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生鳳命的我和師尊相愛了。

即使這樣，他還是執意將我送上了傻太子的床榻。

後來太子極為暴虐將我弄死在床榻，他也僅僅隻有歎息。

「窈窈，就不能等生下紫微星再死嗎？你真是不懂事。」

重來一世。

我笑著撥弄星盤。

反手就把鳳命安在了師尊的身上。

1

我及笄還沒過一個月，我就死了。

因為脖子帶著狗鏈子，四肢被鐵鏈拉扯，身體隻能被迫赤裸承受麵前之人的鞭打。

鞭子上的倒鉤一遍又一遍刺破肌膚，鮮血流滿了床榻。

我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但傻太子周智還是嫌棄不夠刺激，轉身就讓人拿了小刀，嘴裏一直嘟嚷著。

「今天本太子就賜你個奴字，國師還說什麼天生鳳命，我看你同小金也沒有區別嘛。」

小金是周智養的一條狗。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閉著眼睛直接迎上了周智手裏麵尖銳的刀鋒，瞬間鮮血噴湧。

我雖然疼，但是終於要結束屈辱的生活了。

我解脫了。

「窈窈！」

我還沒有死透的時候，突然時宴破了門，就衝了進來，將我擁在懷中，他似乎有點不敢相信我死了，可是鮮血一直在湧出來，明眼人都知道我活不了了。

「怎麼還是來晚了一步！」

抱著我的人叫時宴，他是我的師尊，是我心愛的人，也是將我推向傻太子床榻的人。

原以為他會憐惜我，卻不曾想接下來就隻是喃喃了一兩句。

「就不能等生下紫薇星再死嗎?真是不懂事，你怎麼就不能明白呢？」

我瞬間心冷了，趁著還有一口氣，死死地盯著他問，頭一次大逆不道喚著他的全名。

「時...宴，為...什麼？」

他麵色不改，眼中有憐憫，但是還是堅定地說出紮我心窩的話。

「窈窈，這就是你的命啊。服侍太子也總比服侍陛下好吧？你怎麼就不能明白為師的苦心呢。」

苦心？

時宴的意思是服侍一個傻子總比服侍一個老人好嗎？

再沒遇到他之前，我是金尊玉貴的將軍王獨女。

隻要我想，滿京城好男兒不是任我挑選嗎?

