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掉鬧鐘,早晨七點,廚房的香氣躍進房間。
我偏頭,旁邊的枕頭蓬鬆,那半邊床的主人昨晚徹夜未歸。
隨意披了件外套,我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
廚房裏,祈修源穿著我買來的情侶圍裙,攪動著爐灶上的粥。
“丫頭,睡醒了啊,來,讓老公親親。”
我退後一步,嚶了聲,“剛醒,沒刷牙呢。”
“沒刷牙的時候親的次數還少嗎?老公又不嫌棄。”
他再次傾身靠過來,我忍不住皺起眉頭,抬手推他。
他抬手拉我胳膊,下手不知輕重,碰觸到我的傷口,疼得我喊出聲,眼角泛出淚花。
“怎麼了?”
祈修源見狀不再鬧騰,扯掉我的外套,看到胳膊上明顯的兩道長長的傷口,皮肉外翻,被我草草處理。
“這麼嚴重?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你老公又不是擺設!”
他板著臉訓斥,著急忙慌的在客廳裏翻找藥箱,溫柔的給我上藥。
他不是我的老公,以前麵前算我地下見不得光的男朋友,現在,我也不知道算什麼。
傷口很深,他一碰觸,我就喊疼,他不得已放輕再放輕,但我依然眼含淚花。
“這麼矯情的小公主,也隻有我能受得了咯,乖咯,上完藥老公帶你去吃甜品。”
我隨口回道,“你要是受不了,我可以走。”
祈修源整理藥箱的動作一頓,隨即笑道,“受得了,一輩子甘之如飴,可以了嗎?我的小公主。”
此時的深情款款,與昨天毫不猶豫拋下我,都是同一人做出來的。
我如今才明了,祈修源是多麼的虛偽愛做戲。
他是知名歌手,戀愛七年很少這樣同一輛車出門。
“關於專輯的主打歌,你姐姐說她有一個很好的想法,我聽了一下確實很喜歡,所以才交給她的。我想著你們是姐妹,這點小事誰來都一樣,你不會生你姐姐的氣吧?”
等紅燈,祈修源提起專輯,“專輯裏其他的歌都由你打造,等正式發布的那天,我就宣布我們的戀情。”
我低頭擺弄著安全帶上新添加的裝飾,“你和姐姐很熟?”
綠燈亮了,後麵的車子鳴笛,祈修源緩緩起步,目視前方,“我和她是同學,當初她知道你在海市念書,也拜托過我照顧你。”
結果你把前女友的妹妹當替身,直接照顧到床上。
我心裏默默地笑了。
“我不生姐姐的氣。”
一個替身,沒有生氣資格。
“那就好,昨天你姐姐受傷還在醫院,我們去看看她吧,她也很想你。”
車子拐入另外一條車道,直通醫院。
我被迫去探望十年未見的姐姐。
爸媽離婚,姐姐跟著媽媽出國,爸爸淨身出戶,帶著我在京市生活,自此從未聯係過。
姐姐的模樣,我已經淡忘,托祈修源的福,如今清晰的記得。
病房裏,方雅瑛同我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嬌氣的衝著祈修源撒嬌,“都說是小傷,非要讓我留院觀察,你陪了我一個晚上,怎麼不回去好好休息呢?”
“小傷也不能忽視,萬一發炎了怎麼辦?我的新專輯,一周之後要發布主打歌的。”
我在一旁平靜的看著兩人說笑。
祈修源讓步,同意去辦理出院手續。
方雅瑛打量著我,“我們果然是親姐妹,越來越像了,這胸針,我也有一款。”
她拿出手機相冊找到同款。
我掃了一眼,是同一款,是祈修源買的。
她虛抱著我,“好妹妹,我們喜歡的東西像一點沒關係,但不要喜歡同一個男人呐,畢竟,從小到大你是爭不過我的。”
我沉默著沒回應。
她大方自如的理了理頭發,同歸來的祈修源走在前麵。
我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
祈修源,我不配吃甜品,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