開侯府,我賤命一條,根本配不上恒哥哥,你與他才是佳偶天成。”
薛恒眉頭緊緊皺著,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不是心疼我,而是心疼宋羽兒。
“羽兒,你莫要這般作踐自己求她,我心中隻你一人,就算她真的跳下去了,我也不會娶她。”
“她這般嬌氣,磕碰一下都要哭個半日,怎麼敢去死?”
“這不過是她拿捏你我的手段罷了,羽兒,隻有你善良單純,會信她演的這出戲。”
薛恒抬頭看了我一眼,語氣滿是冷淡:
“宋懷薑,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羽兒也是你的妹妹,你為何非要同她這般過不去?”
“就算你今日真的抹了脖子,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如今的你與妒婦有什麼區別?你真讓我惡心!”
他清冷的聲音宛若最鋒利的刀刃,在我心臟刺了一刀又一刀。
眼前人這般陌生,還是那個曾圍著我轉,發誓要護我一生一世的薛恒嗎?
算了,於這個世界我不過是個配角。
死又何惜?
鋒利的刀刃抵進皮肉,鮮血滴落衣間。
突然——
一直沉默裝死的係統竟說話了。
【宿主,你真的不想活了?】
是,不想再活了,我不想再做配角了。
【如果你死了的話,女主將和男主成親,奪走你全部氣運。】
死係統一直裝啞巴。
剛穿書之時,我還以為自己是主角呢。
十歲時,男主隨老將軍一塊來參加春宴,被凶犬追著掉入池塘。
是我把他從水裏撈出來的。
還給他做了人工呼吸。
從那時開始,他就黏上了我,與我形影不離。
他說親了我,就該對我負責。
六年前我父親被貶,舉家遷往向江苦地,一分別就是六個月。
他十二歲的年紀,竟騎馬趕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隻為見我一麵。
他風塵仆仆,衣衫淩亂,懷中的芙蓉糕卻被帕子包得好好的。
“懷薑,我知道你最愛吃芙蓉糕,向江沒有,我便給你帶來了。”
他在向江待了整整三個月,陪我一同上下學堂。
向江府尹的小公子最愛捉弄我,不是拽我的頭發就是撩我的衣裙。
他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把小公子吊起來打得哭爹喊娘。
“懷薑,你待在這裏太不安全,我要帶你回京。”
為了讓我父親重新回到京城,他自請出征。
在邊境與胡人廝殺數日,一隻眼睛被利箭刺瞎,隻剩個空蕩蕩的血洞,才終於凱旋而歸。
而他丟了半條命,不過是為了討皇帝個賞。
讓我父親重新回京。
回京那日,他站在城門口等了將近五個時辰,從白日到傍晚。
他身騎白馬,將我從轎上迎下,一把摟上了馬背。
“懷薑,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了。”
他眼上還貼著白布,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他傻。
他說為了我他死都願意。
少年意氣風發,帶我騎馬繞過整個京城。
那時我便愛上了。
【宿主,係統檢測到你已經愛上薛恒。】
“我不該愛上他嗎?”
【按理說是不應該的,因為……你不是女主角啊。】
原來我不是女主角,宋羽兒才是。
回京後數日,父親竟接回來個女子,說是我的妹妹。
宋羽兒是父親陪先皇南巡時,和舞姬生下的孩子。
她母親上個月去世,她孤苦無依,在京城的繡房做織女,整日被人欺負,連飯都吃不飽。
找到我爹時,她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爹!”
她用盡全力叫了父親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她素白的衣裙。
我爹心疼女兒,還是將她接回侯府。
讓我叫她做妹妹。
從見到宋羽兒的第一眼起,薛恒的眼神就變了。
他會不經意追隨著宋羽兒的身影,眼中驚豔之色掩蓋不住。
我吃醋他和宋羽兒的日漸親密,第一次和他吵架,哭得眼睛腫成桃子。
他卻沒有心疼,隻是無奈說:
“懷薑,你別這樣任性了,羽兒之前的日子過得那般苦,你為何還要處處針對她?”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懷裏還揣著給宋羽兒親手做的竹蜻蜓。
可那竹蜻蜓,明明是我先要的啊。
她來府中之後,下人明裏暗裏著欺負她。
薛恒看不下去,竟在春宴那日和我府中的管家大打出手。
我從未見過他那般失控,拳拳到肉,甚至能聽見管家骨頭碎裂的聲音。
“誰再欺負宋羽兒,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薛恒!”我看著眼前的少年,隻覺得陌生。
胸口一片冰涼。
他看我的眼神,竟像陌生人一般,毫無情意了。
“你也是。”
說罷,他將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宋羽兒身上,又將她攔腰抱起。
宋羽兒隱忍的啜泣聲傳入我耳中,那樣刺耳。
“恒哥哥,你還記得嗎,十年前,也是在春宴上,那時是我救了你。”
這話煙似的飄進了我的耳朵。
劇情出錯了?
當初把薛恒從池塘裏撈出來的不是我,而是宋羽兒?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抱歉宿主,原定劇情已經更改,高光時刻全部轉移到女主身上。】
天殺的……
薛恒回頭,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宋懷薑,你騙我?”
