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站住!”
“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啦!”
......
寂靜的荒野,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漫天的黃沙飛揚,掩映著兩波奮力奔跑的年輕人。
陳虎三人在前麵拚命跑。
後麵一堆黃土窪村的人,厲聲怒斥的在追。
黑子隻顧著頻頻回頭看,沒注意腳下,被萋草根莖絆了腳,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陳虎察覺異樣,趕緊鬆開拽著的林芳,將其一把提溜起來。
“慌什麼,前麵就會有出路,那些人抓不到咱們的。”
“哥......你咋知道有出路?你又沒來過?”
黑子摔得狠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嘴裏還不忘調侃一句。
他的心情太緊張了,需要放鬆一下。
跟著陳虎離家這兩天,感覺比過去的二十多年還要刺激。
陳虎胡亂找了個理由:“和別人吹殼子的時候聽來的。”
“你行不行?不行我背你?”
黑子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能行,我一個大老爺們背啥背啊。”
他還要不要麵子啦!
嗯,疼死也也得忍著。
林芳有些焦慮的道:“陳虎哥,還跑嗎?他們越來越近了?”
陳虎看了一下三人的體力,再看了一下旁邊的小河,於是問道:“小芳姑娘,你會遊泳不?”
林芳激動的道:“這個我會!我小時候學過的。”
她已經明白陳虎的意思了,著急的道:“那快走啊,我們遊過去,然後......”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陳虎把二人帶到了河邊,然後把小芳的鐵皮壺,自己和黑子的破鞋子留在岸邊,製造出下河的樣子。
其實他們人就躲在一旁的蘆葦叢裏。
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誰能想到他們這麼大膽。
果然,有了這個實物作證,那些追趕而來的村民,最終也隻是望河興歎,並不打算繼續追下去。
外人不知,他們本村人可是知道,對麵是白水黑水的惡地,毒蟲遍地,沼澤含瘴,一不小心落入其中,就將屍骨無存。
孫家安急赤白賴的跑到河邊,看到的就是臭鞋子和破鐵壺。
“好你個劍貨,別讓我逮著你!”
氣憤的將臭鞋子踢入河中,那喝水的鐵皮壺卻舍不得丟掉,好歹能值塊把錢,直接將其占為己有。
村民們不敢說他什麼,隻站在河邊唏噓了好一會兒,這才散了去。
而這個時候,黃昏將至。
三人走到河邊,又累又餓,看著流逝的河水,並沒有劫後逃生的喜悅。
“打起精神來,老天爺整不死咱們。”
“黑子,你和小芳撿柴火,咱先把火生起來,剩下的交給我。”
二人走沒多遠,他撿了一根枯枝,用刀子將前斷削尖,挽起褲腿走進了冰涼的河水裏。
下河摸魚而已,前世紮了幾十年了,他的這個技能早就練得純熟,眼下這條河正是豐魚期,倒也省了他不少的事。
得感謝這裏人煙稀少,但凡離著村子近一些,早就被人竭澤而漁,哪裏還輪得到他在這裏表演。
林芳抱著一堆柴禾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陳虎光著上身,專注叉魚的樣子。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背脊,夕陽的餘光渡在上麵,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意外的並沒有惡心反胃的感覺,甚至在對方回頭看一眼的時候,還有些心慌意亂,趕忙抱著柴禾一路小跑。
這一天的野外生活,倒也讓這個懂事的姑娘,學會了生火。
當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她滿滿的自豪感,隻感覺和上學考了一百分的心情,是一樣的。
陳虎提溜著四五條魚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芳被煙熏得發黑的臉,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瞧瞧,咱們的大美女變小花貓了唉!”
黑子正好將一捆柴放下,聽到動靜看過來,也忍俊不住的笑得直打跌。
“哈哈......真的變花臉貓了,太有意思了......”
林芳羞窘的摸了一下臉,發現上麵果然有煙灰,“哎呀”一聲,急忙衝到河邊去,將自己清洗了一遍。
陳虎正欲吩咐黑子將魚烤起來,耳旁聽得林芳驚叫了一聲:“啊啊啊......有蛇......”
借著模糊的光影,看到林芳正跳腳不已,頓時心慌的把魚甩到地上,拎著枯枝衝上去。
“在哪兒呢?”
“在我這隻腳上,快幫幫我......嗚嗚......”
林芳快要崩潰了,感覺這幾天流的眼淚,比這一生流的還要多。
也就是這個時候,陳虎看到了一條黑紅相間的條紋蛇,足有擀麵杖一般粗。
在鄉下這個地方,也把它叫紅長蟲。
這玩意兒是有微毒性的,一旦被咬了,處理不好,也是後患無窮的。
此時,這蛇咬在其腳踝處,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陳虎不是第一次捉蛇,下田幹活的時候,隨時都會遇上這種玩意兒。
現在這個年代,可不興打什麼農藥,地裏麵的野生物,還是挺活躍的。
如果放在平時,看到這玩意兒,他還會有些小激動。
這蛇微毒,肉是能吃的,隻要小心處理得當,足夠一家人打牙祭了。
但現在,咬的是林芳,心裏說不出的惱恨。
他喜歡這個姑娘,不願意見到她吃一丁點的苦。
閑話不多說,當時就將這條蛇捏住七寸,直接弄死。
然後將林芳打橫抱起,來到火邊放下。
“黑子,快,去采一點蛇泡草來,小芳中毒了,需要敷藥。”
黑子的反應慢了一些,但聽到命令後,還是毫不猶豫的就準備去找藥,卻又被陳虎攔了下來。
“天黑看不見,弄個火把去!別采錯了,必須是蛇泡草,或者是箭頭草,開紫色花的那種,記住沒?”
“好呐哥,你放心吧,這兩樣我都認識!剛才還看到路上有呢!”
黑子急火火的去了。
此時,陳虎已經一把撕開林芳的褲子,露出兩個滲血的牙洞來,以及光潔如玉的肌膚。
他強迫目光從那小腿上轉移傷口,知道時間不能再浪費了,一把扯下林芳紮辮子的紅頭繩,將其勒在小腿上,擠壓了一下毒血,直到沒有黑血能再擠出來後,想也不想的俯下了身。
“啊......陳虎哥,你這是要幹什麼?”
林芳有些心慌意亂,將其攔住。
“別鬧!我隻是將毒吸出來......”
林芳堅決不讓。
“不可以,太危險了,我不能害你!求你,放開我吧!”
“這可由不得你!”
陳虎可不會縱著她,果斷抬起腳,直接吮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