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明瑤春風滿麵地來給我請安。
她依舊是一身白裙,卻比昨日那身精致不少。
在白色的襯托下,她脖子上的那朵紅梅顯得格外矚目。
見我注意到了那處,蘇明瑤的表情愈發得意。
她故意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痕,嬌嗔道:“王爺也真是的,讓姐姐看笑話了。”
我勾唇淺笑道:“這笑話,哪比得上昨日的好笑。”
亡夫頭七未過,她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顧硯州的懷抱,可不就是全京城的笑柄嗎?
見我一點也不吃醋,還能伶牙俐齒地暗諷她,蘇明瑤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我不妨告訴你,過不了多久,王爺就會正式迎我入府。”
“他說過,他這輩子的正妻隻會是我!”
說完,她怒氣衝衝地轉身離開。
我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杯中熱茶,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寒芒。
正妻?若她蘇明瑤是正妻,那我算什麼?
莫非顧硯州打算貶妻為妾?
可是我沈家嫡女,誓不為妾,他若有此打算,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蘇明瑤入府後,顧硯州再也沒有提過洞房之事。
隻要他在府裏,蘇明瑤就會使盡手段霸占他的所有時間。
我也並不爭搶,隻是如之前那般,一日不落地給顧硯州送藥。
他雖然已經蘇醒,但是長久的昏迷還是傷了底子,需要調理一段時日。
這日,顧硯州和蘇明瑤在書房作畫。
我按時送了湯藥進屋,蘇明瑤卻立馬開始啜泣:“姐姐是不是見不得王爺陪我,所以非要在我倆獨處時闖進來?”
聞言,顧硯州皺眉看向我,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張口嗬斥道:“我原以為你是個大度的,想不到你竟藏著這些壞心思!”
“這湯藥你以後也不必送了,我不會再喝了!”
他一揮手打翻了我手中的藥碗,滾燙的藥汁盡數倒在我的手背上,立馬紅了一片。
我強忍淚水,柔聲道:“王爺別生氣,我再去重新煎一碗,這次一定不會再打擾王爺和明瑤妹妹相處。”
見我如此放低姿態,顧硯州眼裏劃過一絲愧疚:“先去找大夫看看手吧。”
我搖搖頭:“我的手沒事,王爺的身體要緊。”
說完,我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身離開了書房。
這點傷有什麼要緊的呢?趕緊給顧硯州喂藥才要緊。
自那以後,我每次都識相地選擇蘇明瑤不在的空隙,才給顧硯州送藥。
見我日日堅持,風雨無阻,顧硯住也軟了心腸,每次都幹脆利落地一飲而盡。
好幾次,他都欲言又止,想跟我說上幾句話,我卻不給他機會,端起空藥碗就走。
“明瑤妹妹就快來了,妾身就先告退了。”
每次我都搬出這番說辭,阻止了顧硯州未出口的話語。
他眼中對我的愧疚日益濃厚,但我知道,這依然比不上他與蘇明瑤的情比金堅。
當然,在他與蘇明瑤打情罵俏的時間裏,我也沒閑著。
我很忙,忙著給這座攝政王府“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