就因我是天生鳳命。

我活該被人當做一條狗戲弄嗎？

2

我叫秦窈，是大冶將軍王的獨女。

我七歲就被時宴批命，說我與道家有緣，就被他接了過去住進了摘星樓，同他日夜為伴。

那時的時宴也才堪堪十歲少年老成，出生卜算世家，天賦過人，是欽點的國師。

他看著我從嚎啕大哭的嬰孩長成名動天下的美人。

他相信天命，但唯一做過背叛天命的事情就是和我相愛。

他會給我做喜歡的點心，會給我做衣裳，會在我睡覺前給我講小故事。

也會在我被皇族子弟欺負，會直接帶著我去皇帝那兒討公道。

我也深深喜歡上這個陪我長大的男人，可是好景不長。

一切都在我及笈那天消失了。

他告訴我啊，我是天生鳳命。

他明知道傻太子生性殘暴，每天都有好十幾具屍體從他的東宮出來，百姓哀悼苦不堪言。

他讓我必須嫁給那個有著真龍之相的傻子太子,生出紫微星。

那一夜，我淚眼朦朧求著他，隻求君心似我心。

「師尊，我們私奔吧，我不當什麼將軍大小姐了，我們安心做一對平凡夫妻好不好？」

那時候的他眼中閃過愣怔，摸了摸我頭，笑著說好。

轉身就在我每晚必喝的茶裏下迷藥。

就這樣啊，一頂小轎搖搖晃晃地將我從摘星樓抬進了太子的院子。

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將軍府大小姐秦窈，而傻太子的東宮卻多了個不起眼的侍妾。

傻太子靈智未開，不懂男女之事。

那夜，更是他一步一步以身示範教太子如何臨幸我。

我即便不是權貴之女，那也是一個普通女子。

這般折辱，我甚至想直接撞死。

他向來是了解我的，直接特地吩咐太子，將我安排在所有尖銳的地方都被包住的地方。

他果然是最懂我的。

他看著太子臨幸我的時候，告訴我。

「本想以情讓你自願服侍太子，你不願，為師也隻能出此下策了，為師是為你好。」

3

「窈窈，今日為師生辰，你可準備了什麼？」

困住我一月的房間不在了，同時那屈辱的狗鏈不在了。

聲音悅耳，像極了我的師尊，將我從回憶拉了出來。

大抵是老天開了眼，我不僅沒有死，還回到了時宴及冠我為他慶祝的那一日。

我看著麵前溫柔如玉的時宴，他正在笑容清淺地向我討要生辰禮，蘭枝玉樹少年郎，眼底含情。

我忍住想要質問的衝動，握緊了拳頭，努力平複下自己的心情。

過了一會在時宴即將要發出疑問的時候。

「準備了，師尊請等會。」

我轉頭進了屋子，放棄了之前我百般央求阿爹開了私庫才得來他喜歡的孤本。

轉頭就拿起了三姨娘在我走時送給我的東西，是一串玉珠，顆顆都有一枚銅錢大小，很是珠圓玉潤。

似乎時宴也沒有想到我會拿出這玩意，畢竟向來我的一舉一動他都在掌握之中。

「這...」

我笑眯眯地回答，「這是我阿爹在我出生時候，給我造的，願我平安，如今就送給師尊了。」

時宴看我的神色有些動容，雖是沒有他想要的孤本有點失望，奈何張不開口索要孤本，但還是收下了這串珠子，然後像是開玩笑地說道。

「今兒為師生辰，想再向窈窈討個承諾怎麼樣？」

我心知肚明是什麼，但還是應下了。

4

隔日，趁著時宴外出赴會。

我拿著星盤，指尖正欲撥弄。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布滿，閃電活躍在雲層之間。

似乎我如果撥弄一下，就會有一道驚雷劈下。

我明白是天道的警告，直接冷笑抬眼。

「怎麼，你害了我一世還想害我這一世？」

似乎被我激怒了，瞬間一道閃電就劈在了我的身上，疼痛直接遍布全身。

我還是忍著疼痛撥弄星盤，手指顫顫巍巍地將鳳命安在了時宴的身上。

我要看看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還會不會順從天命，放下自己身為國師的地位去當傻太子的男孌。

直到換好，我猛地噴出一口血，這才踉踉蹌蹌地回了房，挨著床榻我才昏死了過去。

「窈窈，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耳邊一道好聽的男聲將我喚醒，我抬眼一看正是時宴。

他正在眉頭緊鎖著，看著我，眼中滿是深情和擔心。

我像是有些惶恐地盯著時宴。

「師尊，我剛打盹夢到自己被天道說頑劣不堪，不配為天鳳，還特地劈了一道雷在我身上。」

「師尊，什麼是天鳳啊？」

天道：？

時晏原本是有些不信，天鳳怎麼可能還會被天道撤銷？

見我的神色不像是作假，這才皺起眉頭，如玉的手指開始不停地掐算，掐算了好久，猛地怔住。

「怎麼可能，我可是…」

似乎怎麼也想不到天生鳳命會改變人選，而且還成了他自己…

我勾了勾嘴角，在旁邊裝作什麼不知道，然後一臉期翼地看著時宴。

「師尊，那鳳命現在是在誰的身上？」

「是不是找到她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時晏睜開眼睛收回了自己的掐算的手，臉像吃了蒼蠅一樣，臭得可怕，俊臉有些複雜地看著我，似乎有點接受不了，直接大聲嗬斥。

「夠了！」

時晏嗬斥完見到我有些恐懼的模樣，隨即也意識到不對。

「窈窈，對不住，為師得好好卜算一下。」

留下一句，也管不上我了，就急忙走出去了。

我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給自己到了一杯茶。

我的確是天鳳，身為天鳳，得老天鐘愛，我學的本事自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星宿偏移，時宴再怎麼掐算那也隻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

他才是天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