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了傅承洲三年,他才終於答應和我結婚。
就在我把消息告訴媽媽後,傅承洲卻突然杳無音信。
媽媽定下的公主婚紗也不翼而飛。
最終媽媽至死也沒能看見我穿上那件婚紗。
葬禮結束,傅承洲與助理在朋友圈官宣婚紗照。
“往後餘生,有我陪你。”
看見我等了三年的婚紗穿著別人身上。
這一刻,我突然倦了。
葬禮結束。
我捧著媽媽的骨灰回到家中。
消失三個月的傅承洲坦然地坐在沙發,沒有絲毫解釋。
往常我或許會又哭又鬧。
但此刻疲憊的我已經無力說話。
我剛躺在床上,房門就被啪地甩開。
隻見傅承洲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林雅,你回家就板著個臉給誰看?”
“我消失了三個月,你都不問問我去哪了嗎?”
我瞥見他那西裝上蹭的口紅印,內心微微刺痛。
“你不是和薑雪去旅遊了嗎?”
傅承洲有些詫異,似是疑惑我怎麼會知道。
我神色冷漠。
“或許你們下次屏蔽我,可以試著把我們共同的好友也帶上。”
傅承洲眉頭皺起。
“你是為了這個在生氣?”
“我和薑雪隻是朋友,你別總是胡思亂想。”
我苦澀地笑了笑。
直到現在他還把我當傻子來騙。
“我可不知道朋友之間會拍婚紗照。”
“那隻是個玩笑。”
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刺痛,朝傅承洲大喊。
“那是我等了三年的婚紗。”
傅承洲臉色一僵。
甩下一句“有病”後便倉皇而逃。
重新躺下,我再次翻出那張婚紗照。
圖片中薑雪穿著婚紗親密地摟傅承洲,幸福得像個公主。
眼淚忍不住發酸。
那是我早就挑選好的婚紗,大大的裙擺上滿是細閃。
媽媽曾說那是公主的禮服。
隻可惜,我等了三年。
公主卻不是我。
評論區中都在說兩人是天造地設一對,可明明我才是傅承洲的正牌女友。
指尖繼續下滑。
那是薑雪最新的動態。
“愛就分享最後一根烤腸。”
圖片中男女神色親昵,很是曖昧。
我盯著那半根烤腸,思緒湧動。
和傅承洲在一起後,他總是看不慣我吃那些地攤美食。
“真惡心!這種低賤的食物你也下得去嘴。”
他一臉厭惡地擺手,像是驅趕蒼蠅般直接將我趕出家。
我之前以為他是看不上那些食物。
現在想來,傅承洲隻是看不上我。
意識到這一點。
我頓時淚如雨下。
這麼多年,我竟一次也沒發現。
究竟是他演技太好,還是我一直在裝聾作啞。
一覺天亮。
這些天為了尋找傅承洲,我沒睡過好覺。
後來又獨自忙著媽媽的葬禮,精神更加不振。
不僅是這段時間,平常我也睡不了多久。
傅承洲不僅挑食,還有潔癖。
我每天早上六點就要完成打掃衛生和熨衣服的工作。
同時還要想盡辦法做出營養均衡的早餐。
可即便如此,我依舊沒能得到半點好話。
反倒是薑雪點的外賣竟成了他的心頭愛。
想到這,我心底就陣陣發涼。
剛走出臥室。
客廳內,就傳來傅承洲不耐煩的聲音。
“終於醒了,睡得跟死豬一樣。趕緊過來吃,這是你的早餐。”
雖然語氣不善,但這就是他的示好。
打一棒,給個棗。
是他的一貫作風。
三個月的杳無音信是對我逼婚的懲罰。
早餐則是懲罰後的道歉與示好。
曾經的我也許會欣喜,但如今我的心沒有半點波瀾。
我平靜地來到餐桌前,瞟了一眼所謂的“早餐”。
帶著感歎,彎起一抹苦笑。
這家早餐店很有名。
他們的蝦仁蒸餃從不單賣,一般都是套餐附贈。
而傅承洲的助理薑雪對蝦仁過敏,卻尤其喜歡這家早餐店A套餐。
事實已經再清楚不過。
傅承洲一大早就往返於兩個女人的家。
也是夠累的。
見我遲遲不肯坐下動筷。
傅承洲臉色一黑,語氣瞬間冰冷。
“林雅,我特意早起給你買早餐道歉,你怎麼還不知足?你究竟想鬧到什麼時候……”
“我海鮮過敏。”
傅承洲愣住,半晌都沒開口。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眼睛有點發酸。
同時又有幾分好笑。
我和他相愛八年,他不知道我海鮮過敏。
薑雪和他認識三個月,他卻將對方了解得清清楚楚。
許是覺得對不起我,傅承洲主動提出送我上班。
剛打開車門,我的手指瞬間僵住。
透過縫隙,那曖昧的黑絲和內衣醒目地暴露在我的視野中。
“等一下!”
