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鬧家屬持刀闖入辦公室的一瞬間,未婚妻焦急地拽著白月光陸恒逃出去。
為了保護陸恒,還下意識將門鎖死,帶僅是擦傷的他去上藥。
絲毫沒注意到我還在裏麵,被她激怒的家屬狠狠刺了好幾刀,倒在了血泊裏。
後來我生命垂危,調動全市血庫才勉強撿回一條命,她卻陪著陸恒在外麵擼串看電影。
「阿恒這次嚇壞了,我得陪陪他,反正你又沒死!後天的婚禮我準時到場不就行了?」
可她不知道,後天的婚禮,新娘早就換人了。
我還要當眾曝光她和陸恒手術操作失誤,草菅人命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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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icu轉普通病房的第二十六天,所有同事都來看望我。
唯獨我拿命救的未婚妻林若雪不曾露過麵。
直到出院那天,我的車被她開走,她才不耐煩地接通電話:
「顧辰你有完沒完?我都説了這幾天我要照顧阿恒,他上次被醫鬧家屬嚇壞了。」
「你老打我電話幹嘛?催命啊催!」
聽著她盛氣淩人的語氣,即使我早就做好分開的心理準備。
可還是被她的態度刺傷。
我們是青梅竹馬,認識快三十年了。
自記事以來,我就整天圍著她轉,好吃的好玩的都分享給她,還為了她從事醫學領域。
她被我打動,答應我的求婚,還說要跟我幸福地過一輩子。
可直到她的白月光陸恒回了國,就職於同一家醫院,她就變了。
哪怕陸恒就診失誤給病人開錯藥,一向遵循原則的她非但不會揭發。
還會冒著風險把事情圓過去。
甚至在醫鬧家屬持刀闖入辦公室時,我拚命護她離開。
她卻在脫離危險的第一時間拽著陸恒逃命。
還將我反鎖在裏麵,眼睜睜看著我被她激怒的家屬刺傷。
絲毫沒理會我的求救,一心隻顧著陸恒僅被擦傷的手指。
那天,我重傷倒地,奄奄一息,全市頂級醫學教授緊急搶救。
調動全省血庫支援,換了全身三遍血。
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
半晌,才道:
「抱歉,打擾了。」
不等她再發難,我便掛斷了電話,打車回家。
路上,我給婚禮策劃發了條消息:「日期不變,新娘換人。」
後天本是我跟林若雪的婚禮。
如今,我要換成另一個女孩,蘇然。
她追求了我很多年。
在我生命垂危時,是她爭分奪秒從省裏調動血庫救的我。
那一刻,我便做好了這個決定。
回到家後,我本以為林若雪不會在家,去陪陸恒了。
可沒想到進門時會看到,林若雪和陸恒穿著同款情侶睡衣,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還互相投喂薯片水果,有說有笑地討論劇情。
直到聽到我開門的聲響,他們才抬起頭看向我。
林若雪認出我,臉色頓時很難看,不悅道:
「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
那埋怨的語氣,是在責怪我不該回來,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原來,她所謂的照顧病人,是這麼照顧的。
我壓下心底的酸澀,沒再看他們,自顧走去臥室。
卻在進門時,看到床上散亂的男士衣物。
顯而易見,那些都不是我的。
這時林若雪走到門口,神色有些不自然,僵硬道:
「阿恒家裏沒人,為了方便照顧他,我就讓他住你房間了。」
「反正你住院,空著也是空著......」
她說話時,我已經打開衣櫃,打算放自己的衣服。
可沒想到,原本掛著我衣服的衣櫃裏,卻空蕩蕩的,隻有幾件陸恒的衣服。
我又掃了眼房間,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我的東西都沒了。
「你東西在小臥,阿恒過來住,我就把你東西騰出來了。」
或許是心虛,林若雪解釋的語氣有些不耐:
「你也知道,上次醫鬧,雖然犯事的抓到了,但難免還有其他家屬來找茬。」
「我怕阿恒被盯到,所以讓他多住兩天。」
「你別那麼小氣行嗎?阿恒是客人,你就讓讓他,你去住小臥。」
她皺著眉,態度有些強硬。
所謂的小臥,其實是沒有燈沒有窗戶的小倉庫。
可我沒打算跟她爭什麼房間歸屬權。
反正,我都要搬走了。
「你做主就好。」
我轉身出了臥室,陸恒這時走過來。
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辰哥,你要是不願意,我住小臥也行......」
我還沒開口,林若雪卻阻止道:
「不行,阿恒你有黑暗恐懼症,顧辰他皮糙肉厚的,將就幾天沒事的。」
「顧辰,你應該不會那麼沒皮沒臉的,非要搶阿恒的房間吧?」
她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自然不會自找沒趣。
今晚是我在這的最後一天,無所謂了。
見我點頭,林若雪看我的眼神,這才多了一份滿意的笑容。
「你這次住了幾天院,倒是比以往乖巧多了。」
