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高掛,冷風吹來,帶著些許寒意。
陳虎尋了一根長長的枝枝,將二人的濕衣服搭在篝火上烘烤,也順便把二人隔離開來。
上輩子也沒啥女人緣,陳虎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桃花運,接二連三的撿到這種落難美人兒。
鈴鐺明明冷得瑟瑟發抖,卻還在哭泣,陳虎歎息一聲,從隨身買的東西裏麵,取出來三個大肉包子,插在樹枝上就地烤起來。
肉香味很快彌漫出來,饞得人口水直流。
此時的鈴鐺被這烤得皮黃金脆的包子給吸引了,竟然是漸漸止了啼哭聲。
捂著肚子,裏麵打鼓的聲音如雷一般響亮,這讓她很是不好意思。
陳虎看也沒看她一眼,很是恪守規矩的將烤好的包子遞了過去。
“天大的難過,也得把肚子填飽了,快吃吧!”末了怕對方有啥顧忌,又加了一句:“不要你錢!”
鈴鐺最終沒扛住大肉包子的誘惑,接了過來。
“謝謝......我以後會想辦法還你的。”
“嗯,隨便你吧!”
陳虎不欲和她爭辯這些,他現在就隻想把衣服趕緊烘幹上路,他現在是歸心似箭,一刻都坐不住。
“今天,謝謝你哈,沒有你的話,我肯定死在河裏了。”
“這個倒也不客氣,好好照顧自己,比什麼強。”
似乎想到了什麼,陳虎在吃完包子後,這才把自己買的東西,攤在地上,背過身的道:“今日趕集,買了一些東西,你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自己拿哈!”
他可是聽那個混賬男人說了,這個女人來了倒黴事兒。
在他們這個地方,這是指女人來了月事,男人如果沾染上的話,會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估摸著得倒黴一陣子。
而這也正是那個混賬男人,明明都已經將人扒光了,卻隻能罵罵咧咧的停下動作的原因。
說到底,鈴鐺隻是臉皮子太薄了,對方都沒有侵犯成功,受了一點驚嚇而已。
做一下心理建設,就當自己被惡狗嚇到,睡一覺起來就可以拋下了。
可惜,這個年代的女人將貞潔看得十分重。
這鈴鐺的烈女行為,還是讓陳虎心裏陡然升起一些敬意的,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做到這一步。
想到她上一世悲慘的遭遇,隨著那個男人的死亡,這一世應該不會再重蹈複轍了吧!
陳虎隻盯著月亮看,並不知道此時的鈴鐺臉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的身子受了河水的刺激,把那月信給衝淡了一些,甚至到現在因為緊張和恐懼一直伴隨,所以,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的。
但如果有點草紙墊著的話,會更安全一些。
而在陳虎購買的那些東西裏麵,就有一刀很粗糙的草紙在。
這玩意兒再便宜,也是要錢的,村民們大多時候都舍不得買,方便的時候,隻會用竹片片,或者爛草葉子擦拭。
就是女人們不方便的那幾天,也是用的草木灰,用布袋子縫製起來,反複清洗晾曬使用。
如陳虎這般奢侈的,還真是不多。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需要這些草紙。
難道,對方發現了什麼不成?
想到這裏,社死的感覺讓鈴鐺尷尬得無地自容。
小心翼翼的摸了兩張草紙,含蓄的道了一聲謝後,她捂著心口,飛快地跑到一旁的草叢裏麵忙碌起來。
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陳虎似乎聯想到什麼,也感覺耳朵發熱起來。
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這種年輕的姑娘也是會想入非非的......
鈴鐺一邊忙著,一邊還不放心的偷看著陳虎。
然後,發現對方一直背對著,並沒有偷看的行為後,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大為改觀起來。
在過去,她一直都是瞧不上陳虎這種老好人,隻覺得對方沒有英雄氣概,也幹不成什麼大事。
但現在,她卻覺得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好,至少,他不會欺負自己,處處尊重自己,還在無聲無息間幫助自己,卻一點也不計較得失。
鈴鐺回來後,發現自己的衣服也烘幹了,也順勢扯下來穿上,把那一身極好的身材掩下來後,她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我......我好了,你轉過身來吧!”
聽到鈴鐺的聲音,陳虎姿勢有些僵硬的轉過身,然後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閑扯起來。
“咳咳......適才在來的路上,發現山道彎彎那裏,起了好大的山火,還挺嚴重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燒死人呐!”
這話一出,鈴鐺整個人如同點了穴一般愣在那裏。
“起......起火了嗎?咋這麼突然?”
如果有了火,那個人豈不是......
天呐,這讓她心裏發慌起來。
“誰知道呢?好端端的就起火了,說不定是天火,最近天幹物燥的,泥坨子村不是搞了求雨的龍王嘛,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陳虎不欲多提這事兒,隻是想給這個嚇壞了的小姑娘,一個提示,害他的人已經被老天收了,剩下的時光,就不要被這件事困擾,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比什麼都強。
“行了,吃也吃了,衣服也幹了,現在天色真的不早了,不能在放麵晃蕩了,這山野荒原之上,可是有狼的。”
還在惦記著山火的鈴鐺聽聞這個,頓時驚慌的跳了起來。
“是是是,得走了,外麵太危險了,我們回家吧!”
至於那個人,反正是自找的,和她沒有什麼關係,怪不到她的頭上。
死了也是活該!
想通了後,鈴鐺的心裏負擔的確是減輕了不少。
“旺旺......”
突然的野狗叫聲,卻是驚得二人瞬間亡魂直冒。
這狗東西,和狼是一樣的,都喜歡群居。
如果在野外遇上了野狗群,也是會要人命的。
陳虎都想抽打自己兩嘴巴了,這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你拿著火把照明,跟緊了,有我在,這些狗東西不用怕!”
“好的~虎子哥!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鈴鐺捏緊了手裏的火把,明明已經語不成聲了,卻還故作堅強。
陳虎也沒空管她,他最近和狼狗都幹過架,不知怎麼的,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些狗東西已經摸進他們的身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