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找到陸晴的時候,她正閉著眼抽著煙。
一根鋼筋從她的左肩膀穿了過去,半邊身子都無法移動。
“這裏有明火,你還抽煙!”
溫念一把奪下陸晴的煙。
“太疼了。”
陸晴眯著眼睛看著溫念,愣了一會兒,似乎才回緩過神。
“怎麼是你?”
溫念沒時間解釋那麼多。
她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以及陸晴的傷勢,趕緊打開隨身的醫藥箱,開始幫她處理傷口。
“疼!”
陸晴尖叫一聲,對講機那邊頓時傳來了焦灼的回話。
“溫念,你找到她了麼!你找到陸晴了麼!”
是沈霖修。
“阿修!”
陸晴激動之下,伸手就要去抓溫念的對講機。
“我在這,我在這裏!”
“你先別亂動了!”
溫念按住她的肩膀:“你這個貫通傷觸及大血管,會很危險!”
“陸晴!陸晴你怎麼樣——”
滋滋滋。
對講機裏傳來信號不明的雜音。
溫念對著那邊喂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回應。
因為擔心走電火災,估計是場館那邊已經聽了所有的電磁設備,對講機在比較深的地方失靈了。
“你先等一會兒,我到剛才的地方跟上麵說一下這裏的情況。”
溫念剛準備轉身,陸晴立刻將她拉住。
“你別走!”
人在極度恐懼和絕望的狀態下,哪裏還有那些很酷的氣質和風度?
“你想丟下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永遠跟阿修在一起了!”
溫念皺著眉,拿出一劑鎮定止痛針,先給陸晴直接推進去。
“我要是想你死,為什麼要冒著風險下來?為了獎金和評優麼?”
“可是——”
“把嘴閉上。”
溫念給陸晴紮上止血帶,然後開始用手電觀察著她身上的鋼筋。
還好,隻有拇指粗細,如果是用那種中型功率的切割刀,應該能把鋼筋從後麵的牆壁上分離出來。
否則的話,鋼筋在身體裏留的時間太久,會引起神經組織壞死,或大出血危及生命。
“你別動,在這等我,我去把情況說明一下就回來。”
溫念給陸晴做了緊急的創傷處理,然後回到洞口位置,用恢複了通訊信號的對講機跟上麵的救援隊長彙報情況。
“你是說鋼筋貫通傷?”
“是的,不能貿然把鋼筋拔出來,會造成大量失血。現在隻能采取原地截斷的方案。”
溫念條理清晰。但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
沈霖修已是心急如焚:“溫念你別亂來,你有把握麼!”
她這麼瘦小,怎麼能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用那種大功率的切割機來作業?
稍有不慎,會給陸晴造成致命的二次傷害。
溫念猶豫了一下:“我沒有把握。”
沈霖修咆哮:“那你說什麼廢話!”
溫念:“可是現在,這是唯一的機會了。難道你一定要我發誓,如果陸晴有個三長兩短,我要給她償命,你才能安心麼?”
沈霖修頓了頓:“溫念,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念:“那就不要再耽誤時間了。這下麵的地形複雜,到處都是電線和障礙物。從正門通道推進來兩個小時都不夠。等我把鋼筋斷開,會給陸晴係上安全繩索。你們把她先拉上去!”
說完,溫念把對講機的開關一關。
她不想聽沈霖修的聒噪。
結婚這麼多年,沈霖修從沒對她講過這麼多話......