「你先收拾,我去做飯,好好給你個病號養養身體。」
「別等後天的婚禮,你還這幅病懨懨的樣子,丟我的人。」
她挑眉衝我笑了笑,去餐廳。
陸恒挑釁地看了我一眼,跟了過去,說去幫忙。
我心裏苦澀,卻沒打算告訴她,婚禮的新娘不是她。
就在回小臥時,我忽然收到一條消息:
「傷害你的那場醫鬧事故,罪魁禍首是林若雪和陸恒!」
一瞬間,我的心裏咯噔一下。
發消息的是我在醫院交好的同事劉哥。
他查到那場手術的全過程監控。
手術本該由林若雪操刀,她卻擅自讓陸恒練手。
在陸恒操作失誤後,她進行搶救,卻在使用儀器的關鍵時刻,陸恒調錯了檔位。
患者休克,當場死亡。
事發後,林若雪怕傳出去影響不好,故意對外說成是手術正常死亡。
劉哥知道我深愛林若雪很多年,並沒有把視頻發給院裏,而是讓我決定。
「還有件事,那次醫鬧是衝著陸恒來的。」
「他持刀衝入辦公室行凶時,林若雪知道他的意圖,為了保護陸恒,她故意引導對方認為你是手術操刀者,你才會被捅了那麼多刀。」
這也意味著,林若雪從一開始,就想讓我給陸恒擋刀。
那一刻,我的心沉到了極致。
手指不停發抖。
愛了三十多年的女人,竟然為了別的男人,送我去死。
可我還不要命地衝進去救她。
太蠢了。
無盡的失望和憤怒後,便是克製不住的仇恨。
我握緊拳頭,下定決心。
林若雪和陸恒做的一切,我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謝過劉哥後,我並沒有急著將證據發給院裏。
後天就是婚禮。
屆時會有院領導和很多共同的親朋到場。
到那時,公布真相,才是最合適的時機。
當晚我睡在小臥,一晚上沒睡好,夢裏反反複複出現我被醫鬧家屬用刀刺傷的畫麵。
林若雪卻挽著陸恒的手臂,隔著透明的辦公室門,笑得肆意。
還對我猙獰地說著:
「去死吧!死了我就能跟陸恒永遠,永遠在一起了!」
甚至在我倒在血泊裏時,還撿起帶血的刀子,一步步朝我靠近......
「不要!」
我從驚嚇中睡醒,渾身冷汗淋漓。
下意識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多了。
我翻身下床,走出客廳。
一向都睡懶覺的林若雪卻早早起床了,破天荒地在做早餐。
陸恒從洗手間出來,敞開的睡衣領口,有處顯眼的痕跡。
我當然明白那是什麼。
更知道,這是林若雪最喜歡的位置。
這時林若雪見我出來,笑容有些不自然,卻又做出嫌棄的樣子:
「昨晚你睡得跟死豬似的,怎麼叫都叫不醒。我才和阿恒兩個人把飯吃了。」
「你趕緊洗漱去吧,早餐做好了。」
昨晚我睡的並不好,當然知道她沒喊過我。
這句話不過是托詞,她本就沒打算讓我打擾他們兩人的用餐時間。
可我並不打算戳破。
我掃了眼餐桌上的早餐。
全是我不愛吃的油膩型食物,顯而易見,不是給我做的。
我敷衍道:「你們吃吧,我不餓。」
正要進洗手間洗漱,林若雪的臉色卻頓時沉了下來。
她追到我身後,語氣不悅:
「顧辰你什麼意思?不就是昨晚沒喊你吃飯嗎?是你自己睡著的!」
「你給誰甩臉色呢?」
陸恒見狀趕緊打圓場,拉著林若雪柔聲道:
「好了若雪,肯定是顧辰介意我在家,才沒心情的。」
「怪我,我這個外人,住在這裏的確不合適。」
他好脾氣地看向我:
「顧辰,你吃飯吧,我走。千萬別因為我,你們兩個吵架。」
我還沒吭聲,林若雪臉色卻更難看了。
她一把挽住陸恒的手臂,又氣又心疼地柔聲道:
「阿恒,你也太善良了,這樣隻會讓他蹬鼻子上臉!」
「別管他了,咱們吃!餓死他拉倒!」
她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猛地踢開洗手間的門。
砰地一聲,門大力合上。
我吐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
洗漱完,我回去收拾行李。
經過客廳時,看到林若雪正在接電話,臉色有些著急:
「什麼?我馬上過去。」
接著跟陸恒道:
「阿恒,春風東路發生一起車禍,院裏讓我迅速趕去救援。」
「你跟我一塊去。」
說完就去屋裏拿了件外套披上。
還把另一件同款的情侶男款外套給陸恒披上。
那件外套是我的。
林若雪曾經給我送的六周年禮物。
「穿上外套,外麵冷。」
她細心地給陸恒拉上拉鏈。
注意到我時,還翻了白眼,一句話沒說,帶著陸恒出了門。
兩人穿著情侶外套的背影,像極了一對。
而我,就像個外人。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落寞神傷,質疑自己為何得不到林若雪的在意。
可現在,我卻隻覺得諷刺。
不再多想,便收拾行李,我剛把東西整理到行李箱。
林若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聲音顯得焦急,又強勢命令道:
「我不管你在幹嘛!現在,馬上來醫院!搶救傷者!」
作為醫生,救人就是天職。
不管我跟林若雪有什麼恩怨,我都必須盡快過去。
當我趕到的時候。
手術室外被傷者家屬和媒體記者層層包圍。
林若雪衝出來拉著我就往手術室走。
「快!顧辰,那個傷者快不行了......」
換上隔離服進去,看到傷者情況,問了在場護士後,我才知道。
陸恒又搞出亂子了!