薛恒再也不願意搭理我了。
因為大鬧春宴,拂了我爹的麵子,老將軍氣得把薛恒壓到祠堂,家法伺候。
杖責三十,誰也不許求情。
我心裏氣著薛恒,卻還是心疼他,哭著求老將軍網開一麵。
老將軍不聽勸,直把薛恒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才放他回房。
當晚他就發起高燒,終日渾渾噩噩,像被魘住了似的。
我尋遍京城名醫為他求得良藥,卻缺了一味血靈芝。
那味藥材隻有向江有。
我像他當初來見我那般,騎馬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為他尋藥。
等我帶著靈芝回到京城後,又一刻不停到後廚熬藥。
薛恒終於醒了,我卻病了過去。
他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宋羽兒。
她一直守在門口,瘦弱的身子站在雨中,素白衣裙被雨打得濕透。
“你在這守了我多久?”
“我從未離開過。”
薛恒徹底被宋羽兒征服,將她緊緊抱住,說著感謝之言。
而宋羽兒卻因淋了雨,直接暈在了薛恒的懷裏。
等我醒來後,天就變了。
母親在前夜突發惡疾去世了,死時眼睛都沒閉上。
薛恒醒後,拖著病體找到老將軍,求他解除與我的婚約。
“我今生所愛之人隻有一個,就是羽兒!”
而我在披麻戴孝,為母親送終那日,得知自己被薛恒退了婚。
宋羽兒扯著我的衣角對我道歉,我身形搖搖欲墜,一口血噴在她的身上,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最後一秒,我見到薛恒心疼地掏出帕子,為她擦淨我在她臉上留下的血汙。
而我,就那麼倒在了他的麵前。
他連看都不曾再看我一眼。
母親死後,父親終於能光明正大對宋羽兒好。
好像要將之前十幾年對她的虧欠通通彌補回來。
在我母親出殯後第二天,府上就張燈結彩,為宋羽兒慶祝生辰。
我穿一身孝服出現在眾人麵前,破壞了眼前的和諧。
薛恒將宋羽兒護在身後:“你有什麼事衝我來,別再欺負羽兒了。”
我笑了,宋羽兒眼淚掛在眼眶,將落欲落。
“都是我的錯,姐姐那麼傷心,我不該過這個生辰的……”
我揚起巴掌,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宿主,你確定要打嗎?】
【打下這巴掌,男主和你爹就再也不會向著你了。】
【女主將徹底代替你,成為所有人的中心。】
我沒有猶豫,落下了那巴掌。
“懷薑,你別再任性了,嫁給五皇子不好嗎?”
“你為何非要同你妹妹爭搶,薛恒根本不愛你,你這樣哭鬧又有什麼用?”
我冷眼看著這些人,隻覺得惡心。
宋羽兒靠在薛恒的懷裏,柔弱的模樣惹人憐愛。
薛恒的手指還在輕輕撫摸著宋羽兒的後頸,親昵非常。
畫麵實在太過刺眼,我再受不了,決定一刀解決了自己。
手起刀落,我剛要發力,係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宿主,你要不再忍忍吧。】
【五皇子是大齊未來的儲君,器大活好,人也帥得一批,更是愛你愛到發狂,為了你他寧願解散後宮,日日寵幸你到下不來床!】
【你現在死,男主也不會為你傷心,那點僅有的愧疚,不出三日也就消失了。】
【女主順理成章變成侯府嫡女,男主八台大轎將她迎娶進門,而你,因為違抗聖旨觸怒了龍顏,侯爺怕殃及自己,直接將你的屍體扔進了亂葬崗,宣布與你斷絕關係,沒你這個女兒!】
【選五皇子吧,他真的超帥!】
額……我承認,我這枚色批在係統說五皇子器大活好,人也帥的時候,突然沒那麼想死了。
匕首抵在喉嚨,遲來的痛覺喚醒了我的恐懼。
周圍人還在不停勸著。
“薛恒,你快替我勸勸懷薑吧,她不是最聽你的話了嗎?”
薛恒已經不耐煩到極致,他知道我膽小怕疼,根本不敢去死。
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
“宋懷薑,你還有完沒完了,讓這麼多人陪著你胡鬧?”
他話音剛落,我直接將匕首扔在了地上。
我朝父親步步走去,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豁然。
在他們的故事裏,我隻是個配角。
但在我自己的故事裏,我是絕對的主角。
“爹,我想明白了,我不死了。”
父親重重呼一口氣:“女兒啊,你要嚇死爹了!”
“我同意成親,不過成親之前,我和五皇子至少要見一麵吧,他來侯府還是我去宮中?”
“抓緊時間吧,趕緊挑個好日子,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嫁給他了。”
一旁的薛恒眉頭緊皺,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宋懷薑……你發癔症了?”
“姐姐,我知道你心中還是不情願嫁給五皇子,你若真的對阿恒有情,我願意退出,成全你們。”
“羽兒,我今生非你不娶,你怎可將我推給旁人?”
看他們倆這一唱一和的,我隻覺得有些倒胃口。
“你們好好談戀愛,以後不用顧忌我了。”
看著薛恒臉色越發難看,我走到他麵前,從懷裏掏出那條手帕,是他當初去向江看我時,包芙蓉糕的帕子。
我一直當寶似的貼身藏著。
“這個是你的東西,還給你吧。”
我對他一字一句道:
“薛恒,我決定放手了。”
薛恒愣了愣,隨即露出個諷刺的笑,分明是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宋懷薑,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別再一味地糾纏我了。”
他接過手帕,轉手竟扔到了地上,拉起宋羽兒的手,穿過人群離開了。
我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太自信於我對他的愛了。
哪怕他罵我趕我,我都不會離開。
而我說的放手,在他眼裏也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