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月過來告訴我,家裏出了事,方父讓我盡快回去一趟。
我本想知會方銘澤一聲,走過去正巧看見方銘澤正和幾個朋友聊天。
“銘澤,這就是你的那個童養媳啊,長得還不錯嘛。”說這話的是陳家公子。
旁邊的一位男子附和道,“是啊,一直聽你說她無趣地很,今天一見,倒有點出乎意料啊。”
這些話讓方銘澤沒由來地有些心煩,這種所有物被人窺探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她不過就是我撿回來的一個孤兒,成天隻知道跟在我屁股後麵。一點自我都沒有,跟那些封建的女人一樣。我啊,喜歡的是像婉柔這樣,自信大方的女子”
聽到這,我不由地停住了腳步,心裏泛起酸楚,
這些年,
他被罰,我就偷偷給他送吃的。
他生病,我必親力親為照顧他。
他去留學,我怕他在外吃苦,又偷偷給他塞了我這些年攢下的體已錢
我本想著終有一日他能看到我的好,卻沒想到在他眼裏這叫“沒有自我”。
“方兄,但是我看你對這護身符倒是寶貝的很嘛。”有好事者開玩笑道,“你還說你對她毫無情義?”
護身符是他留學前,我特地去廟裏為他求的。
自從聽說他要去留學,我便憂心不已,於是抄寫了百卷經書,供奉在佛前,求佛祖保佑他平安。
廟裏師父見我心誠,將這個護身符給了我。
方銘澤並不信這些,但拗不過我,隻得戴上了。
沒想到方銘澤居然一直戴著。
“我隻不過是帶習慣了,忘了扔而已。”方銘澤有點惱羞成怒,“這種怪力亂神之說,我向來不信。”
說完直接摘下護身符,扔到了一旁。
我的心似乎也像這護身符被人隨意丟在了地上。
我閉了閉泛紅的眼眶,走了過去,
“方銘澤,家裏有事,我先回去了。”
方銘澤不知剛才的對話我聽了多少,臉上泛起幾分慌亂。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我隻是越過他,輕輕拾起了那個護身符。
無妨,既然他不要了,以後我自己會好好珍惜收藏。
回到方府,隻見府裏一片忙亂。
聽丫鬟說夫人氣急攻心暈倒了,我急忙向屋內走去。
進屋隻見,父親正立在桌子旁,愁眉不展。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方父長歎了一口氣,並未直接回答我,而是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走進一看,盒子裏裝的竟是一根手指!
“這…這是大哥的…”我顫抖地問。
方父眉頭緊鎖,點了點頭。
看來卓天霸已經看穿了方家的緩兵之計,以此來警告方家不要再耍什麼花招。
而且來的人說,十日內若是再見不到新娘子,下次送來的可就不隻是手指頭了。
卓天霸早就盯上了方家這塊肥肉,他們想要的絕不是一個女人這麼簡單,方家的財寶才是最終目標。
所以逼迫方家嫁女兒,以此得到大量的陪嫁,而且得到了方家女,以後也可以繼續勒索方家。
這次機會難得,卓天霸必不可能放手,除了嫁人,別無他法。
我深呼了一口氣,“父親,五日後送我出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