他分不清楚情況就貿然動手,把傷者本能保住的腿,徹底害得骨折。
目前不僅麵臨截肢風險,更有可能會死。
陸恒嚇得在角落裏大喘氣。
林若雪在旁邊焦急地指揮我,強勢命令道:
「顧辰,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救人啊!」
「不要問情況是誰造成的了!」
「快動手,外麵那麼多記者,要是出事,我們的名譽就全完了!」
我看著她失態的樣子。
林若雪之所以著急,不是擔憂患者,隻是在乎她和陸恒的名譽。
我沒有理她,冷靜安排護士,進行搶救。
本來身體就沒有恢複,進行高強度手術時,感覺非常吃力。
足足搶救三個小時。
我剛宣布手術成功,腿就軟得沒站穩差點摔倒。
而就站在我身旁的林若雪,非但沒扶我,還激動地撞開我,衝到陸恒身邊大喊:
「太好了,手術成功了!阿恒!」
「太好了!」
他們喜極而泣。
我卻被林若雪撞得差點摔在地上,幸虧旁邊的護士手快扶起我。
我深呼吸了口氣,正要走出手術室。
可那邊的林若雪卻忽然搶先一步,和陸恒走出去。
麵對簇擁過來的記者和家屬詢問。
他們笑著宣布:
「傷者被救活了!沒有後遺症,不需要截肢!」
「太好了,神醫啊!」
「謝謝!謝謝!」
所有記者和家屬都對著他們兩個道謝。
林若雪絲毫沒提我的名字,把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陸恒。
陸恒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讚揚。
「醫者父母心,這些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身邊的小護士氣得想幫我說兩句,我卻搖了搖頭。
手術過程全程監控。
他們現在越張揚,後麵被打臉的時候,就越疼。
等記者們散了。
林若雪才單獨找到我,滿意地看著我,笑道:
「顧辰,今天你表現得很不錯。」
「阿恒他不像你已經擁有很多成就了,他非常需要這些榮譽。」
「我替他謝謝你。」
「明天的婚禮,我會準時參加,做你的新娘。」
她用獎勵的口吻對我説。
我的笑容卻不達眼底,隻是點點頭。
「好。」
晚上,我以籌備婚禮的借口沒有回家。
在醫院整理了林若雪和陸恒引起醫鬧事故的證據,發給了婚禮策劃師。
翌日早,我來到婚禮現場。
卻接到林若雪的電話:
「婚禮推遲半個小時,我等等阿恒,他還沒起床。」
我敷衍地應了聲。
反正她也不是新娘,遲到也無所謂,隻要能到場接受審判就好。
婚禮流程繼續,在司儀的主持下。
我和我的新婚妻子蘇然,正要交換戒指。
這時,林若雪穿著一身婚紗,跟陸恒手牽手,走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臉色震驚到扭曲。
「顧辰?!」
「我還沒來,誰讓你開始婚禮的?」
林若雪拋下陸恒,拎著裙擺快步走上台。
難以置信地盯著我身邊的蘇然。
氣到聲音顫抖:
「她是誰?」
「顧辰,你為了氣我把救人的功勞給阿恒,竟然找別的女人來演戲?」
她說這句話時刻意壓低了嗓音,生怕被人聽到。
可惱怒的臉色,卻暴露了她此刻的憤怒和破防。
所有賓客都在底下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兩個新娘?
陸恒這時走上台,站在林若雪身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顧辰,你這也太過分了!」
「你知不知道若雪有多愛你,你竟然找別的女人跟你結婚,故意羞辱她?」
「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邊說邊溫柔地拍拍林若雪的肩膀。
對我沉聲道:
「這件事你必須給若雪一個交代,否則,就算若雪原諒你,我也不會答應!」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
好一對不要臉的男女,說得這麼義正言辭。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是個渣男,無情拋棄了林若雪似的。
很好。
我拿起麥克風,當著所有人的麵,冷聲道:
「林若雪,這場婚禮的新娘,本來就不是你。」
林若雪的臉一絲絲陰沉,眼神恨不得活剜了我。
咬牙切齒道:
「你、說、什麼?」
我沒有看她,繼續冷聲道:
「既然人都到齊了,各位院領導和同事們也在場。」
「我正好邀請大家看一個小短片。」
我朝後台打了個響指。
身後的大屏幕上頓時出現林若雪和陸恒密謀如何掩蓋手術失誤害死患者的監控視頻。
一瞬間,全場炸開了鍋。
林若雪也在看清一切後,臉色煞白,猛地摔倒在地。
「怎、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