傅承洲猛地叫住我,神色緊張。
我壓下喉嚨的酸澀,裝作無事發生關上車門。
見車門緊閉,他長舒一口氣,隨即將我驅趕到後座。
“你去後座,前麵有些不方便。”
我順從地來到後座,可指尖仍舊冰涼。
閉上眼。
那些曖昧的痕跡卻怎麼也無法從我眼前散去。
見我始終沒說話。
傅承洲終於沉不住氣,再次開口。
“你別胡思亂想,小雪隻是喝醉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聞言,我內心有些酸澀。
真是敷衍的理由。
若什麼也沒發生,又怎麼會落下貼身衣物。
莫名的疲憊湧上心頭。
我不想再聽他的解釋,直接打斷了傅承洲的話。
“快開車吧,我快遲到了。”
聽到我的催促,傅承洲隻能閉上嘴巴。
車廂內很安靜,我閉眼微眯。
即便如此,我仍能感受到炙熱視線從駕駛座傳來。
令人煩躁的厲害。
傅承洲的車技很不錯,又快又穩。
就在我以為能很快到達公司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車身猛地急刹,我被重重地摔到一邊,磕破了腦袋。
鮮血止不住地流下。
但傅承洲卻頭都沒抬,隻顧著看手機。
在一片眩暈中,我看見手機上大大的三個字。
“小笨豬。”
那是薑雪的消息。
下一秒,傅承洲的聲音響起。
“我還有些事,你先自己過去。”
說完,他便直接將我扔在馬路中間,驅車逆行離去。
我虛弱地站在車流中。
無助地用手捂住額頭,可止不住的鮮血仍舊從指縫中滴落。
周邊是飛快行駛的車輛。
耳邊盡是司機的咒罵和鳴笛聲。
一種巨大的荒謬感湧來。
那個我最愛的男人,隻因薑雪的一個消息,便親手將我推上了死亡的邊緣。
如今隻要走錯一步,我就會被這些車輛撞得血肉模糊。
淚水混雜著鮮血流下。
我矗立在車流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最終許是我渾身是血的樣子太過嚇人,好心人叫來了警察送我去醫院。
正準備去繳費。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感冒好些了嗎?都告訴你不要貪涼了,小笨豬。”
我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隻見傅承洲寵溺地捏著薑雪的臉,眼神中滿是憐惜。
明明我就在他一米不到的位置,但他卻好似沒看見我。
滿心滿眼隻有薑雪。
那股荒謬感再次吞噬了我的內心。
苦澀混雜著悲傷與痛苦,將我牢牢定在原地。
額頭的傷更是痛得厲害,可我的意識卻越發清醒。
宛若靈魂出竅般,我沉默地聽著他們的情話,獨自完成了所有手續。
好似什麼也沒發生,平靜地返回了公司。
剛到樓下,同事的竊竊私語便傳入我的耳中。
“聽說傅總和他的小助理拍婚紗照了,我還以為林雅會和傅總走到最後。”
“誰會想到呢?相戀八年,最終竟然小三上位。”
“你們沒聽過一句話嗎?愛情中不被在意的人才是小三。”
那一瞬間,我的意識終於回攏。
大腦如同爆炸般,突然無比清醒。
原來在這場愛情的遊戲裏,我早就輸得幹幹淨淨。
八年的堅守根本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