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所以租的房子,其實是親生父母托人安排的,就在同一個小區後麵。
吃過藥後,秦季川提著林晚晚的行李送她去租房那。
林清月也鬧著要跟去。
林、秦兩家住的這個老小區,一開始是政府的家屬大院。
因為城市的規劃發展,政府搬到新城區,於是在職員工也跟著搬到了新的大院。
隻餘下一些退休人員還在這住著,又因著市一糖廠發展壯大,便把空出來的房子分配給了工廠職工。
住戶工作環境單一,環境單純,都是認識多年的老同事。
所以三人剛走出單元樓,就碰到個老熟人王嬌。
也是林清月閨蜜。
曾經一起逃學早戀,欺負同學。
林晚晚自然也是被她欺負的對象之一。
王嬌眼前一亮,攔住林晚晚。
“喲,林晚晚,你今天出獄了?”
“據我所知,你應該給是我們大院坐牢第一人啊!”
“嘖嘖!光榮!考試要考第一,坐牢也要做第一個!”
因為是周末,在家的人多,來來往往路過的人也多。
秦季川聽到那兩個字,心裏不舒服,往前麵多走幾步和林晚晚拉開距離。
雖然他知道這事的真相,可在所有人眼裏,車禍逃逸的人就是林晚晚。
他從小到大都還沒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過,實在受不了被當熱鬧看的眼神。
王嬌注意到這個小動作,悄悄對林清月挑了下眉,讓對方放一百個心。
她今天不但能在秦季川心頭種棵刺,還非得讓林晚晚在大院再出名一次!
“以前看林晚晚這孩子挺好的啊,幹活麻利熱心腸,怎麼能做出違法犯罪的事情來。”
“會裝唄,學校隻篩選學渣,不篩選人渣,有了林家這個例子,我現在對我女兒隻有一個要求,學習可以不好但人品必須好。”
“哎,誰能想到呢,看上去乖乖女,沒想到竟然能幹出肇事逃逸,拖行受害者的事情來,要不是人家腦子轉得快及時脫了被刮到的外衣,非死不可。”
“秦家小子也是有情有義,幫賠了不少錢,才讓受害者開具諒解書從輕處罰,不然可不止判三年,林晚晚也是上輩子燒高香,得了這麼段好姻緣。”
昔日靠自己努力得來的誇讚,如今隻剩下別人對比後的輕視與不屑。
但林晚晚依舊沒有低頭,背脊挺直地看著前方,哪怕她身邊此時已經沒有一個人。
隻有緊緊拽著的拳頭,泄露出她此刻並不平靜的情緒。
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更是蒼白。
她承受著不屬於自己的屈辱,偏偏此刻還無法辯駁。
“我們大院什麼時候有這麼多不動腦的碎嘴子了,都是受過組織教育的人,有些事情該多動動腦。”
一聲冷冽的聲線直直地插入人堆,與眾人的聲音自然地分割成兩個層麵。
林晚晚看著身邊突然出現的男人,微微愣住。
有人認出後,忙揚著笑臉上前套近乎。
“洲白回來了,好久沒見你回青州玩,這次可得多住幾天。”
趙洲白一出現,林清月的眼神自動黏了上去。
但她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天都的太子爺不是她能肖想的。
趙洲白幼時曾在青州跟隨爺爺奶奶住過一段時間,大家都知道這是個混世魔王,性子陰晴不定的。
因為家裏兜著底,做事向來隨性。
長大後進部隊雖然有了正形,但喜怒不形於色之後,那種讓人猜不透的感覺還不如以前打明牌爽快。
現在收拾起人來,手段都變得更狠了。
看到有人打招呼,趙洲白也隻是點點頭,簡單地打了聲招呼。
如今麵上看著和煦,但剛才那陰陽怪氣的話一出來,大家也都識趣地沒再繼續話題,很快就散去。
趙洲白低頭看了林晚晚幾眼。
“你爸媽知道你想親手讓那些人得到報應,但他們不放心,所以讓我來照顧你。”
“離開青州前任何事都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